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目光凛然,剑一经脱鞘,鲜血四溅!
痛苦尖叫声传入天际,几个奴隶“砰砰”倒下,当场就死了。
原本急不可待要冲过来的奴隶们,止住了脚步,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溅上几滴鲜血的冠玉王爷。
这么多天来,他们杀的人几乎数不过来,有同为奴隶的死于官兵之手,但他们素不相识且早已铁石心肠,同伴的死未激起他们心中一点波澜。
而此刻,赫连钦仅用一招就取了地上几人的性命,鲜血从他们喉间涌现,奴隶们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死亡,直白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
让他们忍不住顿足畏惧前行了。
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濒临触碰死亡的感觉啊。
奴隶们想起了那些晦暗痛苦的日子,心里的恐惧一点点升起,握着铁杵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珠子转动,下意识去避开男子锐利的眼眸。m.
赫连钦抹去脸上的血迹,却带起更加嗜血冷漠的血痕,看向奴隶们的眼神中含着十足的杀意与轻蔑,挺拔地立在那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他往前走了一步。
奴隶们迅速后退一步,他再往前,奴隶们再后退。
“就这样不堪一击?”赫连钦扯开嘴角,冷冷注视。
愤怒再次涌上心头,一股悲痛中夹杂的怒火使奴隶们怒目圆睁,他们愤慨的瞪着赫连钦,不肯移动分毫,脚下站定,想要杀了赫连钦的念头侵袭着全身,驱使他们向前进。
奴隶们张开嘴巴,大吼出声,猛地朝赫连钦冲来,铁杵重重敲了下去。
“铛!”利剑与铁杵相撞,刺耳摩擦撞击声充斥整个巷子。
一波奴隶倒下,紧接着又是一波。
赫连钦用力踢开奴隶的尸体,又扫了眼周围,还是没有发现那人的出现。
手不停动着,思绪急转,难道那人不在?
死于赫连钦手中的奴隶越发多,在赫连钦面前堆积成山,衣袍血迹斑斑,鲜血还在不停喷射,几乎要沾满赫连钦全身。
赫连
钦心下生厌,将眼前的奴隶抹喉,飞身踩上奴隶的肩,爬上高墙,然后稳稳站定。
围攻之人骤然脱离,奴隶们嘶吼大叫,跑到高墙下,举着铁杵不满怒骂上方的赫连钦。
只是任由他们如何跳脚,赫连钦都未低头看他们一眼。
高墙足有三米,墙面长满新冒出来的绿色苔藓,潮湿滑溜,奴隶们手紧紧抓住墙面,一次又一次的滑下跌倒,根本够不着上面的人。
蓦地,赫连钦视线内出现了一人。
那人依旧戴着蓑笠,黑布遮面,一身宽大麻衣裹身,他微低着头,同样立于高处,面向赫连钦这边。
出现了?
赫连钦勾唇,迅速移动跳跃,直逼麻衣人。
只是下一瞬,下方就传来官兵的呵斥声,一大批官兵涌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奴隶们的惨叫,麻衣男子身形一顿,陡然消失在赫连钦面前。
赫连钦紧追过去,却还是让他跑了。
回头看了眼底下交缠在一起的两波人,眼神冰冷,轻轻吐出几个字,“又跑了。”顶点小说
“这次多亏了殿下,我们才能抓到这么多的奴隶。”丰塬郡郡长与其余三位郡长见到赫连钦,便满脸笑容,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般开怀。
赫连钦沉着脸,没有说话。
那些官兵来的实在太不是时候,直接让那人跑了。
见赫连钦脸色不对,四个郡长互相看了眼,有些诚惶诚恐,“殿下,可是臣有哪里做的不对?”
“你们的人就在城里搜寻,有士兵跟着本王就行。”赫连钦道。
事先赫连钦安排了官兵在后面悄悄埋伏跟随,而跟在赫连钦身边的几个士兵则装作把赫连钦跟丢的模样,故意四处寻找赫连钦,使赫连钦独自一人与奴隶们撞上。
为的就是将麻衣男子引出来。
麻衣男子确实出现了,只是官兵突然冒出来,让麻衣男子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未让赫连钦靠近,就迅速离开。
麻衣男子跑了,叫赫连钦有些气恼,
这次跑了,下次引出来就须多耗些时日。
丰塬郡郡长听出赫连钦语气中对岭南官兵的不满,不敢置喙,直接应下,“是,一切听从殿下安排。”
那些士兵自然指的是赫连钦带来的两万精锐,那些人不属于哪一派,亦不是赫连钦的人,但楚杨帝下旨将他们调给赫连钦,那么在暴乱平息前,他们就会无条件服从赫连钦。
而岭南官兵众多,一时间赫连钦不能彻底调动他们,也就出现了今日官兵猜不准赫连钦心思,贸然出现的情形。
楚杨帝下旨让岭南官员听赫连钦的指挥,违者杀无赦,四位郡长对赫连钦刚刚所言不敢有半点不满,连连点头应是。
这次抓获的奴隶足有千人,除开一些嘴巴硬的,其余奴隶在用刑后,都招供了。
言道他们也不知道麻衣男子的身份,只是跟着其他奴隶一起称麻衣男子为公子,只要跟着麻衣男子杀人,他们就能摆脱奴隶的身份、洗涮之前所受屈辱。
这些想法到底是谁传给他们的,他们也无从得知,因为这些话已经在岭南奴隶中传遍了,根本找不出最开始传话的人。
不过,有一个奴隶十分肯定的说,他是前年夏日听到这些话的。
在一众招供的奴隶中,这个奴隶透露的消息是最早的。
前年夏日。
赫连钦联想到麻衣男子露出的白皙手臂,心底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难道是……
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测,赫连钦故技重施,又一次以身为饵。
不过比起先前就难的多了,麻衣男子已经识破了他的计划,知道这里有天罗地网等着自己,不可能轻易再出现。
但赫连钦相信,只要那个人的目的是他,就一定会出现。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殿下,今日可要上街?”云升伺候赫连钦穿上玄色劲装,问道。
赫连钦点头,“应该快了。”
那个人快出现了。
云升晓得赫连钦的意思,嘀咕道,“真是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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