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沉默了一下,他觉得弗拉基米尔说的很对。
因为这类人他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的网络上看过不少,又在皮尔特沃夫的现实里接触了好几个。
南柯抬起头看向了部落的方向,其实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最不缺乏的永远是那一批心里充满’热血‘的人。
但很可惜的是,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这批人里绝大多数都会在敌人的误导下变成射向自己人的子弹。
毕竟太热的血总是容易烧烫自己的脑袋,而一旦脑袋过热失去了思考能力后,留给他们的只有永远的热血、永远的善良、永远的好骗、永远的不知悔改。
其实如果想要真正对一个世界或是一个社会好,那么拥有正确自我认知的普通人最需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后远离那些所谓的伟大主张。
不需要去参与那些伟大的议题,更不需要去制定什么实际的政策,把那些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好。
毕竟如果你一个普通人的思想和能力,都能赶上国家真正的决策者,那么这个国家的命运可想而知......
“啪!”
弗拉基米尔打了一个响指,把南柯飘飞的思绪扯了回来。
他用猩红色的眸子看着南柯问道:“还有一个人呢?”
南柯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韦鲁斯......”
“......”弗拉基米尔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你说谁?”
“韦鲁斯!”
“哪一个韦鲁斯?”
“您脑子里现在出现的那个韦鲁斯。”
“嘶!”弗拉基米尔感觉自己灵魂里的某个部分翻动了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封印了么!?”
“您接触过他?”
弗拉基米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曾经远远的看过他,我杀死的那位暗裔,在韦鲁斯面前不过是一个弟弟。”
暗裔之间的实力差异是很大的,弗拉基米尔杀死的那位,可以算是暗裔的最底层。
而韦鲁斯的实力虽然曾经被网友各种调侃过,但不置可否的是,他在成为飞升者之前就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在成为飞升者乃至暗裔后,他一直
是战场的核心之一。
这种存在虽然不致于是那个时代最闪耀的人物,但无论他走到哪里,都绝对会吸引一部分目光。
“那您了解他么?”南柯问道。
弗拉基米尔用手掐了掐自己的指关节,“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偏执狂,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个阴险的刺客!”
“还有呢?”
“还能有什么,他的生命里只有杀戮杀戮杀戮,是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杀人狂,但我听说他被封印在了自己的武器里面。”顶点小说
“封印总有被揭开的可能。”
“所以他真出来了么......”弗拉基米尔叹息了一声。
他确实怀念那个曾经的时代,但他并不怀念那个时代的其他东西,特别是暗裔!
南柯说道:“那个部落的年轻人说,他是来这里找什么东西的。”
“什么东西?”
“一个前几年被屠灭的部落......”
说到这里,南柯愣了一下。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韦鲁斯是来干什么的......
“前几年?”
弗拉基米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跟黑色玫瑰的关系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紧密,各种权限也被降低了不少,但一些‘过期’消息还是会互相分享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弗拉基米尔抬起头道:“前几年这里好像传出过另一个暗裔的消息,据说他一人一剑屠灭了一整个部落。”
见南柯没有应声,弗拉基米尔继续道:“但那个暗裔漏了一个人,那人后面去了另一个大部落,跟一个叫艾希的女首领在一起了,嗯?艾希?”
他抬起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按照地图上的标记,现阶段弗雷尔卓德三大势力里有一个势力的女首领就叫艾希。
南柯顺着弗拉基米尔的话问道:“您觉得韦鲁斯会去找艾希么?”
“不会,找艾希干什么,她的男人虽然逃过了一截,但在暗裔看来就是一个丧家之犬,暗裔的思维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会为了给自己省事选择斩草除根;
但他们不会,他们不会去刻意追杀一只虫子,他们眼里的世界跟我们是不一
样的,如果在我们的眼里世界是一个大房子,我们不过是里面的暂住者;
那么对于在他们看来,这个世界就是属于他们的房子,而现在他们的房子里全是一群不请自来的臭虫!”
南柯道:“您似乎很喜欢臭虫做比喻。”
弗拉基米尔翻了翻眼皮,“是我喜欢么?不,这是某一个暗裔曾经亲口说出来的话。”
“那么他们,我是说那群暗裔,真的没有任何感情么?对这个世界,对他们曾经的后代。”
“你觉得虚空生物有感情么?”m.
南柯点了点头道:“我觉得有,最起码,它们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有感情。”
“话是这么说,但至少我没从他们身上看见过。”
“有没有可能,您不是对的人?”
“怎么......”弗拉基米尔看向南柯,“你的意思是你这个小幸运儿除了能被死亡的缔造者看中之外,还能暗裔看中?”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觉得他们不可能真变成一头野兽,就算当初他们是野兽,一千年的时间也足以让他们清醒过来。”
毕竟在背景故事里面,无论是卡莎还是卡萨丁都成功抵御了虚空的意识侵蚀。
没道理普通恕瑞玛人都能抵御的侵袭,会让所有飞升者沦陷进去......
哪怕那对父女是特殊的,但这些飞升者有哪一个不特殊?
弗拉基米尔低下头摇晃了一下,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跟南柯深辩下去。
当没有人能裁决结果时,任何的争辩都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每个人看待世界都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去,除非你能用几句话就改变对方的世界观,否则争辩意味着浪费时间。
“总之,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南柯回答道:“这一点我知道,那个部落青年说过,韦鲁斯的身体有异常,我觉得他可能还没能完全掌握新身体。”
弗拉基米尔闻言松了口气,他看着南柯道:“这话你应该早说的。”
“怎么呢?”
“你早说,我就有心思跟你辩下去了。”弗拉基米尔拍了拍地板,“来,我们再来聊聊暗裔跟人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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