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容暇语气轻快的对脸色难看极了的护士说了句再见。
护士紧紧攥着手中的钢笔,直勾勾的盯着容暇欢快的背影,整张脸不自然的抽动着,看上去狰狞可怖。
容暇踩着台阶,脚步轻快的往楼上走。
她不喜欢坐电梯的感觉,所以她选择了走光线昏暗,每层拐角只有一扇很窄小的窗户的楼梯。
窗户上贴着一层雾蒙蒙的膜,光线透进来,洒落在灰色的台阶上。
容暇很快越过了光线照亮的台阶,径直朝上走去,在她经过之后,灰色的台阶上出现了黑色的水迹。
它沿着容暇走过的地方,慢吞吞的,一步一步的向上走。
“咚……”
容暇在经过七楼的时候,听见了七楼走廊传来了一道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有些好奇的朝七楼走去,她身后不断蔓延的黑色水渍顿了顿,停留在原地,没有继续延伸。
“咳咳咳……”
江未印捂住自己的胸口,略有些惊恐的看着在走廊跳动的拖把,以及不断朝他蔓延过来的血红液体。
他被分配到打扫整栋楼走廊的任务,从一楼打扫到八楼,必须在病人放风回来之前打扫完毕。
可是他在钟声及音乐声响起的时候,只打扫到了七楼。
于是,他遭到了鬼怪的戏弄追杀,只能靠着一些道路狼狈逃窜,找到从七楼逃生的通道。
“你还好吗?”
轻柔平和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喘息着,等待死亡降临的江未印睁开了眼睛。
他记得这个女生,名字好像是叫做——容暇,一个老玩家。
“还活着,不过接下来就不知道了。”
江未印瞥见那个四处滚动的拖把,语气急促的说完,抬手抓住容暇的手腕,顺便试探性的用了下道具。
对鬼怪有作用的道具并没有起效——是真人。
江未印微微松了一口气,带着容暇朝前跑去。
“你是怎么进来的?”
江未印一边带着容暇朝前跑,一边问容暇。
“从楼道那里走进来的。”
容暇一边跟着江未印朝前跑,一边扭头往后看。
那个跳舞的拖把静静的立在原地,旁边盛满血液的水桶也不再往外溢出猩红血液。
它们像是在忌惮着什么,不敢去追逐自己看上的猎物。
江未印看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楼道入口,咬了咬牙,朝楼道冲了过来。
这次,他没有再次回到七楼走廊,而是进入了光线不怎么明亮的楼道。
“呼……”
江未印拉扯了下扣到脖子处的纽扣,将扣子解开,呼吸急促,嗓子里冒出一丝腥甜的味道。
“谢谢。”
容暇的视线落在被江未印踩着的黑色水迹,沉默了下,往回收了下自己的手。
江未印由于还紧紧攥着容暇的手腕,所以被她给拉了过去。
“抱歉,太过紧急,我没注意。”
被拉过去之后,江未印赶忙松开了容暇的手腕,略带歉意的向容暇道歉。
“没关系。”
容暇的视线仍旧落在被踩了也没有丝毫变化的黑色水迹。
“我要回八楼,你要一起吗?”
江未印点了点头:“好。”
他现在并不想单独行动。
两人朝八楼走去,安静许久的黑色水迹,又开始了向上蔓延,亦步亦趋的跟着容暇。
“我在这些楼层的病人房间里发现了很多张报纸。”
江未印为了回报容暇救了自己的恩情,很自觉的向她分享自己得到的线索。
“这个疗养院死了很多人,频率是每周一次,每个病人的死法各不相同,案发现场还都留下了一朵纯白的玫瑰。”
江未印感觉自己嗓子中泛起的腥甜味道越来越浓重,不舒服的轻咳了一声。
“玫瑰是由纸折出来的,警察调查了很久,都没能查出这个凶手是谁。”
“我觉得这个游戏场就是由这些惨死的病人作为主题,可是……为什么钥匙必须要玩完三个游戏才会出现?”
江未印紧皱着眉,有些不解。
钥匙所在的位置往往会与主题相关。
如果惨死的病人是主题,那为什么会要求玩家去和病人玩游戏?
明明惨死的鬼怪,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会更喜欢杀戮血腥,而不是像现在这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
“应该是因为凶手喜欢做游戏吧。”
容暇一边抬手推了推值班室的门,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江未印喃喃自语的问题。
江未印微微睁大了眼睛,眼角神经质的抽搐着。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性格恶劣,享受猎物的绝望神情的连环杀手所构成的游戏场,他们真的能从这里逃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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