怳威以自身精血为献祭,激发出的风柱威力惊人,裹着左清等人,足足冲出了二十余丈,这才散去。
左清等人周围的华族战士虽多,但这样距离也足以保证他们冲到了包围圈之外。
祝师颜双目一凛,空中忽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金色门户,散发出万道金光。祝师颜的身子随即消失,下一个瞬间,已出现在了黄金门下。手中彩旗一摇,黄金军团的战士迅速返身,动作整齐划一。人还没有起步,近百道远距离攻击符箓,什么飞鹤符、冰锥符、火雀符、飞剑符等等率先飞至。将七组众人推入力量的漩涡中心。
忠魂身子一晃,已没入地下。左清等人却唯有拼死力抗,双足就像被钉子钉住一样,无法移动半分。只能眼看着黄金军团的战士又合围过来。
已囚和黛烟儿对视一眼,忽一起向前冲去。已囚沉声道:“左清,我给你争取三息时间!”
已囚、黛烟儿、怳威还有蛮绌,四人在一起多年,自从蛮绌背叛这个小团体之后,剩下的三人感情越发深厚,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三人系在一起。所以尽管黛烟儿的心中已经有了选择,却一直不肯明言。心里总觉得三人能够像现在一样,直到天涯海角。
怳威以死,来帮助众人脱困,再加上他临死时所说的话。已囚和黛烟儿已然明白,怳威其实早已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暗自滋生的情愫。想想这些日来,怳威整日言笑晏晏,还不时的和已囚斗斗口,心中却不知是何种滋味。
已囚他们至今还不知道的是:其实怳威心中早已决定,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就要脱离七组,独自远走天涯。之所以不选择早些离开,只是因为这次任务实在是太过凶险。
此时,已囚和黛烟儿的心中,痛得无法用语言来言说,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两人之间,心意相通,根本不必用语言沟通。就做出了同样的抉择。
左清心中一热,刹那间,几乎有种想要和他们一起冲上去的冲动。但他随即将心一横,纳虚戒指中射出一道光华,将连穗儿摄入其中,运起魔影无踪,向山顶处飞奔而去。
两个人向着成千上万人冲杀过去,这景象是何等的悲烈,壮观。连高处的祝师颜,都已动容。
此刻已囚已无需考虑真元的消耗,玄情剑一划,一道长达百丈,绚如流星的绝代剑芒横扫当场。数十名跑在最前面的黄金军团的战士首当其冲,尽被腰斩。
黛烟儿则是五色绫一展,向左右两端各自延伸出数十丈,高逾两丈。形成了一道彩色长墙。将所有攻击过来的符箓尽数挡住。
这一波的符箓更多,威力更大。黛烟儿以一己之力硬抗。登时闷哼一声,七窍之中,都流出血来,五色绫软软地垂下。
黛烟儿身子也是一软,一只有力的臂膀忽然从一旁身伸过来,将黛烟儿轻轻揽入怀中。
已囚和黛烟儿紧紧相拥在一起,脸上都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黄金军团的战士此刻已经冲到了两人的身前。
一团刺眼的精芒骤然亮起,离他们两人最近的几名战士的双目登时流出血来,居然被这精芒刺瞎。
已囚将剑意在体内引爆,整个人化作了一把利剑。精芒随即炸开,登时血肉横飞,无数残肢断臂飞到了半空中,景象惨烈无比。足足数百位华族战士惨死当场,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左清将魔影无踪身法施展到极致,两个呼吸之间,已经脱出了符箓所能攻击到的距离。将身后的黄金军团的战士远远落下,片刻功夫,就来到了接近山顶的地方。
左清四下一望,心不由一沉。只见半山腰处,黄金军团组成一个又一个方阵,阵阵相接,已将整座山团团包围。除非能够背生双翅,否则绝难逃出生天。
眼看黄金军团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左清无奈之下,只有先往山顶处退去。正行间,忽觉脚下一软,地下突然裂开。整个人径直朝下落去,足足落下五六丈,这才脚沾实地。
只见头顶处的泥土一阵阵蠕动,他落下来的那个洞竟然慢慢合拢。只留下一个碗口大的通气口。
左清心中稍定,这样精纯的土系元气操控,除了忠魂,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
一团昏暗的黄光忽然亮起,忠魂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手中托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光芒正是由它发出。
“这是哪里?”左清开口问道。
“我遁地而行,无意中发现在此有一座废弃的地洞,这才将你们接应下来。”忠魂道。
左清四下看了一下,周围果然是洞穴的面貌,只是却没有任何出口,看来以前这里应是一个天然洞穴,后来通往外面的通道崩塌,这才形成了这样一处地方。
纳虚戒指一动,连穗儿从里面现身出来。四下看了一眼,不由问道:“大哥,我们脱困了吗?”
左清苦笑了一下,这样一个地方,也不过能够多坚持一会罢了。迟早会被黄金军团寻到,忠魂的后土道虽然厉害,终是不能带着人在地下穿行。纳虚戒指里面的空间,是无法承受土中的压力的。
看到左清的表情,连穗儿的神色顿时也有些黯然。
“左清,非常抱歉!”忠魂忽开口道。声音中竟有一丝古怪。
左清眉头一皱,道:“土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的计划,是我告诉了别人。”忠魂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让左清无比震惊。
连穗儿亦是一震,不由往左清身边缩了缩。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左清声音漠然,完全不像他平时的声音,双眼直视忠魂。
忠魂微微低下头来,不与左清对视。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物,平摊在土黄色珠子旁。
左清看了一眼,略带惊奇地道:“禹王令!”
“不错!这是禹帝的密令,我只是依令行事。”忠魂道。
左清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道:“我不信,禹帝如果要想取我性命,在有夏之都就可以,又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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