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瑞兽消化了内丹之后,毛发变得更为耀眼,皮毛上流转着一波波荧光!只是此刻两只瑞兽体内尽是内丹精气,竟不能再化作图案附着到南冥烈身上。
瑞兽,本是祥瑞之兽,与妖兽异兽荒兽之类,迥然不同。
白虎与红马浑身充斥着内丹精气,看上去威风凛凛,却没有半点凶恶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
南冥烈收起两个储物袋子,将倥偬峰地图记在心中,掐指算了算时日。
距离十五,仅有三日时间。
若无鹏城金戈,南冥烈一个时辰只能飞二千余里,如何能在十五之前到得了倥偬峰?
“黄泉城鏖战之时,我施展鹏城金戈当着大祭司长的面,斩杀了田山崩。当初柳飞惊与李瑞杰也在城中,我那鹏城金戈,自然瞒不过柳飞惊的眼睛。”
若在平日,南冥烈绝不肯驾驭鹏城金戈来赶路。
这鹏城金戈是上古修士炼制的法宝,锋锐异常,是一件难得的杀人宝物,可动用这件法宝却须得耗费诸多真元。
从此处山中,飞至倥偬峰,相隔十二万余里,不知要喝掉多少烈酒!
酒中金汁玉液满是灵气,又异常难得,南冥烈先前与霸霜二人飞至步家洞府之时,都舍不得喝,此番却顾不上这么多。
“琅琊法会只有半年时间,而今已过去了三月有余,我若不趁着这三月时间进入步家洞府,就只有等到三十年之后下一次琅琊法会,才有机会再度来此!可此次我未能斩杀吴华子,她必会藏在玄女峰中不肯出现,若得不到倾城果实,我如何能冲入玄女峰,在慈航门诸多高手的包围当中,击杀吴华子?”
若能在倥偬峰夺取佛门弟子得来的异兽内丹,修为又可怎长几分!
南冥烈深吸一口气,心中浮想联翩,而冷秋蝉则已是从洞中走了出来,站在洞口白雾中四处张望,轻声呼唤道:“南冥烈,你在么?”
道宗真传弟子,竟然连区区白雾,都能挡住她的视线!
“修养了数日,冷姑娘依旧不能运转体内真元么?”
南冥烈凌空飞至冷秋蝉身边,一把将冷秋蝉搂在怀中,脚底踏着鹏城金戈当空飞起,袖子底下却飞出一件衣衫。
南冥烈扯着衣衫前端,红马却张开嘴巴咬住了衣衫后端。
十二瑞兽,合为十二宏妖图。可而今只能显现出两只瑞兽,飞行速度只能比得上寻常上品灵器,若不用一件衣服拉着,二兽倒追不上南冥烈的速度。
而白虎一口咬在了红马的尾巴上,二人二兽,当空飞驰。
冷秋蝉满脸红晕,转过头不肯去看南冥烈,目光迷离,凝视远处山川河岳,“激战吴华子之时,我身上经络伤了大半,而今刚刚恢复外伤,要是冒然运转真元,必会再度撑破了经脉。”
咕噜。
南冥烈喝下一口烈酒,借此补充真元,再将酒坛递倒冷秋蝉嘴边,“酒中含有金汁玉液,对你的伤势大有好处。冷姑娘也无需担心将我的酒喝光,这碧玉酒坛本就是一件法宝,是我二哥魔芋老祖炼制而成,能装十万斤酒水。”
可冷秋蝉却似是没有听到
南冥烈的话语,只定定的看着远处,不言不语。
而南冥烈侧过脸来,恰好能看到冷秋蝉细嫩的耳朵,已经一片通红。
一连飞了数日,才来到倥偬峰下。
南冥烈循着地图上的标注,找到了与柳飞惊汇合之地。
月中十五,圆月高悬。
“好一只白虎与骏马,威风凛凛!”
柳飞惊依旧是披头散发站在一棵青松之下,凝视着越飞越近的南冥烈,邪异笑道:“南冥道友果然好兴致,今夜你与我来到这倥偬峰,做得本是一件杀人放火、谋财害命的勾当。可你却还带着一个绝色美女来此,竟让我柳飞惊觉得我们今夜不是去杀人放火,而是去做一些诗情画意之事。”
“你我并非初次相见,何须顾左右而言他?”
南冥烈眉头微皱,抱着冷秋蝉飞至柳飞惊面前,言道:“倥偬峰中,有多少个天府境高手,多少真人境高手?等飞上倥偬峰,你我该如何行事?等得了上古修士遗迹中的宝物,该如何分赃?”
“南冥道友说笑了,这天下宝物唯有德者能之。上古修士遗迹中的宝物,本就是无主之物,你我都是有德之人,想要取些上古修士的遗留宝物,正是合情合理之事,怎算是分赃?”
柳飞惊脸上邪气陡然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正经,他指着后方倥偬峰顶端,再道:“世间法宝,要能代代相传,流传于天地之间,才不算辱没了这些奇珍异宝。而佛门却教导天下众生一心向佛,忘却红尘,若天下众生都拜入了佛教,做了和尚尼姑,只怕再过得几万几十万年,天下间已无生灵!”
若天下众生,都六根清净入了佛门,再无生灵去做繁衍后裔、传宗接代之事,众生必将灭亡。
只因自万古以来,这天地之间尚且无人能修炼至长生不死的境地。
既不能长生不死,哪怕再如何实力强横的高手,也必有一天会天人五衰而亡。
柳飞惊说的虽然是些歪理,却并非是一些狗屁不通之言。
“佛门如何普度众生,与我南冥烈无关。”
南冥烈凝聚目力,施展观远之术,往山顶看去,只见山上人影踵踵,隐隐约约能看得到百余个穿着僧袍的修士,飞翔在山顶上空。
“佛门普度众生之事与你无关,可倥偬峰中上古遗迹里头的一件黄金战甲,以及一件踏电长靴,却与南冥道友你有关。你且仔细思量一番,这两件上古法宝,你是要战甲,还是要长靴?
柳飞惊满脸正经消失无踪,指着山顶那些人影,言道:“世人都以为佛门弟子无欲无求,却不知佛门弟子心中也有欲念。就算是他们所说的佛祖,已是尘缘难了。佛祖的贪念、痴念、嗔念,就是要普度众生,让所有生灵都剃光头。至于这佛门弟子所欲所求,我柳飞惊先前倒是不甚明白,今夜却见到了一件事情,想与道友参详参详。”
柳飞惊衣袖一挥,在身前施展出一道水镜术,又道:“冷师妹,这水镜术只怕你少看为妙。”
一座高达三尺的水光镜子,悬在二人前方。
镜中竟显现着一个佛门和尚,与一个佛门尼姑
,正剥光了衣物,腰腿缠绕在一起,做那苟且不堪之事。
“这等僧人毫无德行,又怎是那有德之士,怎能占据上古修士遗留的宝物?”
柳飞惊神色乍然一变,挥手驱散了前方水镜,又从衣服里头,掏出了两个斗篷,与南冥烈言道:“此乃阴阳暗影斗篷,能遮掩身上气息,你二人只需穿上这件斗篷,就不怕佛门弟子养的那些灵兽闻到气味。”
南冥烈接过斗篷,又问道:“我与你远隔十二万里,你怎会知道我藏身何处?”
柳飞惊眼神一亮,饶有兴趣自衣袖中掏出一根头发,言道:“我若说道宗有一种秘法,能借着你身上指甲或者是头发等物,施展出追踪之术,哪怕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你,你信么?”
南冥烈剑眉一扬起,想起了薛丽宗那道元辰藏剑术,心中半信半疑,又问道:“道宗高手众多,十个亲传弟子与百位真传弟子来到了乱离疆域,你为何偏偏找上了我?”
在南冥烈心中,终究信不过柳飞惊。
“哈哈哈哈……”
柳飞惊仰头一笑,摸了摸下巴,浑身邪气更是旺盛,“我是道宗掌门的亲传弟子,道宗那些人全都以为我和师傅长河真人一样,是一个正派之人。或许只有你南冥烈道友,认为我和你一样卑鄙无耻……今夜这等杀人越货之事,我不找你南冥烈道友,难道还要去找道宗那些自诩为正人君子之辈?”
闻言,南冥烈亦不再问,只将斗篷穿在身上,再给冷秋蝉也披了一件,转而言道:“百战金甲归我,靴子归你。”
“一言为定!”
柳飞惊再拿出一件阴阳暗影斗篷穿在身上,脚底升起一道暗淡光辉,朝山顶冉冉飞去。
南冥烈则是施展儒门御风之法,与柳飞惊并肩飞驰。
两只瑞兽低低嘶鸣了一声,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将那不带一丝杂色的皮毛弄成一副脏兮兮模样,远远跟随在南冥烈身后。
瑞兽这般打扮,虽身无异兽气息,可若不细看,倒也像是山中异兽。
“我早已探查好了,那些和尚尼姑,准备在冲入上古修士遗迹之前,大摆筵席畅饮一番。我来此之前,曾在巫圣国修士手中,买取了一些巫毒。到时候你我趁机将巫毒放入他们的酒水当中,将这些和尚尼姑毒翻,再前往遗迹当中。”
柳飞惊与南冥烈飞至山顶,借着阴阳暗影斗篷遮掩身上气息,藏在深深的草丛里头,“那一处遗迹之外,布置着诸多阵法,却是些佛门大阵。此等和尚尼姑打得开阵法,你我却打不开,我离开道宗紫霄峰之前,曾在我彭宜都师叔那里,借来了一战紫燕宫灯,能释放出兜率紫火,此火最是刚阳暴烈。而南冥道友你的紫极苍炎火,本是冷火,至阴至寒。你我只需同时施展兜率紫火与紫极苍炎火,就能烧毁阵法,进入遗迹。”
一座油灯,约莫一尺二寸来高,被柳飞惊持在手中。
油灯上点着一盏灯芯,正是那道名叫做兜率紫火的火焰。
火光却有芝麻大小,晦暗不明。可南冥烈却能从那晦暗不明的的点滴火焰里头,感受到强横至极的刚阳气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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