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种黑色的皮质,是来源于一种极厉害的天生蛊。
名叫黑冰巨蚓。
这种蛊虫,非常的罕见。
当然也非常的强大——是苗疆传说中最厉害的九种天生蛊之一!
它外形看上去像是一条黑色的大蚯蚓,成年形态有一尺长、大拇指粗。但并不是普通蚯蚓那种黏糊糊、滑腻腻的皮肤。
而是类似某种甲壳虫一样坚韧,光滑。
黑冰巨蚓拥有神奇的能力,能够产生极寒的力量。它爬过的地方,方圆几米之内,连石头都可以冻裂!
传说黑冰巨蚓无法进行人工的培育,蛊师只能在苗疆一带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捕捉。
捕捉到之后,蛊师会先花时间进行驯服。
驯服成功,就可以将其慢慢变成自己的【本命蛊】了……
蛊师可以有许多不同类型的蛊虫供自己驱使,但却只能拥有一条本命蛊。
本命蛊和一般的蛊虫不同,它和蛊师性命相连,彼此之间有着非常奇妙的联系。而且也远比普通蛊虫强大!
蛊师死了,本命蛊也会随之死去。
本命蛊死了,蛊师虽然不会死,但也会大伤元气,实力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
如果运气够好,黑冰巨蚓能活过百年……就会再次发生蜕变!
它黑色的外皮会变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哪怕是随意丢弃,经过千年时光的风吹雨打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毁、腐朽。
所以“生苗”苗寨的蛊师们,会用这种活过百年之后的黑冰巨蚓的皮,来制作寨子里流传的蛊书——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独特的蛊术。顶点小说
听老曹讲到这里,我有些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黑冰巨蚓特别厉害。能够杀得了它、并且用它的皮来做成传世蛊书的寨子,肯定也非常厉害!”
“不是这样的。”
老曹摇了摇头,反驳了我的说法。
“别说过百年的黑冰巨蚓了。四十年成熟期的,就已经十分厉害,极难捕捉。而且若是真的用强,这东西宁愿把自己化为一坨黑色的寒冰,也不会让人得逞。”
“这样啊……”
我若有所思,捏着下巴。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苗寨里出过非常厉害的蛊师。在黑冰巨蚓年幼时就捕捉到了,然后把它变成本命蛊。再之后,这蛊师至少还要再活了六十年以上。”
“如果捕捉的黑冰巨蚓越小,那么蛊师需要活的时间就更长。意味着,他和蛊虫就越强大!”
“蛊师死后,作为本命蛊的黑冰巨蚓也一同死去。所以它的皮,才能被剥离下来,做成书。然后千百年不朽,一代代传承下去。”
没错!
老曹点点头,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赞许。
“小吴果然聪明。”
我接着说到……
“所以,能达到这个条件的蛊师,一定都是某个寨子里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和强者。所以说,能够用黑冰巨蚓的皮来制作蛊书的寨子,也一定有很深厚的传承和很强的蛊术手段。”
是啊!
老曹感叹着,伸手轻轻抚过冰冷光滑的蛊书封面。
“那雷洞苗寨一定很强……可惜,在现代化枪炮武器的进攻中,也灰飞烟灭了。属于玄门江湖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
他的表情和语气,显得有些萧索。
浑身还散发着一种暮气。
我哈哈一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劝慰着说到。
“也不用这么悲观。确实,当人类的科学文明兴盛,工业革命开始之后,无论是西方还是我们华夏,属于玄学的力量就在渐渐减弱……”
“但我们终究都还在,不是吗?修行这事情,不必要多么苛求修到某种地步。你看古代龙虎山的那些天师,再厉害,难道还要做皇帝吗?”
老曹使劲儿摇头:“那肯定不行!皇帝掌一国气运,和龙脉紧密相连,哪怕是那些高高在上、看不起我们民间法脉的佛道宗派,也不敢触碰这个。”
“那不就得了!”
我一拍大腿。
“在古代咱们玄门中人也没法掌控一切,和现代有啥区别?老实过日子的正道修士,强与弱,古和今,都一样是过。反而是那些邪修,在古代他们可太爽了。在现代,就得老老实实不敢太放肆……”
“小吴你说得有道理,不必沉溺于过去的旧时代!”
老曹听我这么说了一番大话,郁结的情绪舒缓了许多。
其实……这些话,我自己都不咋相信啊!
有一说一,玄门修行者确实是没有古代过得好了。甚至都不如老曹年轻的时候。
再加上师父说,现在是末法时代,天地灵气早就枯竭,想修行到比较高深的地步已经非常非常艰难了!
我心里其实也不爽。
但好在我年纪小,出生时就已经这样了,也不知道以前究竟啥样。不至于像老曹还有个对比,心态更容易不好。
聊完这些,老曹就把这本雷洞苗寨的蛊书重新递到我手里。
表情严肃,认真地叮嘱道。
“小吴,这本书绝对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一个强大生苗苗寨上千年的蛊术传承,肯定的非常惊人的。”
“而且它在两河镇十几年了,我和别人都没有发现。你刚来上学半年就得到了,说明此物和你有缘。”
“你要好好保管,千万别被人知道。否则怀璧其罪啊!”
我笑道:“老曹,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又看不懂蛊文。当然是要交给我师父啦。她说不定能看懂。更何况它再珍贵,也比不上我身上的《宅经》和《葬经》之类的吧?”
哎哟!
老曹轻轻一拍脑门。
“我这是关心则乱,小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明白。”
说完,我俩相视一笑。
老曹的年纪虽然比我爸还大,但和他相处很放松,没有跟一般年长之人相处时的那种隔阂感。
这时候,刚才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的王虎站起身来。
“老板,吴小哥,你们饿不饿?我去厨房下两碗面给你们吃。”
那敢情好!
我很喜欢吃王虎做的番茄炝锅滑肉面。
……
第二天到了学校。
早自习的铃铛都响了十分钟,姚楠才匆匆赶到。
她居然迟到了,这是很罕见的事。
所以我调侃道。
“同桌,冬天到了,你也开始冬眠了吗?”
没想到姚楠瞪了我一眼,撇嘴说到。
“还不是怪你!知道这世上竟然真有法术,我同桌就是个会法术的高人,和那种港片里演的道士什么的一样。我昨晚就没睡好觉。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都怪你……”
姚楠后面桌的王大春往前凑了凑,估计是只听到最后一句话。
顿时大惊,夸张地低声说到。
“哇哦!姚楠同学,你昨晚做了一堆和吴哥有关的乱七八糟的梦?这个梦,它正经吗?”
姚楠:“……”
我:“滚!王大春你皮痒了,下自习我收拾你。”
“吴哥不要啊……”
这家伙又夸张地惨叫起来,他旁边的曾金都忍不住也笑了。
我看了看邓丽千的位置。
是空着的。
一直到上午第二节课,她才来教室。
在座位上发了几分钟呆。
然后很快又去了办公室,出来就开始收拾书桌上和抽屉里的教科书和练习册作业本之类的东西。
我心想:“嗯,看样子是老实听话了。我现在,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吗?”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陈学的数学课,他也在全班同学面前宣布了说邓丽千同学因为个人家庭原因,准备转学,让我们掌声欢送、祝福她……
中午放学。
邓丽千背着书包,走到了我和姚楠的书桌前。
“你过来干什么?”
姚楠面无表情地问到。
我能感觉到她身子有些发僵,显然心里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邓丽千看着姚楠,然后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东西。
放在了书桌上。
我看到,是一个竹子做的小鸟。
“小楠,这是我自己做的。我奶奶有时候会做一些竹编去街上卖,我也跟着她一起。抽时间做的。做了两个星期,本来就是想送给你的……”
“谢谢,但不必了。”
姚楠盯着她的眼睛:“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我也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你拿走吧。”
姚楠说着,把那只竹编小鸟拿起来,放回了邓丽千的手上。
邓丽千眼圈红了。
好久才咬着嘴唇,小声地说到。
“嗯,我明白。不过还是想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完,邓丽千背着书包转身走了。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教室门口,直到教室里已经只剩下我和她,还有王大春、曾金四个人。
姚楠才突然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我明白她的心情。
一直都当场好姐妹、好朋友的人,居然这么对待自己,差点儿把自己变成一辈子的哑巴!那种背叛的痛苦,想想就心如刀割。
但确实……她也是曾经的好朋友!
哇哇哇!
姚楠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转身一把抱住我。
这时候,有点尴尬。
我其实是想推开的。
但确实又不忍心,这时候推开一个脆弱的人,就太残忍了。
没办法,只能让姚楠抱着我哭了好一会儿。眼泪都滚落到我的脖子后面了,烫烫的。
“这就是被好友背叛的痛苦吗?希望我永远不要经历这种事。”
我心里暗暗想着。
……
邓丽千转学离开的三天之后,元旦晚会顺利举行。
姚楠的个人独唱《同桌的你》,最终如愿以偿地拿下了当晚的“最佳歌曲类”奖项。
我们全班同学都非常高兴!
至于王大春带着几个小弟跳的迈克尔·杰克逊的霹雳舞……
就如我之前所料,当他用手捂着裆,还往前一顶一顶的,跳起了迈克尔的经典动作时。全场观众都发出欢呼声。
但坐在最前排的学校领导们,一个个的脸都黑得和锅底一样。
尤其是年纪最大的校长,满脸都写着“有伤风化”的表情,估计是恨不得上去把他给拖下来当场打一顿。
最终,这个节目的分数全场垫底!
但王大春却说,他们赢的了“人心”——学生们的欢呼。
对于他这种自娱自乐的阿Q精神,我和姚楠也是很服气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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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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