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丹参把人接到之后,凤蘼芜叫上紫苏提着药箱就进入临时的手术室,留下丹参给方礼文他们测试血型。
丹参、紫苏,紫草他们都是在凤蘼芜身边多年的人,有些事情他们耳濡目染的时间就了,也能做了。这测试血型前提是凤蘼芜把自己做的试剂给他了。
凤蘼芜和紫苏这一进去就待在里面足足三个时辰,剩余的人都在外面翘首企盼的等着他们出来。
期间方礼文多次想进去都被丹参给拦下了。
等凤蘼芜从屋内揉着脖颈出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她才知道自己竟然在里面站了大半天的时间,怪不得觉得那么的疲累。今日做手术的条件实在是太简陋了,所以她进入之后一直都是在集中精力,像是快点做好事情。
手指伤的那么眼中,她需要一根一根的手指去处理,所以才会需要那么久的时间。
凤蘼芜开门出来的瞬间等在院子里的人都围了上去,凤蘼芜突然间被围上俩,下一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还摇晃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么多人等在院子里,尤其是她没想到此时竟然连君御宸都在等着她。
“长姐?”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凤蘼芜的疲惫了,方礼书走上前伸手去搀扶着凤蘼芜,想扶着她坐下。
“柳儿?”
“二伯,你放心吧,四弟的手指我给他接回去了,后面只要的好好的养着,不会耽误他日后的生活,至于还不能拿笔要看他自己了。”
要是他有毅力坚持锻炼,或许不会影响他提笔。
“那就好,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就好。柳儿,二伯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方礼问说着都要去给凤蘼芜行礼,吓得她赶快躲开了。
“二伯,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侄女的寿吗?”
凤蘼芜揉了一下有些发昏的脑袋,还要去伸手扶着二伯。这次她虽然累的不得了,但是结果却是好的。
“二伯,四弟这里暂时有我看着,你不如先回家去看看,以免二伯母担心。而且二伯母那里你还需要好好的安抚一下。”
凤蘼芜此时只觉得头脑发胀不想应付他们,所以找了一个借口让二伯离开。
“那程儿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家去了。”
方礼文原本是想留在这里的,不过转而想一想也觉得凤蘼芜说的是对的,他这都一天没回家了,妻子肯定是担心了。
要是在加上胡思乱想,还不知道身子能不能吃的肖。
“麻烦君少爷找人替我送一下我二伯吧!”
“好,我让文智去安排人呢。”
这是凤蘼芜出来之后君御宸第一次开口说话,让文智去安排可见他是重视这件事情的。
等送走了二伯,凤蘼芜被自己的弟弟扶着在院子里中央的凳子上坐下。
“方小姐,你想必累了,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厢房,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你如果放心,我让曲先生先替你照顾着病人,如果遇到曲先生应对不了的情况,我让人去喊你。”
君御宸的声音从凤蘼芜的背后传来,他看出了凤蘼芜的疲累,尤其是站在月色下,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她那身子竟然看上去有些单薄了。
“那多谢君少爷了,我还真的是有些累了。只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放心四弟,我就在院子里坐一下就行了,就不劳烦曲先生了。”
今晚是最关键的一晚,要是可以安全度过了就算是手术彻底成功了。所以凤蘼芜是势必要守在这里的。
“那我就不打扰方小姐了,下人准备的厢房就在隔壁。”
说完这句话君御宸示意文智推着他离开,院子里一时之间就只剩下凤蘼芜姐弟了。
“长姐,你休息吧,我守着你。”
“书儿,你可有吓着了?”
“长姐,是想问我可是被四哥的事情给吓着了?说要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也知道我一个孩子不能做什么,只想着不要给二伯添乱。如今长姐来了,我心中的那点慌乱也消失了。”
他们姐弟可以说是没有相处过,但是说起话来一定也不陌生,大概是因为血脉相连吧!
方柳书也觉得只要有长姐在,他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书儿是家中的长子,是个有担当的孩子。好好的读书吧,其他的一切都不用你操心。如今家里的一切都有长姐呢!如今长姐回来了,也该为这个尽一份心力了。”
凤蘼芜知道方家最后要靠的还是他们自己,还是自己的几个弟弟。先不说她会不会出嫁的问题,毕竟在祖父和父亲的想法中,之后儿子才是可以传承方家的人。
“我知道长姐,我不会辜负爹娘的期许,也不会辜负长姐的教导。”
方柳书懂事的点点头,告诉凤蘼芜话,他都听进去了。
“但是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你也不要逼迫自己。如今我既然回来了,家里的情况肯定是要不一样了,不该你担心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去客栈,你去替我照顾着好安儿和行儿,我担心他们两人害怕。”
“我听长姐的,我这去看着小弟和久安。”
“好。”
分凤蘼芜叫过丹参把人送走,然后叮嘱丹参让紫草、长寿他们照顾好几个孩子。
在丹参他们离开之后,院子里就剩下了凤蘼芜一个人在坐着,大概是实在太累了,她枕着自己的双臂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返回新月院的君御宸还没有踏入院子,就看到了凤蘼芜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摆手让身后推着他的文智停下,他没有在继续上前,大概是担心自己轮椅的声响打扰到她了。
君御宸把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拿起来递给身后的人,示意他去给凤蘼芜盖上。
他原本过来是找凤蘼芜有事情想说,如今看到她睡着了,也没有打搅,等文智返回来就让文智推着他离开了。
他却不知道他们主仆的一言一行全都被琉璃扇和躲在暗处的商路全都看在眼中。
两人回到君御宸住的竹溪院,君御宸坐在院子里。
“晚点让人把炖好的燕窝给新月院送去一盅。”
“爷,您已经吩咐过一次了。属下也已经叮嘱过新月院的婢女了,她们会照顾好郡主的。”
文智如此的答道。
“事情怎么样了,你之后可还有查到什么?方家的事情也和海家有关?”
“属下下面没有查到多少的事情,只是知道海家每三天固定走一次货物,说是水果,至于是什么属下还没有拿到相应的账本。”
“不过属下确定方家的事情的确和海家有关,而且属下怀疑海家的二少爷根本就没死,甚至还活的好好的。”
“今日属下在见我们的人的时候,无意中从他的口中的得知有人看到过昨晚海儿少爷出现在县衙外面。”
“属下也去询问过县衙外面街上的乞丐,有人的确是昨晚在县衙附近看到了海家二少爷,就是对外说是已经死去的那个人。”
他们这次来县城是有事情要做,那些事情都是他经手的,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去确认了一下。
“所以方知程的伤势都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等着下葬的海家的二少爷造成的?”
“如果那个小乞丐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
“可有调查清楚海家的那位少爷为什么要装死吗?”
“这个我们的人还没有调查清楚,不够如果可以找到这位海二少爷,那方家的少爷的罪名就洗清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彻底的打乱了爷您的计划。爷,我们也是调查了好久才有这么一点的头绪,要是这次惊动了海家恐怕下次就很难找到机会了,陛下那边还在等着爷的消息,爷,您不能……”
文智想劝说自己主子想清楚了在做,如果他们这边搬到了海家,也等于是为了方少爷报仇了。
“你不用说了,我另有打算。我们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就行了,寻找海二少爷的事情不用我们去做,说不定等海家乱起来的时候,才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所以在他看俩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着凤蘼芜自己的打算,刚才去找她就是去商议这件事情的。
凤蘼芜在君御宸两人离开之后也缓慢的抬起来头,毕竟她担心病人也不敢真的睡着了,所以其实在文智靠近她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再说她毕竟是个习武之人,这点警觉还是有的。即便是她的身边有琉璃扇,她在外也是时刻保持着该有的警觉。
只是醒来的凤蘼芜摸着盖在自己的身上的毯子,玩院子外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刚才听那位侯爷和身后的人说,海家的那位该死之人并没有死,而且你堂弟的伤恐怕就是他所造成的?”
琉璃扇化为虚影坐在凤蘼芜的对面,告诉他刚才他无意间听到的消息。
“没死?没死就好,死了虽然麻烦一些,但是却也不能为四弟报仇了。现在没死,只不过他离死也不远了。”
“我记得明天是他出殡的日子吧,商路你去海家确定一下他在哪里,明日本郡主亲自送他出殡。”
凤蘼芜没想到她只是短暂的休息一下,竟然会有这样的消息,之前还想着如何为四弟翻案呢,竟然没想着是怎么的容易。
那人没死,那之前的一切都要推翻了,也能让蒙雨县的人看看,他们的县太爷是如何审案的?
不过能有这样的消息,她应该谢谢君御宸了。
看来她最后还是欠了君御宸一个人情。
“你还听到什么了?”
凤蘼芜想既然琉璃扇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总不会就是这一个消息吧。
“还有一个消息,那位侯爷此次来县城也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做的,而且好像也和海家有关。听他的意思是想利用这个消息,让你搅浑海家这潭水的时候,坐收渔利自利。这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你如今还在为他解毒,甚至是为了救他的性命,不惜拿出了为数不多的丹药救他一命,但是却没想到头来他竟然如此的对你。”
琉璃扇再说这些的时候有些愤愤不平,觉得凤蘼芜之前的好心都是喂了狗了。
“你是觉得她是在利用我?”
凤蘼芜语气轻飘的问了一句,她似乎没有
在意这件事情。
“难道不是吗?”
“是有如何,我们的事情总是要办吧?如果不是他带来这个消息,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呢?既然我们已经得利了,那为什么还要计较对方是不是利用了自己。”
“如果我搅浑了海家的这潭水,真的可以帮到他,这样我也不觉得自己欠他的人情了。有事情人情债很难偿还的。”
凤蘼芜看着琉璃扇那生气的样子也只笑笑,不在意的说道。
“你倒是想的开,也挺恩怨分明的。可是就怕人家不是这么想的?”
“那没办法,毕竟我们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充其量也就是认识而已,这人和人相处原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大多都是以利益为纽带的而已。”
“我应该庆幸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如果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那就真的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你可是我选择的主人,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人。”
“那不还是人,还是一个需要去应付各种关系的人。不说这个了,这样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明日的事情吧!”
“明日你打算这么做?”
明日……
翌日天才微微亮,海家无论是下人和主人就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因为今日是他们家二少爷出殡的日子。
谁不知道二少爷在老太爷和老夫人哪里很得宠,也是夫人溺爱的幼子,如今海家的长辈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丧事做弄得很隆重,就连送葬的人都不少。
除了他们自己府中的下人和亲朋之外,海老爷还从外面请来了专门的哭丧队伍。
经过一早上的准备,在开城门之下送葬的队伍就到了城门口,吹吹打打的队伍很热闹,引得街道两边不少的人出来围观。
在城中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凤蘼芜坐着的马车就跟着送葬的队伍后面,跟着她一起坐在马车里的还有海家的那位要“出殡”的二少爷。顶点小说
“你家人对你倒是很好,你的丧礼准备的很挺隆重的。你听外面是不是很热闹,这哀乐奏的还真的感人肺腑了。他们都是来送你的,忘记和你说了,我也是来送你的。”
“看是不能让你看了,你就听听外面的动静吧!等你入了棺可就什么也听不到了。这在生前就知道自己葬礼有多隆重的人,你是旷古第一人了,也不枉此生了。”
海星是商路趁着海家出殡队伍出门的时候,把他带出海家放在马车里的,因为一直被点着穴道,他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只能被任由凤蘼芜他们带着他跟着送葬的队伍一起。
“现在是害怕,还是愤恨?在你想着假死嫁祸给我四弟……对了,我所说的四弟,你不知道是谁吧?自我介绍有些,我叫姓方,如今你该知道我四弟是何人了吧?”
“你毁了我四弟的前途,又想害死他。如今你落在我的手里,你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我让你加倍的偿还。而且还要你们海家加倍的偿还?我听说你的姐姐嫁去了都城是吧?”
“她是不是就是你们海家在蒙雨县为非作歹的依仗,不知道她要是因为你们海家失去了如今的地位,会不会恨死你们了?”
“不过这个结果你大概是看不到了。”
凤蘼芜说完斜靠着马车闭目休息,感受着海星的目光入到刺在她的身上,可是他丝毫的不在意。
送葬的队伍,慢慢的出了城了,朝着海家的祖坟而去。凤蘼芜的他们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海家的人没有发现他们。还是发现了他们,也也只是以为他们是同路的人所以没人驱赶他们。
终于在出城半个时辰之后,送葬的队伍慢慢的减缓了速度,最后停了下来。
送葬的队伍停了下来,但是马车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缓缓的从送葬的末尾走到了前面。
此时就是海家的人在不相信也不会觉得他们只是顺路而已了,终于有人拦下了凤蘼芜的他们的马车。
“马车里是何人?此地乃是海是祖坟,其他人等不得靠近。”
“既然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来送葬的?今日不是海家的二少爷出殡的日子?难不成海家还有其他的人去世了?”
马车里传来凤蘼芜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却响彻整个墓地。这是这话一出口海家人就知道这口口声声说是来送葬的人,其实是来找事情的吧!
“胆子不小,竟然敢在海家的葬礼时捣乱?”
类似关键的中年男子大声呵斥了一声,然后又一挥手,有几人立马跑着包围了马车。
“看来海家是没有人死了,那我今日就没来错了。何人?”随着这句话,马车的车辆被人给掀开了,凤蘼芜一身火红的衣裙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她站在车辕上轻摇手中的琉璃扇,此时琉璃扇也是火红的样子。她的这一身对送葬的海家人来说实在是足够冲击了。
他们此时没有一个人相信凤蘼芜是来祭拜的,这明明就是来找晦气的。
“我是谁?我是方知程的堂姐,因为堂弟的事情,家中的长辈已经病的起不来床了,今日就有我代替方家人送海少爷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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