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仰止
师素素脸色一白,吓了一跳,对方说话冷不丁就能变得诡异,“神王真会说笑。”
独孤九到过冥界,面对死后的鬼魂他倒觉得没有什么可怕,但怕就怕对方不是!
“说笑?哈哈!”项问天放声大笑,“我倒真的希望自己还活着!”
师素素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弄了半天,他们是在跟一个死人说话:“神王既已消陨,现在又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不会是...是鬼吧!”
项问天一哂,没有回答,或者不屑于回答。鬼是冥界归属,以他的身份,就算是陨落了,也远比鬼怪尊贵!
世间离奇的事情太多,独孤九已有些见怪不怪。越是那些惊天的存在,越是难以死透死绝,何况逍遥神王是上古年间地位仅次于六尊神的后天第一神!
他更在意的是项问天还没有讲出的关于‘终极’大战的秘辛。
按理说来。上古年间,终极发动暴乱,屠杀六尊代表了大道的至高神祇,是一切动乱的根源。不论是大道还是项问天,都应该视其为敌才对。可是,大道衰弱之下,算计了独孤九,用神劫将他抹去,竟像是为了让他体内的‘本能意识’苏醒,难道是为了让‘上古终极’归来?
看样子,上古终极应该是成功了。屠灭了六尊神之后,终极最后的下场到底怎样,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大道的做法上推测,终极与大道的关系先敌后友,有些复杂。以这一点观来,上古终极的结局也没能如意,否则,大道以及神秘老人都不至于在瞎折腾,想要让其在独孤九的记忆中归来。
有意思的问题来了———敌人是谁?
独孤九把灵墟境之外,古城的存在和古殿中看见命运神祇的记忆相告,希望得到一个答案。世界的起源,五十颗道心,遁去的一,让他从未如此明白过,终极之秘若是也揭开了,剩余的问题也都将彻底迎刃而解!
“项神王能否告知,那只青色的兽爪,到底代表了什么!”
那场上古终极大战,作为世界偏离轨道的伊始,需要弄个明白。若不知缘起,即便是遁去的一,也无法纠正这条不归的路!
项问天身子剧烈一震,立时变得沉默,被独孤九的话刺激到了。
他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良久,才缓缓道:“他...是上古第一个弃道求魔者,也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将六尊神祇磨灭的存在,是世界孕育出生命之后,第一位降生的妖类,他是万妖的祖先和大图腾,我们曾称呼他为———青魔!”
妖祖青魔!
上古终极生着长满青鳞的兽爪,身份竟会是万妖之祖!
似是有意或无心,项问天头部微微转动,分别‘看’了一眼古鲁和师素素,“青魔是上古屠道者,跟他比起来,其他的‘祖’就要差太多太多了。”不过,独孤九也不敢肯定,项问天是不是看着古鲁和师素素说的这句话,因为对方的眼神和面貌只有空白。
但已足够震惊!
世界孕育生命之后,第一位降生的妖类,万妖的祖先和大图腾!
难怪他会拥有那样的实力!
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边的小蛇大眼扑闪,眼泪汪汪,泪痕簌簌掉落。项问天的话勾起了它的伤心事!
“青魔?”
魔,在凡尘中的释义为杀者!
也有人将其代指为恶鬼,怪物,作祟者;或喻指邪恶势力,大恶之人;活形容那些疯癫狂徒,精神错乱,丧失理智。
修道者中却很少有人使用。并非是由于这个字很特别,而是凡界的修仙者们不相信世间有神鬼魔怪,并不会用这个字惑扰自己的道心。
现在看来,这个魔字还真的不简单!
“他虽罪大恶极,是天地动乱的根源,亦是神祇的敌人,但却是一个让人不得不敬佩的存在!”项问天的语气恨意与敬仰并存,“一朝青魔出世,十万神鬼齐哭。险些与大道比肩者,未尝不是一种本事,数尽千秋万代,亦不见来者!”一时间,项问天竟显得十分落寞,“你说的上古终极之战,其实是一场‘卫道’与‘屠道’之战,卫道者死绝,屠道者...哎,一切又是何苦?”说着便是一阵唏嘘不已。
正说在节骨眼上却停住了,独孤九忙追问:“青魔屠道,后来的结果呢?”
“有什么结果?”项问天冷冷道,“不过,阅读你的记忆看来,青魔也死了,都死了,死了又何必放不下?”
“青魔若能屠道,那谁还能杀的了他!”师素素也被这上古秘辛吸引住,忍不住问道。
项问天却只是叹气,兴趣索然,不再言语。
“您能不能说的在具体一点,这样含糊,我们家黑炭头如何去拯救世界...”
独孤九的手在桌下偷偷拽师素素衣角,示意她不要瞎说,眼前的这个‘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要是不想说,谁也强迫不了。
不过,他也想知道的更具体,见状心思一动,满怀信心的道:“青魔屠道,六尊至高神磨灭,大道衰弱,但青魔并未成功,但真谛却不会消失,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并未成功,大道与他相争,两败俱伤之下,很可能会被第三者捡了便宜,项神王,您说晚辈猜的对吗?”这些都是独孤九的猜测,但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套对方的秘密。
“不无道理。”除此四字,再无其他解释,看来,谈及青魔,让他落寞至极。
师素素心思玲珑,开始旁敲侧击:“项神王,您的身份尊崇无比,就算连上那屠道的青魔,您也是四大世界第八位无上存在,跺跺脚都能令万物俯首,能为六尊神的神仆,想必也不是一般神祇有资格去做...”一顿阿谀奉承,将项问天捧上了天,“怎么会认识小女的前世?古鲁前世又跟您有什么瓜葛,从小蛇的态度看来,应该是青魔的追随者,怎么会成为您的朋友?”
一番话下来,独孤九都对她暗竖拇指,正面不回应,便曲线迂回,能套取一点是一点。
“你上辈子可不会像现在这么拍马屁。”不过上面的那些话还是起到了作用,项问天看向小蛇,“谁说我们是朋友?”
小蛇看着独孤九和师素素,缓缓摇了摇头。
师素素惊诧:“不是?”
项问天‘嘿嘿’笑道:“它是青魔的追随者,试图颠覆大道,法则交织成网,你以为是谁镇压的它!?”
师素素脸色一变,独孤九则是直接站起身,镇封了小蛇无尽岁月的天网,竟出于项问天之手!?
如果是这样,小蛇和项问天之间的大仇便是不共戴天,彼此的反应还会如此淡然!?
他们纷纷看向小蛇求证,小蛇点了点头,证实项问天所说。
“很奇怪是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已死去,它亦沉沦了亿万年,当年的事情,还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
项问天号称自己已死,但却看不出他跟活着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独孤九沉吟片刻:“既无恩怨,项神王为何还要镇封它,解开镇封,岂不是更好?”
项问天摇头:“我已死,即便是活着,镇封它时,六神尚在,借助了他们的力量,才编织此网,六神磨灭之后,我无力放它。这种封印,最起码要聚齐六种真谛的力量,才能帮它解封。”
原来是这样,上古的恩怨纠缠,想来也应该十分复杂,恢弘的大时代,也免不了生死情仇的束缚。悠悠上古,几多辉煌,几多沧桑,恐怕只有这些还活着的人心中有数了。
师素素凝眉,疑惑道:“真谛代表大道,又是世界诞生的前提,更是在它们的作用下才诞生了六尊至高神祇,神祇可以磨灭,真谛为什么仍会存在,大道的意识若分化给了六尊神,神死之后,大道怎么还会有意识来算计黑炭头?”
项问天道:“或许真谛之中,仍残存着些许思维,大道无边,谁又能真的知晓一切?”
“我只是不明白,真谛到底是什么,竟会如此神奇。”虽然对这些还不甚了解,但七种真谛直接促成了世界的诞生,是七颗道心的凝结,远非法则可比。
“真谛,是七种神性的汇总,除了轮回真谛分化为五道轮回之外,其余六种真谛,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神格。”
神格!
太多惊爆眼球的讯息,是两人做梦都想不到的。
“六尊神祇之所以至高无上,拥有至高的伟力,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六颗神格。”
“这种东西,其他由下界飞升永恒神界、证得神位的神祇没有吗?”
项问天摇头:“每一颗神格,都是独一无二的,是七颗道心的精华,不管后天神祇修炼到何种程度,都无法弥补缺失的神格,也正因为此,六尊神才能至高!”
独一无二!
独孤九心思一动,忽然想到了一点可能:
青魔屠道,六神身陨,神秘老人和长生界的大人物要寻找的,是否是一颗至高神祇的神格?!
如果真的是这样,神格必然会在项问天的手上!
越想越觉得可能,苏惑执掌法则残片已经是世间非凡,只有无与伦比的神格,才会值得拿着法则残片进入灵墟犯险!
会是几颗呢?
独孤九突然大胆的问道:“项神王的手上,是否掌握着六尊神的神格?”
项问天头一歪,紧跟着他说道:“项神王的手上,是否掌握着六尊神的神格?”
独孤九一愣,小蛇和古鲁已经开始向他急急地挥手,然后便又变成木头人一样不动了。他瞬时反应过来,项问天又在模仿他说话,这是又要抽风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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