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小心的向里面走去。
房子很宽敞,一进门是一个客厅,另外还有一大一小两间卧室。
臭味是从大卧室里传出来的。
我示意他们两个在后面护着我,我慢慢的把卧室的门推开。
我看到床上仰面朝天的躺着一个人,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脸上长满了尸斑,看样子死了有三四天了。
难怪邻居会说,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真想不到,我们要找的人居然就这么死掉了!我们进了屋,围在尸体跟前。
魏子杰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脖子。
在脖子上有两个手印,手印已经印进他的皮肤里面。
苍白的皮肤映衬着青色的手印,看得人触目惊心的。
他是被人掐死的。刘冲说。
难道是劫财吗?我不解的问。卖了太平钟之后,刘文双一夜暴富,有可能被人盯上了。
魏子杰摇摇头说,要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肯定有挣扎的痕迹。可是你们看他的样子,就像故意倒在那里,让别人掐似的。一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
他说的没错,刘文双的表情很平静。
刘冲问他,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魏子杰说,这个得让赵兄弟用罗盘试一下了!
经过他的提醒,我才想起来,赶紧把罗盘拿出来。
罗盘指针转动几圈,忽的沉了下去,并且指着床铺位置,又是沉针!
沉针就说明房间里有邪祟存在。
难道有东西藏在床铺下面吗?
我们很小心的把床帘掀开,床下面除了一双拖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
可罗盘的显示是不会有错的。
我的目光落在尸体上面,跟刘冲说,你把尸体挪到一边,我把床垫子掀开看看!
看了看那张肿得直淌脓水的脸,刘冲捂着鼻子,把它挪到床的边缘处。
我和魏子杰一起把床垫子掀开。
他的床上铺着木质的床板,最显眼的是,在床板中央放着一个一尺多长的老树皮。
树皮非常粗糙,平滑的那面朝下。
我一眼就看出来,树皮有问题,谁也不会在床下面铺着这种东西的。
魏子杰把铜钱剑拿出来,示意我把树皮捡起来。
我也怕沾染上煞气,那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时刻都能要人命!
我一只手托着罗盘,另一只手把树皮拿了起来。
树皮很轻,应该是一块槐树皮,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槐树,才能有这么粗糙的树皮。
我把树皮翻过来,这才发现,原本应该是洁白的内侧居然是青黑色的!
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吐着长舌头的女鬼。
女鬼的样子画得非常吓人,我能够感觉到,一股子凶戾之气透过树皮扑面而来。
很明显槐树皮是被煞气侵蚀过的。
槐树本来就招鬼,有人把女鬼的阴灵附着在树皮上。
并且用煞气驱使她掐死了梁文双。
我很小心的把树皮用黄布包住,然后放进背包里。
我的背包里有桃木人和墨玉之类的镇物,足够震慑住槐木鬼。
刘冲也看出些门道来,说道,什么人手段这么歹毒,居然用这种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除掉了!
魏子杰在风水界混了那么多年,见多识广的。
我问他,以前有没有见过用槐木鬼杀人的?
魏子杰点点头说,前几年确实有几个同行被人用这种东西害死了。可是最近几年,槐木鬼再也没出现过。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又见到了它。
我问他,那些同行做过什么?为什么会被人害死?
魏子杰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他们做过什么,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想受乾元阁的控制!
听到他的话我也是一愣,难道这件事跟周家人有关系吗?
我继续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子杰说,乾元阁控制省城风水行业不过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之前省城也有几位比较出名的风水先生。
乾元阁的人打算控制省城的风水行业,他们当然不服。
可是不久之后,他们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大伙都知道是乾元阁做的手脚,只是一点证据也没有,也没人能把他们怎样。
之后再也没人敢跟他们作对,省城的风水行业也就被他们给控制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件事好像也跟乾元阁的人有关系。
我有些想不明白,刘文双只是一个普通人,又不是风水先生,乾元阁的人为什么要对付他?
刘冲说道,你们快把床垫子放下吧,我要受不了了!
他一直仰着头,可尸体的臭味还是不停的灌进鼻子里。
看他像要吐出来的样子,我们赶紧把床垫子放下来。
刘冲把尸体推回原位,这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问我,看来刘文双肯定不是因为劫财被杀死的,那么乾元阁的人为什么要弄死他?
魏子杰想了想说,是杀人灭口吗?他们这么做,是怕刘文双跟别人说什么。
我问道,难道乾元阁的人知道我们会来找他,所以才提前除掉了他?
有这种可能。魏子杰点点头说。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清楚,他的死和太平钟有什么关系,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刘冲有些沮丧的坐在床边,说道,唯一的线索又断了!看来乾元阁的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平钟的来历。
他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我们打算离开这里。
忽然房门发出吱呀一声,同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来。
有人进来了!
如果被发现在案发现场,那么我们就很难解释清楚了。
魏子杰朝着我们使了个眼色,然后指了指床下。
我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大伙一起钻到床的下面。
床下的空间很小,塞着三个大活人感觉有点挤。
我们蜷曲着身体倒在里面,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处。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同时一声惊叫响起来。
来人见到床上的尸体,也被吓了个够呛。
我们从床下只能看到他的下半身,他穿着一条破旧的牛仔裤,上面还沾着很多泥点。
脚上穿着一双开胶的运动鞋。
他被吓了一跳,扭头就往外跑。
别让他出去!魏子杰说道,他可能知道太平钟的来历!
我们同时从床下面爬出来,然后把他摁倒在地上。
那人被吓得差点尿出来,嘴里喊道,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大不了钱我不要了!
魏子杰摁着他,我去把房门关紧,这才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
我们先吓唬了他一番,跟他说,你要老实交代,否则下场会跟他一样!
那人吓得身体颤抖不已,都不敢抬头看我们。
我问他,你是来要什么钱的?
那人说道,“一个多月前,我们弄到一个值钱的玩意,让刘文双帮忙卖了。
东西已经出手,他却一直没给我们钱。我来了好几次,都因为门锁着没法进来。
今天刚好门没锁,我就进来了。结果就看到了各位,啊,不……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装作凶巴巴的问他,你托他卖的是什么玩意?
那人战战兢兢的说,是……是一个铜钟!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有了喜色,看来有门!
这里并不是问话的地方,我们拉着他从房子里出来,然后坐车向我们的住处赶去。
到了住处,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吓唬他说,刘文双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才死掉的。你得跟我们说实话,否则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用我们说吧!
那人的脸都吓青了,连连点头说,我不敢瞒你们什么,求求你们,帮帮我。
那人说,他叫刘文建,是刘文双的叔伯兄弟。前些日子他弄到一只铜钟,看样子能值点钱,他就托刘文双给找个买家。
当时约定好,等东西卖出去后,会分给刘文双一些的。
他们等了将近一个月,刘文双也没告诉他们,东西有没有卖出去。
后来他通过别人打听到,东西已经出手了,还卖了个好价钱。
刘文双之所以没告诉他们,是想独吞那笔钱。
他非常生气,就不停的给刘文双打电话,结果刘文双一直也没接。
实在没办法,他才找上门来,却看到了那一幕。
我问他,铜钟是从哪里弄来的?
刘文建的眼睛转了转,我知道他要撒谎。
我恶狠狠的说,你不知道吧,铜钟是件凶物,碰过它的人都得死!
刘文建的脸立刻变得煞白的,喃喃自语着,难怪刘明会死掉!
我问他,还有别人因为它死了吗?
刘文建点点头说,是啊,跟我一起把它弄出来的人也死了。当时我也没在意,听你们这么说,我才意识到他的死跟铜钟有关系。
他擤了一下鼻涕,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们讲了一遍。
原来他们住在一个名叫刘家村的地方,他们几个人游手好闲的喜欢赌博。
一天晚上,他们照旧去赌博结果输了个精光。
想要再捞捞,兜里却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无精打采的往回走。
在路上,一个经常跟他一起赌博,名叫刘明的人跟他说,我有一个来钱道,不知道你敢不敢干?
一听说能弄到钱,刘文建立刻就来了精神。这些天他被憋得眼睛发蓝,当然愿意。
只是刘明并没告诉他去干什么,而是跟他说,明天晚上你来找我,我带你去个地方,说不定我们要发达了。
刘文建兴奋得一夜都没睡觉。
第二天天刚黑,他就到了老刘明家里,结果看到跟刘明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
他们都是赌友,大伙互相打了招呼。
刘明领着大伙出了门,开着他那辆五菱微型沿着村边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看他去的方向,刘文建忽然明白了,问他,是要去黑龙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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