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利摇摇头说,老魏,我的命都快要保不住了,哪有心思去想别的事?你可别乱说话了!
或许魏子杰觉得钱有利有些不对劲。
其实我的感觉也是钱有利有事在瞒着我们。
只是钱有利是个老滑头,他不想说的事,没人能问得出来。
看着快到中午十二点了,大个他们借口出去吃饭都离开了。
魏子杰问我,兄弟,你真要进去吗?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跟他说,我们是风水先生,总要冒些险的,要是真搭上了小命,只能说我的能力不行!
我站起身来,走进那个小房间里。
我却不敢大意,我坐在面对着太平钟的地方,手里托着罗盘,并把青龙砚护在身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座钟。
刚好十二点的时候,忽然一阵清脆的钟声传出来。
令我不解的是,太平钟已经上百年没人上过发条了,声音却仍旧异常悦耳动听。
与此同时,罗盘指针飞快的转动起来,最后指针停下来,直指座钟的方向。
指针下沉是沉针!
只有周围有阴煞,并且阴煞的怨气很重的时候,沉针才会出现。
就在这时,我感到一股寒气从太平钟里面弥漫出来。
隐隐约约的我看到一团雾气在座钟里面升腾起来。
忽然我的手臂一震,罗盘从我手里滑出去并落在地上。
就像有什么东西把它从我手里夺了出去似的。
我看风水这么长时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罗盘镇邪能力很强,普通的阴煞躲还躲不过来,它居然能把它从我手里夺走!
就在我一愣神的时候,令人窒息的寒气扑面而来。
匆忙中,我赶紧把青龙砚抓到手里,并且护在身前。
幸亏动作很迅速,我只觉得胸口发凉,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同时青龙砚上面挂了一层白霜,霜雪过了一会才消失。
我被吓出一头冷汗,幸亏有青龙砚护体,否则我就得跟死掉的两个人一样下场。
我把衣服掀开,这才看清楚,胸口处两个青色印记像是手指捏过留下的痕迹。
我相信了张老板说过的话,那两名工作人员都是因为被捏住心脏,使得心脏停止跳动才死掉的。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虽然心有余悸的,还是站起身来,走到座钟跟前。
在亭子状的太平钟中央,有一块铜元大小的印记。
那块地方颜色发暗,像被煞气侵蚀过似的。
我让魏子杰他们都进进来,并且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他们。
连魏子杰都说,真是太危险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块印记上,说道,座钟被阴煞侵蚀过,我们得把座钟的来历弄清楚。
刘冲站在一边,仔细的看着太平钟,问我,你听说过吗?有人把怨灵封在容器里面。当阴气很重的时候,怨灵就会挣脱容器的束缚。我觉得它更像是一个封着阴煞的容器!
其实这种容器和镇物的原理是一样的。
它可以使阴灵被困在里面,没法去找害它的人报仇。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去把太平钟的来历弄清楚。
只有这样,才能解除它的煞气。
拿定主意,我们打算去找张老板,调查太平钟的来历。
就在我扭头往外面走的时候,魏子杰忽然指着座钟里面的印记说道,看到它,我忽然想起一件东西来。
什么东西?我微微一愣,随之停住脚步。
魏子杰说,你们看,印记的大小是不是跟血玉很像?
听到他的提醒,我才想了起来。
果然,印记跟血玉的大小一模一样,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吧,我也没有多想。
我们从收藏室里出来,直接去找了张老板。
听我讲了经过,张老板也是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他说,虽然太平钟是在拍卖行买来的,但是我认识拍卖行的人,能找到卖主。你们等我的电话就行了。
从张老板家回来,我们直接回到住处。
钱有利说,我一个人回去很害怕,要不我在你们这对付一宿算了。
我们这还有闲着的房间,就让他住了进去。
我接触过太平钟里的阴煞,不知道夜里它会不会来找麻烦。
现在唯一能保我命的就剩下青龙砚了。
我把它摆在门口处,但愿能挡得住那只阴煞。
这一夜我睡得都很不安稳,半夜的时候,忽然一阵呜呜的哭声从外面传过来。
听声音像是女人的,难道是梁瑾萱在哭吗?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走到外面。
哭声忽然停了下来,梁瑾萱的房门紧紧的关着。
我寻思着,她或许想起了父亲,所以才在半夜哭吧。
我再也没有睡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忽然哭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我听得很清楚,声音的来源并不是梁瑾萱的房间,而是放着血玉的那个房间!
这个时候,旁边的房间门被推开,刘冲从里面探出头来。
他也听到了哭声,看到我在客厅里,他也走了出来。
低声问我,是谁在哭?我指了指那个房间。
刘冲的脸立刻变得煞白,一想到那块血玉,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看到我走到那扇门跟前,他也硬着头皮跟了过来。
我轻轻的把门推开,看到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蹲在房间中央。
她的头埋在双腿之间,后背不停抽动着,似乎哭得非常伤心。
我回头看了刘冲一眼,他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听到开门声,女子的身体动了动,似乎在抬头看我们。
可是她的脖子以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好几步,那道身影一震,之后消失了。
我们走到房间里面,在她刚才哭过的地方,留着几滴红色液体。
我蹲下来,用手指沾着液体,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我闻到一股血腥味,是血泪!
我问刘冲,你以前见过那块血玉吗?我感觉它是冲着你来的!
刘冲摇摇头说,我从没见过它。我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她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走到花瓶跟前,发现上面出现一道裂痕。
裂痕像蚯蚓似的从瓶口一直延伸到瓶底。
里面阴煞的煞气很重,要不是有四重棺镇震慑着,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梁永明戴着它好多年,一直都没出事。
自从刘冲碰过后,血玉的凶性就被释放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张老板就回了电话。
他说,卖给他太平钟的人名叫刘文双,并不是古董商人。具体他是从哪弄到的这只太平钟,他也不知道。
他告诉了我们刘文双的电话号码,他刚好就在省城。
我让梁瑾萱看店,我打算和魏子杰去找刘文双问个究竟。
刘冲却死活都要跟着我们,我们也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
因为这段日子他的运气很不好,遇到的都是糟糕事。
我们答应了他。
我给刘文双打了个电话,可对方的电话铃响着,却一直也没人接。
魏子杰说,反正张老板告诉了我们他的住址,不如我们去找他算了。
我们直接打车到了他所在的小区外面,给他打电话仍旧没人接听。
他住的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区,连门卫都没有。
我很纳闷,一个太平钟就卖了那么多钱,怎么也应该住在一个不错的地方吧。
只是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我也没必要去揣测别人的想法。
我们到了他住所的门外,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
难道没在家吗?魏子杰不解的问。
刘冲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们来得很早,现在也不过才六点多钟,他应该在家的。
敲门声惊动了旁边的邻居,有人探出头来问道,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魏子杰陪着笑说,不好意思,我们找他有点急事!
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敲也没用,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说完,还没等我们多问,就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难道是赚了钱出去逍遥快活了吗?
我们面面相觑的,看来这次算是白来了。
刚想扭头回去,刘冲说道,反正也来了,不如进去看看!
魏子杰说,万一人家刚好回来,我们不是有口难辩了吗?
刘冲说,你没听邻居说吗,他好几天没回来了,哪会那么巧,刚好被他堵在房里?
他拿出一把钥匙来,插进锁眼里,来回转动好几下,随着啪的一声响,门开了!
我们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真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
刘冲轻轻的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
房间里有些乱,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寻思了一会,既然门开了,就进去瞧个究竟!
我们刚进屋,一股子恶臭味就扑面而来。
魏子杰眉头一皱,说道,不好,是尸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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