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这次见到二小姐是真的高兴,自从二小姐委托陈九爷打理生意,杨妈妈的小儿子也想去试试。一开始,杨妈妈还不想让小儿子去受苦,平日里在陈府做个小厮,大家也都给个面子,日子过的也不差。
可是听小儿子说,那陈九爷为人也谦和大方,给伙计的福利也好,如果是族人或者家奴,还能学点手艺委以重任,以后更有发展和前途。
所以说了几次,杨妈妈前后这么细细琢磨,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反正府里还有大儿子,那小儿子学点手艺什么的也是个好事。
当时杨妈妈只是在陈舒还未出嫁前,提了一提,第二日自己儿子就去了百里香酒楼做跑堂,现在更是成了采办之一,自己儿子过得好,杨妈妈也觉得后半辈子放心了,所以对舒姐更是感激。
平日里,杨妈妈也是多加照顾唐氏,有些什么事情,也是多在老夫人那提点些,所以,虽然二小姐出嫁了,可唐氏的日子过得也算顺心。
陈舒哪里能让杨妈妈连口水都不喝就走,非要拉着杨妈妈坐下喝口茶,唐氏也是平日里感谢杨妈妈多加关心,不吃块点心也不让走。
于是,杨妈妈就坐下喝了口茶又用了块点心,催促着,丫鬟陪着,不少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寿辉堂。
陈舒和蒋明澈见了老夫人,先是恭恭敬敬的磕头问安后。才坐下说话。老夫人年纪大了,所以冰块用的很少。下午也是为着大家吃饭,屋内才摆了不少的冰块。不过摆放的远些,所以也不是很凉。
这边齐哥和林哥今日也是早早下学,听到二姐姐回来,下了学就撒丫子跑来寿辉堂,等陈舒过来之时,齐哥已经在祖母膝下承欢了,林哥倒是很恭敬的站在一旁。偶尔答话也是十分稳妥的样子。
这个齐哥虽说长了一岁,可还是闹腾的很。看到蒋明澈来了,又一下扑到蒋明澈身边,姐夫长姐夫短的,听得蒋明澈是眉开眼笑。只觉得这小子有眼光。
其实,那是齐哥听了蒋明澈在上京威风八面的传说事迹,小孩子就把蒋明澈当成崇拜的偶像,觉得自己这姐夫多霸气。
陈舒先是问了祖母一堆身体的问题,又问了饮食,末了还要再写几个食补的方子,听得老夫人乐呵了的,直夸舒姐孝顺懂事。
“这成亲了果然就是大人了,现在这么懂事。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呢。”老夫人笑着说道,想起陈舒一年前还是那样骄纵的小姐脾气,现在却端庄大方。也觉得实在是不容易。
这陈舒受了老夫人的奚落,假装委屈的道:“孩子以前还小不懂事,后来不都是祖母调教的好,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那是我年少无知。”现在也不好意思去拉祖母的胳膊了。
大家欢欢喜喜的,很是和睦。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通传。五小姐来请安了。屋内声音一停,老夫人倒是让快快进来。
陈娇所做的各种事情,最清楚的自然算是二房,白氏也是看过类似的场景,但是并不明就里,只是觉得陈娇不是很懂事,没有做庶女该有的分寸。至于老夫人,那更是不敢让知道。
此次陈娇去慈云庵的事情,老夫人并不明原因。只是陈国安给了个理由,说是陈娇今年冲煞,去寺庙修行后方可无后顾之忧,为此老夫人还几次催促要早早接回。
就在陈舒思考的时候,陈娇已经带着丫鬟进来请安,后面跟着紫砚。陈娇一身浅茶色长裙,打扮简谱,只带了耳环和少许固定发髻的头饰。
陈舒许久不见陈娇,此刻也禁不住想看看她什么情况,出去修行虽然让陈娇清瘦了不少,可整体看着还好,并没有因为吃苦而变得憔悴。
“祖母,这是孙女这几日抄的《法华经》,希望祖母长命百岁。”陈娇亲手捧上几本经书,老夫人赞许的夸奖了几句。
然后陈娇又来给唐氏请安,路过陈舒身边也是轻轻问候,待礼节走完,就做到下手后面的位置,一点也不显眼。
“这丫头越大越安静了,穿的也朴素,年纪轻轻的,怎么去庵里住了一段时间,回家都搞得好似清修一般。二媳妇啊,多给五丫头做些好看的衣裳,她也长大了有些事情该操心了。”
老夫人并没说明,不过陈舒和唐氏都听得出来,这是让唐氏开始张罗娇姐的婚事了,本来娇姐也是今年马上及笄,这婚事还没有什么眉目,确实晚了些。
“母亲,媳妇记得了,母亲放心吧。”唐氏忍着自己的情绪,只能这样应道。
陈娇听了这话,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好似这些事情都与她不想干似的。陈舒看不到陈娇的表情,不过陈舒知道陈娇是什么人,人的本质不会这么快就有所转变的。
蒋明澈看得明白,他分明能感觉到,这个陈娇似乎和舒姐以及岳母都不合,只是看舒姐对他的厌恶程度,蒋明澈知道肯定是有隐情。
齐哥和林哥看到五姐姐来了,两个人也是不情愿的请安后,也不再和蒋明澈或者老夫人耍闹了,屋内也就剩下老夫人在那问话答话。
只不过一会儿,媛姐也被奶妈带来请安。今日吃饭,唐氏也都通知了下去,除了林哥又继续回了书院读书,其余的下午都会来到寿辉堂。
媛姐长大了些,似乎长高了不少,也不似小时候那种圆圆胖胖的可爱,不过小脸颊还是粉嘟嘟的,婴儿肥让媛姐看着十分稚嫩。
“媛姐,快来让我看看,好久都没看到你了。”陈舒高兴的叫着,媛姐本来一开始就想扑到陈舒怀里,可是女先生教过言行举止要得体大方,所以也只能认认真真请安。
这回听了陈舒这样说,媛姐笑着扑到陈舒怀里,又如同小时候一般,往陈舒的腿上爬去。唐氏赶忙让彩蝶又搬了一个凳子放在陈舒身边。
“二姐姐,你好久都没回来了,自从很久之前回来了一次,我可想着你呢。”媛姐稚嫩的声音软软糯糯,十分好听。
“媛姐,你可要好好学习女工啊,还要好好练字,可记得了。”陈舒希望媛姐能学好女工,到时候让母亲亲自带到身边,找个好人家最好,陈舒是真心喜欢自己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妹妹。
听到陈舒这样说,娇姐好看的小脸皱成了包子。“二姐姐,我每天练字可认真了,可先生说,我差的还很远,每天学这个学那个,一点都不好玩。”
齐哥听了也在一边儿频频点头,不过他可不敢抱怨,林哥在一边看着呢,齐哥在过来之前,林哥就已经警告过,让他规规矩矩的,摆明要装出一副爱学习的孝顺孩子。
媛姐来了后,刚才的安静气氛又热闹起来,看到这么多孙子孙女,老夫人心情也是格外舒畅。
只有陈娇,人就面含微笑的坐着,可她心里已经恨得滴血了。可经过慈云庵那些尼姑的调教,陈娇已经学会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性格,装成弱势的那一方,以博取同情。
陈国安和陈国栋两人前后脚的来到寿辉堂请安,自然又免不了一番拜见。
只是,陈舒发现陈国安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如果说以前只是默默无闻支承着他那可怜的自尊心,那么现在的陈国安似乎很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
陈舒很有点奇怪,自己父亲在礼部做一个五品侍郎,所管事情也是无足轻重的闲杂小事,所以才会喜欢在家里耍威风,找回他的尊严。可现在的变化,陈舒计划去打听一下,想来也没听到陈国安高升的消息。
又等了一会儿,陈国玉也拖小厮回来禀报,今日他恐怕不能提前赶回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既如此,白氏也就准点摆饭。
现在家里人多起来,满满当当做了一大桌,媛姐也不需要奶妈喂饭了,她就要坐在陈舒身边,蒋明澈自然是陪着陈国安。
陈国安似乎很是喜欢自己这个女婿,看蒋明澈的目光可比陈舒来的慈祥多了。陈舒带来的包子也摆在竹子编的托盘里,上面还有大国寺点的红印。
“祖母,这是我今日去大国寺拜佛,带回来了一些素包子,很是新鲜,祖母您尝尝。”陈舒笑着递了一个包子。
吃饭时,桌上还是很安静的,当然,陈国安倒是和女婿喝个不停,而且似乎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女婿,已经商量着饭后一起下棋去了。
陈舒看着自己喜欢吃的菜都在桌上,笑嘻嘻的和大伯母道谢。这个八宝鸭子,她可是想念了很久了,也就陈舒是江南人士,所以才做的有些甜味,和许多府上做的都不相同。
饭后,又上了些儿夏日新鲜水果,居然还有哈密瓜,这可是西北那边儿的水果,想来也是十分昂贵的。
陈国安笑眯眯的道:“母亲,您尝尝看,这个甜瓜软糯香甜,很好入口,儿子也只得了两个。”
听到这话,陈舒更是很好奇了,这么贵的东西,恐怕也只有权贵们能享用得起,听陈国安的意思,这还是别人孝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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