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想说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认的!”
陈维看着对方:“也不管你是什么居心,将我绑架到这里,但是,我劝你最好天亮之前将我放回去,已经有人看到你我在一起了,明天若是袁大人和两位总兵大人议事见不到我,自然有人会查问!”
“放你回去,你会放过我吗?”江晚微微一笑:“我肯定就成了你嘴里和鞑子勾结,想要陷害你,甚至陷害袁大人的奸细吧!”
“我可没这么说!”陈维面无表情地说道:“那都是你的恶意猜测!”
“既然我已经盯上你了,即使现在没什么证据,但是,只要我用心查,总会查出证据来的!”江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维:“这么久了,你总不会只做一件通风报信的事情吧,有些事情,即使当时没觉得,但是回过头来想一想,总会有人会找出你露出的马脚的!”
陈维只是嘿嘿冷笑着,并不回答江晚的话。
“东厂有个番子档头,在庙里去上香的时候,掉进水里淹死了!”江晚自顾自的吃了一口菜:“当时东厂的人,信不过刑部和顺天府的人,特意带着自己最顶尖的仵作去查看尸首,最后的结论,这个番子档头是自己酒吃多了,不慎掉入水中淹死的,这事情于是就不了了之了!”
“有是有些巧的是,这个番子档头,恰巧和我有点私怨,他死了,这私怨自然也就没了!”
江晚抿嘴笑了笑:“也不是没人怀疑过,此事是不是和我有关系,但是,不管别人怎么怀疑,这事情却终究是就这么过去了,他死了,我没事!”
“你想说什么?”
陈维耷拉了一下眼皮:“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已经威胁过你了啊!”江晚一脸的意外:“若有反抗,就地格杀,难道不是威胁么?”
“哼!”
陈维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客气的拿起筷子,也吃起菜来。
“人是我杀的!”江晚放下筷子:“那番子档头落水的亭子的栏杆,是我找来白蚁几天之内,蛀空了一边,栏杆上那
一锭银子,也是我叫人放的,甚至我生怕他看不到那一锭银子,还在远处让人用铜镜晃了一下阳光……”
他摊摊手:“于是,他就掉进了水里淹死了,若是掉下去的时候,他没有吃酒,那么,在水下还有人,会确保他出不了水面……”顶点小说
陈维放下筷子,看着眼前的江晚,终于露出了一丝畏惧之色。
在京城,这样杀死一个东厂的番子档头,还要确保东厂不会追查到他身上,眼前这人的心机手段,都有些让人不寒而栗了。
“这人只是和我有私怨,并没有想要弄死我!”江晚看着对方:“但是,陈大人的消息,可是直接将我送到鬼门关,若不是佛郎机人的大炮厉害,此刻,我江晚的头七只怕都已经过了!”
“你说,我是不是要将陈大人找出来,好好的算一算这一笔帐?”
“你是说,我们这是私怨?”陈维有些艰涩的开口:“你大费周章的将我绑架来,甚至不惜让那高兴盛反水自残,设计套路我,就是为了私怨?”
江晚微微的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可以是私怨……也可以是公事!”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江晚认真的说道:“如果单纯是私怨的话,吃完这一顿,我就该送陈大人上路了,不用担心我怎么解释你死在我这里,放心,我总会找到说辞的!”
“若是公事呢?”
“若是公事的话,自然就看陈大人配合不配合了?”江晚说道:“陈大人比起高兴盛在鞑子那边的地位,要高许多吧,知道的想必更多了,我要陈大人知道的关于鞑子对大明用间的一切,陈大人告诉我的东西越多,对你陈大人来说,就越有活下去的价值,而对我来说,这些东西,自然就成了我加官进爵的资本了,在权势富贵面前,我要还计较和陈大人的那点私怨,那我江晚的格局,岂不是太小了一点!”
“江晚,你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吧,你觉得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说的话,就能让我
全盘相信吗?”
陈维呵呵笑了一声:“空口白牙的人,我见过许多,过河拆桥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你从我这里知道你想要的东西,转身将我卖掉,我比今日死在这里更加难看,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陈大人你不应该是一个视死如归,一点都不怕死的人啊!”江晚啧啧有声:“不是说生死之交有大恐怖吗?怎么说起自己的生死,仿佛是说别人一样!”
“我一点都不想死,所以,我才想的更多!”陈维说道:“换套说辞吧,这种话对我没用!”
“我不会将你为鞑子办事的事情说出去!”江晚轻声说道:“就连对高兴盛也是一样,我对在边镇抓几个奸细,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想要知道的,是鞑子到底在咱们朝廷里,收买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为他们通风报信,暗地里拆我大明的万里长城!”
“从今天起,你不仅仅是在为鞑子办事,也是在为我办事,你告诉我的的越多,你对我就越有价值!”
江晚说道:“甚至为了让鞑子更重视你,你的官运也会变得更好一些,顺便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江晚,不仅仅是十王府的教授,更是信王殿下身边最信任的人,以信王殿下的身份和陛下对他的宠爱,你自然知道,为我们办事得到的好处,远远比为鞑子办事得到的那点财货或者是承诺要实在的多!”顶点小说
“你不会觉得鞑子能成气候吧!”江晚笑着摇摇头:“若你立下功劳,日后真有人因此告发你,信王殿下就是你的护身法宝,你是听从信王殿下的吩咐,忍辱负重和鞑子勾结,为的是给大明寻找重创鞑子的机会,你觉得如何?”
陈维愣住了,仿佛像一个泥胎木雕一样,半天没有动弹。
他是真没想到,今日夜里发生的这件事情,居然到了最后,是这江晚要招揽他,而且,还是用信王殿下的名义来招揽他。
一边是必死无疑,一边是从此洗白还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这个选择,似乎不是很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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