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莺嘴角快速上扬,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呼痛的更加厉害。
“且慢!”
关键时刻,皇后拦下姜太医,沉声道:“宫中也曾有婢女为妃子放血,其下场非死即伤,谢羡妤身为谢府嫡女,自是娇贵,断没有要亲自放血的道理!”
“谢二小姐的身子,姜太医再寻其他法子……”
不等皇后说完,谢知莺挣扎的从地上起来,泪珠往下滚,端的我见犹怜。
“娘娘说的是!臣女只是庶女,今日又犯了大忌,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大皇子就莫要再为臣女……咳咳,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谢知莺倒在地上,两条胳膊不断抽搐。
姜太医惊恐的跪下给她把脉,慌张道:“再不救,谢二小姐怕是不行了!”
谢知莺倒在地上,一双眼睁的老大死死盯着谢羡妤,仿佛死不瞑目一般瘆人。
陆楚岩勃然大怒,抓着谢羡妤的胳膊到谢知莺的嘴边。
众人纷纷捂住眼睛,有些不忍,谢羡妤狠心的话不绝于耳。
谢羡妤唇角勾起冷笑,手忽然掠过姜太医的药箱,低下头,轻飘飘道:“你们不必再说,我救!”
挣开陆楚岩的手,谢羡妤按住了谢知莺的胳膊,捏死了隐藏在她衣袖中的蛊虫,淡淡道:“二妹的病臣女的确能治,不过和姜太医的方法不同!”
姜太医愣住,恼怒道:“此症没有其他方法,谢大小姐难道……”
“臣女的医术皇后娘娘亲眼所见,姜太医治不好的病,臣女能治!”
谢羡妤话音盖过了姜太医,其中冷漠听的姜太医头皮发麻。
难道她发现了……
不可能!
“大姐姐,你有什么办法能治好我?”
谢知莺几次想抽出胳膊都被谢羡妤抓的极紧,额头忽然冒出汗,懊恼的在心中怒骂,猛地抬头,陷入谢羡妤冷寂的眸中。
这是什么样的眼睛啊,如同千年寒潭,漆黑的瞳孔下透着深不见底的凉薄,转瞬,又如同火焰一般炽热,其中涌动
的恨意几乎要把她拖事!
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蔓延全身。
“自然是……放你的血!”
谢羡妤缓缓开口,陆楚岩惊了惊。
“谢大小姐,老夫说的是放你的血……”
冷不丁对上谢知莺警告的眼神,姜太医慌忙开口。
“姜太医的医术,连真假患者都分不清,还是不要班门弄斧的好。”
谢羡妤语气云淡风轻,平静之下却散出凛冽的杀气!
姜太医瞳孔猛的放大——她果然知道了!
“谢知莺,说吐血就吐血,有这好本事,你该去戏台唱戏!既然你几次三番用这样的计策害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谢羡妤凑近了谢知莺,声音仿佛从地狱飘来,听的谢知莺浑身寒毛直竖。
“我,我好了!全身都不疼了!”
谢知莺浑身僵硬,想反口,使劲扭胳膊,谢羡妤笑了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开口,“现在想逃,晚了!”m.
直起身,谢羡妤换了情绪,担忧道:“二妹,你真的好了吗?可是我怎么发现你动不了了?”
谢知莺胳膊一麻,忽然,笔直垂落下去,再提不起来。
谢羡妤拉住她的手,尖锐的刺痛蔓延到谢知莺的心口,只听谢羡妤轻飘飘道:“二妹的心脏,真的不痛了吗?”
话音未落,谢知莺一声尖叫,扒皮抽筋一般的痛从体内炸开,她的心脏像是被无数刀子碾磨,痛苦的五官扭曲,喘不上气。
“还说你已经好了,我怎么瞧着,你像是心绞痛刚刚发作!”
谢知莺惊恐的睁大眼睛,张嘴朝陆楚岩就要求救。
谢羡妤唇角扯了扯,哪里会让她有开口的机会,掌心的银针从她的脖子划过,刹那,谢知莺再发不出声音。
姜太医被她熟练的动作惊住,嘴巴张的老大,额前冒出冷汗,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他看的清清楚楚——谢羡妤用的是他的独门秘法!
“你到底是......”
“姜太医,治疗心绞痛从来都不需要湘域
的蛊虫为媒介,只需放二妹本人的血即可!”
谢羡妤打断了姜太医的话,缓缓伸手,一直被挡在外面的春香终于挤了进来,一把匕首放到她的手心。
寒芒闪过,谢知莺眼睁睁看着谢羡妤划开了她的手腕。
“呜呜呜!”
谢知莺不断的抽搐呜咽,疯了一般推开谢羡妤,拉扯陆楚岩的衣摆。
陆楚岩心疼的弯腰,谢羡妤凉薄的话溢了出来,“殿下这时候碰她,二妹的痛苦将会加剧!”
陆楚岩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眯着眼盯着她,谢知莺主动迎上去,下一秒却痛的尖叫。
鲜红的血流到地上,蜿蜒出一条血河,谢羡妤静静地注视着,脑海不断回忆起前世自己泡着的一桶又一桶的血水,呼吸都在发抖。
为了谢知莺装出来的心绞痛,她几乎付出了一生!
“谢大小姐,这血再不止住,谢二小姐恐怕撑不住了!”
葛风眸光鹰隼的落在她身上,沉声开口,隐隐还有些打量。
谢羡妤莞尔,丢了手里的匕首,拿起帕子仔细擦着自己的手指,淡声道:“臣女是为二妹治病,自然心中有数。”
“葛统领放心,二妹的伤口早就愈合,她的心绞痛也已经缓解,不信,您看她的脸色是不是已经红润如初?”
谢羡妤话音落下,谢知莺方才察觉她的心脏竟真的不像之前痛的那么厉害!
身体猛然放松,连带着苍白的脸都透出红来,乍眼看去,精神的紧!
“谢大小姐果然厉害!谢知莺好像真的治好了!”
女眷们诧异的瞪大眼睛,谢知莺来不及伪装,反而衬的谢羡妤医术高明!
谢知莺满嘴血腥,颤抖的抬起手,察觉到自己真的能动了,立刻跪在地上,哭嚎道:“大皇子!谢羡妤她要杀了我!”
“她根本不会医术,也没有为我治病,因为我没有......”
谢知莺话出口,猛地停下。
谢羡妤饶有兴趣的对她望着,幽幽道:“二妹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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