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承认自己根本没有病?
谢知莺方才一时头脑发昏,也没有蠢到那个份上,她不能说谢羡妤对自己做的事,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m.
“臣女的心绞痛发作都会自行缓解,大姐此举,当真把莺儿吓到!这么多年从未听说大姐学过医术,今日是莺儿发病还可以任由大姐磋磨,若是旁人......京中谁人不知大姐心性不爱看书,这等会医术的假话还是不要说了!”
转了话头,谢知莺刻意挑起众人对谢羡妤的初始印象,矛头直指谢羡妤不会医术差点害了自己和七皇子!
“谢二小姐好厉害,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胳膊上只留下一条红痕!”
脆生生的声音猛然响起,断了谢知莺的指控。
皇后欣喜的低头,“川儿,你回神了!”
七皇子陆羡川每次哮喘发作后都会沉默一阵子,只有等身体舒服了才会开口说话,以往难受几日,可现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竟然就已缓过来了!
“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只有一条血痕?”
人群中有人传来质疑。
陆楚岩鬼使神差的,掀开谢知莺的胳膊,眼皮微跳——真的只有一条血痕,比平时刮破皮还要轻微!
这只能是下刀者对人体的掌控已经精妙到了毫分的地步。
谢知莺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腕,猛地看向谢羡妤。
她说谢羡妤不会医术,可现在......实在打脸!
“这怎么可能!”
谢知莺眼睛气的通红,身子残余的痛楚让她呼吸加剧,眼冒金星。
谢羡妤瞧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掠过讥嘲,抬起头,对上姜太医恐惧的目光,露出最得体的笑来。
掌心一收,银针回到衣袖,谢羡妤朝姜太医行了一礼,什么也没说,却让姜太医浑身发冷。
又是他的独创刀法!
匕首划破皮肤,会流出血,会制止疼,伤口也并不大,但真正可怕的地方......
“谢二小姐,老夫不能帮你了!”
姜太医虽然古怪却也惜命,谢羡妤的医术他亲眼所见,今日这场戏他帮不下去!
“姜
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知莺压低了声音,愤怒的瞪着姜太医,略带威胁的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
姜太医偏过头,对上谢羡妤的眼神,心头一颤,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陆楚岩自然听到了姜太医的话,狐疑的看了一眼谢知莺,却也没有多想,漆黑的眸子盯着地上的血一阵出神。
这边的插曲并没有多少人在意,所有人都看向皇后怀里的陆羡川。顶点小说
七皇子并不擅长和人交流,宫中也唯有少数一些人能与他亲近,现在他却一直盯着谢羡妤,笑的灿烂。
“母后放心,儿臣并不觉得难受了!儿臣曾听闻仙女下凡尘落谢府的传言,今日瞧见妤姐姐,果然如此!”
陆羡川忽然跑向谢羡妤,拉了拉她的胳膊,仰起脸道:“妤姐姐,救命之恩川儿将永记在心!”
众人纷纷惊呼,悄悄看向皇后。
皇后脸上并无不满,反而噙着淡淡的笑意。
这意思......
所有人心头大骇,看向谢羡妤的目光顿时变了几变!
陆羡川一如前世对她格外亲近,谢羡妤眼眶发酸,弯腰朝陆羡川行礼,小心的和他保持距离,轻声道:“臣女衣裙脏污不能抱您,还请七皇子见谅。”
皇后很满意谢羡妤的知书达理,目光落在谢知莺的身上,脸上的笑沉了下去。
“今日太后寿辰,谢二小姐送给太后的贺礼,着实不成样子!”
皇后淡淡的走到陆楚岩面前,断开了他和谢知莺的距离,“先是饮用禁物紫鎏散,后又诬陷亲姐姐更不懂感激谢羡妤的救命之恩,甚至擅自出现在大皇子殿......宫中容不得这样秽乱宫闱的人,今日后,本宫不希望再看见谢二小姐再出现大皇子殿!”
陆楚岩眉头拧成川字,心疼谢知莺,却又迫于皇后的压力,只得遵从。
目光薄凉的掠过谢羡妤和陆羡川,双手死死握成拳头,手臂上的青筋不断凸起。
今日之后,父皇恐怕会对他有所忌惮,而莺儿,他娶不得了!
谢羡妤——该死!
迈着步子,皇后走到谢羡妤
面前,亲自将她扶起来,看着她衣裙上陆羡川吐的污秽,眼底流露出几分歉意,含着笑道:“来人,去取本宫那件云烟罗裙来,给谢大小姐换上!”
云烟罗裙?!
“那可是娘娘女儿家时穿的衣裳,千金蚕丝制成,全北祁仅此一件!”
女眷们羡慕的发出惊叹,陆楚岩望着谢羡妤,脸上露出复杂。
这个女人,竟然得到了皇后的亲赖!
“娘娘不可!那云烟罗裙怎么能随意赏给谢羡妤!”
人群中有人嫉妒的阻拦。
谢羡妤屈膝,“臣女多谢娘娘好意,云烟罗裙珍贵无比,臣女……”
皇后摆摆手,朝谢羡妤笑道:“你不必推辞,你身上的脏污是川儿吐的,本宫这个做娘的理当赔你一件衣裳。况且你今日受了委屈,本宫赠你一件衣裳罢了,算不得什么!”
不是赏,而是赠!
皇后给足了谢羡妤面子!
谢知莺嫉妒的快要疯掉,眼中杀意滔天,目光如刀子一般落在谢羡妤的身上,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
所有好东西都该属于她谢知莺,谢羡妤凭什么拿那样的好东西!
一口浊气上涌,谢知莺猛的吐出血。
“莺儿!”
陆楚岩下意识扶住她,瞧着谢知莺眸中带泪,楚楚可怜的脸,一阵心疼。
“殿下……”
谢知莺嘴唇颤抖,一双美目泛起涟漪,哽咽道:“娘娘不允臣女再入宫,臣女……该离开了!姐姐她今日……不是故意欺负臣女,您千万不要怪她!”
说着,谢知莺挣扎的从地上起身要走,身上的血鲜艳的刺目。
陆楚岩握住她的手腕,望着众星捧月的谢羡妤,眼底溢出怒气,“母后说的是不准你进入大皇子殿,并非赶你出宫!你毕竟是受邀进宫为皇祖母贺寿的女眷,怎可一身伤回去!”
谢知莺嘴角划过得逞的笑意,垂下头,发丝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声音细弱蚊蝇,“莺儿,多谢殿下!”
她才不会走!
她还要亲眼看到谢羡妤身败名裂!
阿娘做事从来会备有后招以防失误,她的好姐姐以为逃过紫鎏散就完了吗?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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