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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东,李家。
李存书卧床几年,身体愈发的差,近几个月,已经开始影响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而且是糊涂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日常事务都是老婆和秘书打理…
秘书姓陈,高大俊朗,性格沉稳,学历高,又聪明,处事明快果决,上下交口称赞,又有手腕,深受李存书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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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婆于倩,是续弦,小他二十多岁,比便宜儿子李义略大,正是娇花一朵,风华正茂的时候…
娇花,意味着年轻貌美,能给富豪当正式老婆的,又绝非普通花瓶;风华正茂又代表着精力旺盛,欲求那个…有点不满--起码不是年迈的李存书能满足的,更何况他老李已经卧病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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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倩梳理散乱的秀发,对陈秘书说,"去办公室吧,那几个保镖等了有一会儿了!"
慵懒的将头发理好,随手扎个辫子,拍几下衣服,从前门离开。
陈秘书答应着,擦擦汗,整理好领带,打开后边衣柜,原来衣柜里面别有洞天,竟是还能拉开一道门,抵达另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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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义凭空消失?谁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儿?",于倩板着脸,坐在办公桌后,美目含煞,不怒自威…她觉得这些人完全是在讲笑话,你糊弄鬼呢吧?我会信?
她是李老头老婆,却也兼着集团副总,李老头无法视事,她于倩就是公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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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明明给他说的是去请人,是去请!谁给他的胆子绑人的?大少爷当太久,脑子瓦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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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绑人又变杀人了?还用了狙击枪?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他以为这是美帝吗?",于倩阴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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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尸体?是没被打死逃跑了,还是被警察收走了?这都不知道查,你们怎么做事的?!",于倩有点抓狂了,李义是死是活她不关心,但事情闹大,波及李家她可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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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噶的!有一个摄像头没破坏掉,殴,你们是保镖!保镖!不是保安;保镖当的太安逸,你们退化了吗!!!",于倩已经不顾形象的大吼…
安保负责人则阴沉着脸,他也觉得这次手下做的太有失水准,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下最重要的应该是怎么把事情处理好,完事儿再该开人开人,该罚谁罚谁才是正解…
安保队长开口道,"…是,于总,我们会彻查这事儿的,涉事的两人,我已经暂停了他们的职务…其他的事我也已经派人处理…当务之急,是不是先给李总老岳父那边打声招呼…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可也绝对不小了…另外…",咬了咬牙,想到另外一件事,感觉还是现在说的好…
现在说了至多再次挨骂,不说的话,要是引起别的大麻烦就太被动了!说不得到时候自己都饭碗不保!
"…另外,有三具火箭筒,好像被摄像头照了去…",队长说完,如释重负…
于倩果然再次发飙,"…你们疯了吗?这种事就算在美帝,你也得被打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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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秘书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于倩指挥着,"陈秘书,你来处理吧…李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眼神瞄着陈秘书,却传达着相反的意思:最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儿子才六岁,把他找回来干什么?嫌分家产的少吗?
"…官方那边绝对要压下去,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另外,李总老岳父那边,也得麻烦你去联络一下,我这身份…不太…方便…"
陈秘书干练的点头,"好的,夫人,我明白!"
于倩暗暗的瞪他一眼,"好,辛苦一下,处理完找我怀抱…不是,找我汇报一下…我去看下李总…"
"是,夫人!",陈秘书丝毫不受影响,召集众人,指派任务,打电话,一切都有条不紊,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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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书的别墅建在一处高坡上,主卧室宽大阔亮,视野深远,透过东面的全景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月明星稀,远近景物一览无余,夜色空明,仿佛能透过太平洋看到美帝西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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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里连渤海湾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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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有一个值夜的医护,坐在桌边昏昏欲睡…
于倩进门惊醒
了他,连忙站起来打招呼,"于总,您来啦,李总今天状态不错…各项指标良好…"
于倩点下头,"嗯,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的,我跟老李单独呆一会儿…"
医护只以为她夫妻伉俪情深,心中不禁赞叹,真是豪门有情人,羡慕羡慕,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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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门还没关严,满脸悲情的于倩,立刻变了脸色,用力挥挥手,仿佛在驱走满屋的消毒水味儿…
走到李存书病床前,只见昔日爱人,皮肤松散,面容枯槁,身上插了各种管子,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涎水,更是心生厌恶…
是的,李存书虽然昏迷着,但指标良好,体征平稳,在医生眼里,这就叫状态不错了!
于倩轻轻后退几步,似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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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轻响,片刻后,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小腹,温热的下巴也贴上了她的发丝…
于倩瞬间情迷,却是语气森然,"都处理好了?"
陈秘书轻"嗯"了一声,嗓音浑厚,动作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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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撺掇李义杀人的?"
陈秘书答道,"他杀人,人杀他,不出手段,怎么一绝后患!"
"后患也是我的后患,你怕什么?"
陈秘书冷笑着看向病床上的李存书,"你怕就是我怕,我不能让你怕…再说,你我自知,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他李义就是把天王老子都请来,也无力回天不是…"
此话真是信息量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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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扳过于倩的娇躯,将她拥入怀中,满脸温柔,语气中的爱慕之情多到往外溢,"你是我今生所遇最爱之人,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万死不悔,有些逾越的地方,希望你能理解!"
于倩给迷的神魂颠倒,却依旧冷哼一声,"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才是这个集团的总管!你不许再私自行事!不然,不然…"
话未说完,忽然低声惊喝道,"…你干什么?!"
"…你说呢…你刚才说,不然怎么样?",声音忽然有点急促起来…
"你…不要这样…老李就在旁边!",这个女声更是急上加急,八百里加急都没这么急!
"…他在旁边,不是更刺激!!",本来就是熊熊烈火,这下更是火上浇汽油,好悬没原地爆炸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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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爆炸,立时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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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无耻…",这话说的,比蚊子放屁音量还小,鼻音重重,带着半分的内疚,半分的指责,九分的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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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哧吭哧滴,牛耕田都没这么大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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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一夜好梦,第二天,嘿,大太阳地儿!响晴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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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还不知道因为豪门内斗,自己几乎是躲过了一劫--当然,没躲过也不怕,我苏大帝是那么好打倒的?来来来,不信就放马过来!
看我几千点梦之力在手,能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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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很少的梦之力,兑出了一堆的没什么功能,却个个花里胡哨的东西…
星云锁链好几条,龙之盾给它整成了戒指大小-别说,看起来还挺骚包;搭眼一看,就感觉神秘莫测的水晶球…拿着这些东西去找柳小依献宝…
本来还想要小青弄套汉服样式的防弹衣送给柳小依--这却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有战斗镜在,柳小依的身材尺寸绝差不了分毫-可惜,被小青一句"老子不是搞时装设计的"给骂了回来…
柳小依对水晶球倒还算感兴趣,那个戒指就直接无视了…
苏元又整出一串风铃--他兑了几个赛太岁的紫金铃,又兑了一捆捆仙索,拆掉铃铛拿捆仙索穿成了风铃…当然都是最便宜的无功能版!
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柳小依也表示喜欢,又说笑一阵,渐渐开始兴致了了…
急的苏元抓耳挠腮,直接以变魔术的名义问她要什么…
柳小依想了想,"你先变一朵花来看看…嗯,玫瑰吧…"
苏元在挎包里摸啊摸的,又气的小青骂大街,"老子不是开杂货铺的!"
苏元说,"能不能买,能买就别废话!",于是他摸出了何仙姑的玫瑰花-当然是荷花的改版,嗯,也完全没什么威力…
正是这些徒具外观,全无功能的东西,都是便宜货,小青才懒得折腾这些玩意儿,一直是
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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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玫瑰花居然还带着露水,之前柳小依已经看过苏元的挎包,里面空空如也,当即拍手表示,你很厉害,花我也很喜欢!m.
苏元暗自抹汗,您别真把我当魔术师,再叫我给你变个鸽子啥的就成,不然小青还不把我给骂化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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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知道下边怎么进行,门外一阵骚乱…
有那好事的同学出去打听,旋进旋出,回来高呼,"完犊子啦,有大批的武警,警察把学校围了,荷枪实弹!院墙下边都隔几米站个人,咱们要被屠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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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老兄,你是有多二逼,才能放出如此弱智的屁?
不过,武警围校?没听说过啊,就算前几年疫情最厉害的时候,也只是严密封控,加强巡逻,听都没听说过,哪年哪个地方会出现武力封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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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包打听跑进来,炫耀着不知倒了几手的离谱消息…
"听说咱们学校有十个抢劫犯,八个强奸犯,六个杀人犯,警察要封锁学校,搜山检海捉逃犯!"
…我尼玛,同九育,汝何秀?
大哥,咱都是受过九年义务高等教育的人渣,说话时尽量不要让话走捷径,过下脑子费不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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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班老师纷纷从巢穴中走出,飞赴各班…
校园广播也开始发声,赵崇山语气有些急迫,"各班同学,各班同学,马上回到各自班级,有紧急事件;重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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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与柳小依挥手告别,回到班里,周芒正茫然无措,胆战心惊的问,"元哥,咱俩的事儿犯啦!?"
"犯个屁…别特么瞎琢磨…",说着,苏元拿出那把好久没出场的‘断裂的扫地僧的扫把’,塞到周芒后腰…
这扫把本来就有平静心智,消除负面情绪的作用,是以周芒这刻虽不至于完全心如止水,毫无畏惧,起码是不再那么怕,那么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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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裤腰带后边有别枪的,有别乒乓球拍的,这别个扫把头的…还是第一次听说,真特么不搭,我还是搁手里边拿着算了…
苏元又对周芒重复着,"…莽头,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就认准一点儿,咱俩没问题,起码兄弟你是一点问题没有,别人若是问起我,你就是不知道,不了解,关我什么事,明白?放心,所有的事我都扫清了首尾,他们连个监控录像都查不到;而要是有人问起你的功法,你依然是这套说辞,不知道,自然形成,这方面他们更不会把你怎么样…相信我,一句不知道,他们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抬头见老师开始在上面点名,又低声对周芒说,"…兄弟,相信元哥不?即便他们找理由把你抓起来,元哥我也有一万种方法救你出来,到时候,这边呆不下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哥俩去美帝,大洋马,大长腿她不香吗…对吧,不是我吹,再睡两天觉,整个华国不敢说,整个华北地区,元哥我能平趟!…"
说着发出一阵低笑声,"哈哈哈哈哈…"
周芒稍微恢复了点,也跟着"呵呵"傻笑,
只不过两人笑的都有些勉强,周芒倒还好点,他本身就带着一股莽性,再加他也回过味儿来了,近期的生活,只要排除了苏元的存在,他是完全正常的啊;觉醒异能全国都有,我这个自然觉醒,也不犯法吧?说不定你们一看我段位这么高,还要反过来巴结我!
至于有关苏元,他就准备以苏元的说辞应付:啥呀,不知道啊,这几天没在一起啊…他见到过苏元的种种神奇,也见识了他瘫痪监控,抹除痕迹的作案手法,虽然依旧忐忑--面对强力国家机器,哪个人能做到镇定自若?好在信心也总算在渐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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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元呢,这件事,他有预感,绝逼可能就是奔着他来的,而且,八成就是那冀东李家的首尾!
所以,他虽然在强笑,虽然在安慰周芒,虽然自己有很大把握只要见招拆招,将近三千点的梦之力,不敢说天下无敌,但绝对能在危局中全身而退!
可还是那句话,明知自己身负大案的,面对暴力机器,别说少年人了,即便成年人能有几个不紧张,不拉稀,还谈笑自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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