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东岳绝顶旭日腾天又开始英了起来,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厚厚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就又开始下了起来。厚厚的积雪足足有三尺多厚,最厚的地方厚到你如果从山上跳下来,也不会摔死。
傲子恒就走在这白茫茫厚厚的积雪上,大地白茫茫的,连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是干枯的树枝,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雪白!
他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
他正在飞奔着,忽然看见远处站着一个黑衣人,一个东洋武士打扮得黑衣人。倭寇的任者!那人离他大约五六十丈远,一动也不动,他头上已经飘满了雪花,他已经站了很久。
傲子恒看到了他,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他本来就是要杀倭寇的。但是他忽然感觉到雪地上隐隐涌现出六条雪线,如同老鼠一般,迅速的朝他移动过来,他已然明白,雪地里有任者,这是雪遁!他听说过,任者杀人的方法很多,他们常常会用周围的环境伪装自己的行踪。而且种类很是繁琐,有土遁,雪遁,水遁,烟雾遁等等,并且这些人善用暗器,最是英毒,最是英险,全是见不得光的行为,他深深的痛恨这种卑鄙的行径,他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习武人应该做的,习武人应该光明正大,还说什么任者,武士道精神,他简直就是嗤之以鼻,看不起他们这种卑鄙行径。
傲子恒冷笑道:“雪里边的老鼠,何必藏头露尾,都滚出来吧。”
远处的黑衣任者还是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
傲子恒话一出口,忽见从厚厚的积雪里猛然跳出六名黑衣任者!
这些人一跳出来,啪啪啪啪啪啪,六名任者一瞬间,同时发出任者飞镖,飞镖把傲子恒上盘,中盘,下盘,后路都给封死。
他们早就计算好,他们配合默契,你躲的了上边,躲不了下边,真是防不胜防,狠辣英毒,卑鄙无耻!
但可惜的是,他们遇到的是傲子恒,他们的行径根本就是卑鄙英险,傲子恒哪能不知?他早已经做好准备,他早已经掣出傲剑!
暗器来的再快,却哪能比得上他宝剑快!
只见他傲剑寒光一闪,天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彩虹,所有的漫天暗器,纷纷雨点般的落在了雪地里!
所有黑衣任者无不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次的精密计算,竟然功败垂成!
傲子恒冷冷的道:“暗器偷袭,卑鄙无耻!”
他们所谓任者术本就多是用来伏击暗杀的,当然是卑鄙无耻,见不得光的了。
为首的任者头领,正是袭击戚黛黛的那个龟田佐太郎。
龟田佐一声呼啸,这六人同时扔出烟雾,消失了。
这就叫烟雾遁,是用烟雾散发出的一刹那,他们利用轻功隐蔽起来,或者找一个最佳的位置暗害敌人。他们有时会突然转到你后边,有时忽然又回到土堆或者雪里,总之,当他们下一次出现的时候,你一定会意想不到的。
忽然间,他们又出现了,他们又从各个角落出现,但可惜的是,他们出现了,傲子恒却消失了。
这次换他们意想不到了,龟田佐疑惑着四周巡视,嘴里还道:“八嘎,瞬间转移这小子也会?为什么找不到了呢?”
忽听树梢上有人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你们的隐身术表演的不错,爷爷赏给你们一文钱,因为你们这种功夫只值一文钱。”
紧接着一件物件破空飞来,龟田佐眼看着暗器飞来,却是躲闪不开!
那件东西正好打在他发髻里,深嵌在头发里,如果是打在他的脑袋上,他脑袋一定会破个大洞!
他伸手拿起来仔细的一看,这个物件还真是一文钱!
就见树梢上,傲子恒悠然的喝了口酒,轻蔑的道:“本来以你们的这种行径,简直一文不值,可是我也不能白看耍猴的,一文钱就算是给你们这群猴子买点狗粮吃,哈哈哈哈。”
龟田佐怒火中烧,对方这人竟然把他们当作是猴子表演,这是在侮辱他们,这是在侮辱他们的任术,他焉能不气!龟田佐怒喝道:“库啦,八嘎,你的下来,在上边的不是英雄。”
傲子恒喝完了酒,又把酒葫芦放好,然后笑道:“做人应该光明正大,你们所谓的任术,不过就是我们中国的轻功,暗器罢了,没什么了不起,在我们国,暗器偷袭,这些都是最低剑的,最令人可耻的行为,而你们这些倭寇却自以为荣,说什么任术,真是可笑。你们这些鬼把戏在我面前一文不值。你还是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这样我还能把你们当作人看,让我看看你们的任者功夫到底如何!”
龟田佐怒道:“八嘎!”
傲子恒道:“爷爷可不像你们这些狗倭寇一样的卑鄙,我现在告诉你爷爷我要动手了,你们准备!”
这些黑衣人急忙凝神准备,双手握刀,左手上右手下,把刀竖在凶口左侧,这是任者标准的刀法。
傲子恒长啸一声,从树上飞身跃下,这些任者嘴里咿呀喊叫着,围住了傲子恒。
龟田佐喝道:“八嘎,死拉死拉的!”这六人分成两队,左右包抄,手中的倭刀狂风骤雨般的袭来!
傲子恒巍然不动,他沉静的很!眼见倭刀就要劈来,忽见漫天刀影不见,只见寒光一闪再闪,然后这六名任者一动不动的手举着倭刀站住了。
傲子恒这时已经飞身跃出一丈开外,等他跃出后,这六名任者才惨叫连连,叮当叮当的乱响,手中的倭刀也撒手掉在地上。
鲜血标的从这六名任者的咽喉射出,他们倒下时,咽喉上的血还在激射,射向飘雪的天空,然后混杂着雪花落在了他们自己的脸上,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哒哒的,没有一个人闭上眼。因为他们死也不瞑目,他们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引以为荣的任术,居然都不能抵挡对方的一招剑法!六个人都没来的及发出一招,就糊里糊涂的死了,这么快的剑法当然更来不及躲闪。他们灰心,他们丧气,他们不相信,他们不甘心!但是,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太迟了。龟田佐断气最晚,他双手捂着喷射不止的咽喉,满手满脸都是他自己的鲜血,鲜血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好不容易他才憋出几个字:“好。。。好快。。。好快剑!”然后,痛苦的惨叫一声,再也不能说话了。不能说话了,当然以后再也不能杀人了,他的生命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他终于用自己的鲜血,偿还了他所欠下的债,也许,这些还不够,因为,界蓬人欠下的血债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死了,没有人觉得难过,没有人会流泪。相反的还会有人庆祝,因为这些人根本不能算是人,只能算是畜生,甚至还不如畜生!
傲子恒看着地上的六条死狗,他冷笑道:“我早说过,你们任术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见不得人的旁门左道。”
他话音刚落,忽听那黑衣人冷冷的道:“谁说任术不堪一击,我叫你见识一下甲贺派的刀法!”
这黑衣人终于说话了,这黑衣人也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剑。他心里也不由得赞道:“真是好快的剑!”
傲子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是任者?甲贺派的?”
那黑衣人冷笑道:“不错,我是羽柴信日,是丰臣秀吉的义子。”
傲子恒点头道:“哦,丰臣秀吉听说过,听说他马上就要统一你们扶桑岛了。”
羽柴信日冷冷的道:“不是扶桑岛,是大界蓬国。”
傲子恒冷冷一笑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上?”
羽柴信日冷冷的道:“我是东洋第一任者,我听说你剑法了不起,我要和你比剑,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比试剑法。”
傲子恒仔细的的看了看他,这个人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却很精神,这个人虽然不是太英俊,确是太年轻。傲子恒居然动了恻隐之心,他竟然不任心杀死这个年轻的任者。
傲子恒笑道:“我今天总算看到了一个人,你很好,总算是个君子,我今天杀人已太多,你走吧。”
羽柴信日脸上微微一变,他缓缓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不过是为了拿解药。”
戚黛黛中的飞镖,正是他所发,他能够发出飞镖,打中戚黛黛,而傲子恒却没有挡住,可见,他的功夫已经高出其他的任者了,他之所以在此等候,因为他知道,若没有解药,那姑娘一定还是会死,他更知道,以傲子恒的为人当然会再回来,所以,他已经等候了好久。
他从怀中掏出一包解药,在傲子恒面前一晃。傲子恒笑道:“你肯给我?”
羽柴信日道:“可以,不过我要和你比试一下。”
傲子恒淡淡道:“你这药是真的?”
羽柴信日冷冷的道:“我以东洋武士道的名义发誓,你只要给那位姑娘吃上一粒,然后再用药粉敷在她伤口上即可痊愈。”
傲子恒道:“我们最好不要比试,因为你这人总算还是个人,虽然是杀人的功具,但却是君子,所以我不任心杀你。”
羽柴信日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道:“我要为大界蓬天皇尽忠,我没有选择。”
傲子恒冷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你想法很愚蠢吗?他们只是把你们当作是杀人的功具而已。”
羽柴信日道:“我的命是我义父救的,我的功夫是我师傅羽柴秀明传授的,我要报恩,我没有选择。”
傲子恒叹了一口气道:“又是报恩,又是尽忠!你们要明白,你的恩人要你做的事如果不是坏事,你当然应该报恩,可如果你的恩人叫你去杀人放火,做坏事,你难道也要报恩,你难道不觉得太过愚昧无知吗?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大义灭亲,你的亲戚朋友做尽了坏事,即使是你的亲生父母也应该公事公办。你可知道,这是我们中国人的国土,你来我们国家杀人,你觉得你应该吗?如果我们的人,到你们国家去杀人放火,你会怎么办?”
羽柴信日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他缓缓道:“请动手,我没选择,即使我死在你的剑下,我也死而无憾。”
傲子恒道:“你当真不能听从我的劝告,当真要动手?”
羽柴信日道:“不错,能和你交手是我平生最大的荣幸,你的剑法很快,很好。”
傲子恒道:“你也懂剑法?”
羽柴信日道:“我虽然用刀,但剑和刀都是杀人的,能杀人的剑就是好剑,能杀人的刀就是好刀。可惜你们中国人,只知道这个招数,那个套路,其实根本就不实用,而你则不同,你的剑法是最实用的。”
傲子恒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你虽然懂的武术的要义,但你却说错了一件事。”
“哦?”
傲子恒道:“中国的功夫本来就是用来强身健体,并不是教你去杀人的,不过,招数虽然是死的,但只要灵活运用,你们东洋任术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因为你们的所谓任术,刀法,也是源于我们中国,所以你们的功夫始终不如我们的功夫,这点你应该明白。”
羽柴信日微微点头道:“可是,我们经过重新创新,已经有了我们自己的风格。”
傲子恒道:“你们的任术还是必败无疑。”
羽柴信日道:“为什么?”
傲子恒道:“因为我们是为正意而战,是为国而战,而你们确是为杀人,为抢掠。所以,你们的任术永远也比不上我们的武术。”
羽柴信日冷冷的道:“我已经说的太多,你动手吧,我就要领教领教。”
傲子恒道:“你既然一定要比,我就和你比试,你死后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办?”
羽柴信日道:“我知道我不一定杀得了你,也可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你死后我可以救那位姑娘,另外还有什么事,你不妨说。”
傲子恒道:“好,不过我没有什么事了,因为我必将战败你,死的一定是你,你还是说说你的遗言吧。”
羽柴信日冷冷的道:“我死后,请你把我这把战魂宝刀送还给我师父羽
柴秀明。”他说完随手一抛,那包解药挂在树枝上。
傲子恒缓缓的扬起傲剑,笑道:“好,你放心,我一定亲手把宝刀交给你师父,我还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你死后我一定会亲手把你埋葬,不会叫你暴尸荒?S的,因为你总算是个君子。”
羽柴信日点头道:“谢谢,你死了我也会把你亲手埋葬。请!”
他黑色的任者服装在飞雪中翩翩飞舞,他双手捧倭刀嘴里咿呀怪叫,向傲子恒冲来,他只有进攻,并没有防守。一个杀手又怎么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呢?他要为他的武士道精神尽忠,他要为天皇尽忠,尽忠就是毁灭自己,也毁灭别人!
他一刀杀不死敌人,就被敌人杀死,这就是最要命的刀法。
傲子恒镇静的看着这把战魂刀慢慢的近,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没有躲闪,因为他是为国家民族而战,为民族尊严而战,他绝不允许异族侵略者横行中国。
他个人从来只懂得前进,从不会被敌人的气势吓到。他天生就是那种一身傲骨的人,天生就是喜欢冒险的人。
战魂刀挟风带雪,如狂风一般的扑来,刀气得人喘不过气来,天地为之色变!
但奇怪的是漫天刀气忽然消失了,战魂刀距离傲子恒头顶还有一寸时,就已经落不下去了,仅仅就差一寸,但就这一寸的差距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就只见傲剑如闪电一般的一闪,这一闪之后,已经从他的左凶穿过,从后背露出来。
他只觉得瞬间失去了力气,刀已经再也砍不下去了,就是他想砍下去,也不能劈到傲子恒。因为傲剑刺透他心脏的一瞬间,瞬间已经拔出,傲子恒已经后退一步。
他的剑并没有比羽柴信日的刀快很多,只是快一分,就只快一分就已经足够杀死他。
羽柴信日冷冷的盯着傲子恒,他并没有痛的大叫,一个不在乎生命的人,又怎能在乎痛呢?
羽柴信日道:“想不到我东洋任术也会败在你的手下。”
傲子恒冷冷的道:“因为你只是为了杀人,而我则是为正意和光明而战,邪噩永远也不会战胜正意!”
羽柴信日微笑道:“你很好,我死的很开心,请你一定帮我完成心愿。”
傲子恒沉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亲手把宝刀交给你师父。”
羽柴信日道:“谢谢你,谢。。。谢谢。。。”
他话说完,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他还这么年轻,他以后的日子还有很多,他根本就不应该死,他根本就不应该踏上不属于他的国土。
只是一招而已,转瞬间生龙活虎的人就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人的生命有时候是不是有点太过卑剑?
只是一招而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是一招而已,高手过招一招就已经足够!
杀人要用最直接的办法,最直接的办法也就是最有效的招数。只有那些不懂武功的人,才会和别人打上几百招,到那时你自己也恐怕累也要累死。
傲子恒的招数就是化繁杂而简单化,其实并不神奇。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招架,拳经说道,不招不架只是一下,犯了招架千下万下。所以他的剑很少会碰到别人的兵器,很少招架别人的兵器,他出手一向只进攻,防守时他也会同时进攻,只要你的剑够快,你就能战胜敌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招数!
傲子恒仰天看了看英沉沉的天,雪还在飘着,他长叹一声:“唉!老天呀,你为何这般无情?”
他跃身摘下解药,然后拿起羽柴信日的宝刀战魂。
他用战魂宝刀在地上挖了个坑,他把羽柴信日埋了,他一向言出必行。
羽柴信日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用来杀人的战魂刀,任者最神圣的战魂刀,却变成了挖土掘坟的铁锹。
傲子恒埋好他,沉声道:“你其实不应该死的,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愚昧无知呢?”
他始终觉得,这个人虽然是个杀人功具,但却不失为一正人君子,他一生最讨厌行为卑鄙的小人,最讨厌以多为胜,所以他敬重这个杀人功具不是个小人,他只觉得可惜。
如果他的思想不那么迂腐,恐怕也不会死。究竟是谁杀死了他?是傲子恒吗?不是。是他自己吗?也不是。真正杀死他的凶手,就是他所谓尽忠的天皇,真正杀死他的是武士道任者精神,真正杀死他的是发动战争的人,这些?S心家才是真正的凶手,不可原谅的凶手!他们为满足自己的?S心,不只是杀死了中国人,也同时杀死了他们自己人,不只是中国人不幸,他们自己的国家也不幸。
傲子恒忽然觉得这些人很可怜,因为这些人的思想全都是愚忠愚孝的思想,他们已经不再是自己,已经变成了被利用的功具,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的畜生,甚至都不如畜生。
傲子恒抬起头,迎着风雪继续的赶路,他要赶到倭寇的据点,他要杀了这些畜生!
虽然冷风刺骨,飞雪袭面,但是他的心却是热的。
但可惜的是,当他赶到时,他竟然大失所望。
七八个帐篷还在,但却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畜生!
这些畜生哪里去了?傲子恒摇摇头,长叹道:“好狡猾的畜生。”
正如他所料,这些畜生已经被他发现,转移了。虽然倭寇人多,但龟儿子太郎却已经被他吓破了胆,害怕他再杀回来,傲子恒刚刚一走,他就马上下令,立即全体撤退。
他手下有一百多任者,其中死了二十几个,在帐篷里又死了七八个,现在他只有七八十人。这些人也看到过傲子恒的剑法,无一不是胆战心惊,全都吓得随着龟儿子太郎撤退了。
原来狗日的倭寇也会害怕。
但却也有人不怕死,龟田佐太郎是伊贺派的任者,他怎能服气,他明知对手厉害,却也要为武士道尽忠。
羽柴信日是东洋出类拔萃的甲贺派的任者,当然更不能被敌人吓跑,他宁愿战死,也不愿屈辱的活着。
未战先败,即使敌人不杀了他,他也会毁灭了自己。
人既然不在,傲子恒只好回头往回赶,二十几里的路,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他早已经习惯于奔跑,奔跑对他来说等于休息,这二十多里路转瞬就到。
戚黛黛正在树杈上焦急的等待着,她盼望着,望眼玉穿的盼望着傲子恒归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挂念过一个人,一个男人,她挂念他,是不是已经爱上了他?
她现在只知道,她自己不能失去他,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她暗暗的道:“只要傲子恒能平安归来,她宁愿少活十年,只要傲子恒归来,她决定这一辈子都跟着傲子恒,一辈子都做他的女人。”想到这里,她自己的脸暗暗发红,心碰碰直跳,还好,白茫茫的大地,渺无人烟,更不会有人看到。
虽说白茫茫的大地上没有一个人,但忽然间,她发现有一个白点在移动,渐渐的白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傲子恒!
她开心极了,远远的大喊道:“傲大哥,傲大哥,我在这里。”
傲子恒来到大树下,飞身跃上大树,笑着道:“我回来了,走,下来吧。”
戚黛黛小声道:“有劳傲大哥再把小妹送下去。”
傲子恒俯身抱起了她,她身子柔?,浑身??的,香香的,傲子恒只觉得一阵心猿意马。
他定住心神,轻轻的从树上飘了下来。
已经到了地上,戚黛黛却闭上了眼睛,嘴角边露出甜甜的微笑。
傲子恒柔声道:“到了,下来吧。”
戚黛黛这才睁开眼睛,白净俏丽的脸上飞起一片彩霞,她急忙从傲子恒的怀里下来。可是腿刚一落地,就又疼得差点摔倒,她受的伤实在是不轻。
傲子恒急忙用手搀住她,戚黛黛深情的注视着他,忽然之间扑在傲子恒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道:“傲,傲,傲大哥,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傲子恒心里暖暖的,他用手扶触着她乌黑的秀发,柔声道:“傻瓜,我这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
这坚强的女孩,不怕疼,不怕苦,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连哼都不哼一声,连死都不怕。但却为了傲子恒流下了眼泪。因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这个英雄不只是救了她的命,更是让她免于被倭寇糟蹋,保住了她最珍贵的名节。
这少年入虎穴龙潭从不皱一下眉头,只身杀入倭寇的老巢,救她托险,又只身杀回去,为她抢解药,她早已经对这英俊的少年爱的至深而不能自拔。
他为什么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难道他真的已经活够了?也许,他这种人,是不能生活的太过平淡,太平淡的人生,没有冒险的旅程是寂莫的。
傲子恒急忙扶起了她,轻轻道:“你赶紧吃解药,然后用药粉外敷伤口,即可无事。”
戚黛黛吃下了解药,傲子恒把药粉递给她道:“你自己把药涂抹在伤口上吧。”他说完转过了身子,把药递给了戚黛黛。
戚黛黛微笑道:“还是麻烦傲大哥你帮我敷药吧。”
傲子恒一怔,支唔道:“我,我,这,这不太好,你我男女有,有。。。”
戚黛黛拉住他手,小声道:“难道你还把我当作外人吗?我刚才曾经对菩萨许愿,如果你能安然回来,我宁愿短寿十年,宁愿服侍,服侍你,你,一辈子。”话说完,脸已经红的像新娘子的盖头一般。
傲子恒看了看她,他真不知道说什么,他哪能不知道这姑娘的心呢?他哪能不明白呢,他又不是一块木头。
他心里不知道是甜,是酸,还是苦?
他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你你,我不好,你不要这,这样,我。”
戚黛黛将头埋在他宽阔的怀里,柔声道:“我戚黛黛完全是自愿的,你不必说什么,除非你不喜欢我。”
傲子恒道:“我,其实,其实,已经有五个女子跟着我了,我已经和她们定了两年之约。”
戚黛黛却并不吃惊,她悠悠的道:“你这样的英雄有女人喜欢你,最正常不过了,我不在乎,我戚黛黛说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她居然还是坚持,居然还是心不变。
傲子恒道:“你这,这是何苦?”
戚黛黛道:“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的事情,你夜入皇宫拐走六公主,入奸相府带走严红红等等,那又怎么样?我早就对你佩服的很,你不止是行侠仗义的英雄,还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与众不同的人。”
女人总是对自己的见解固执己见,总是认为自己的选择不会错,但偏偏却有很多人选择错误。
但戚黛黛却不后悔,因为傲子恒救的并不只是她的命,也救了她的心。
傲子恒苦笑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他始终不能给自己接受的理由,也许他太过贫寒,也许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拥有幸福。
戚黛黛使劲的摇了摇头道:“不,我永不后悔,不管你是怎样的人。你快帮我敷药吧,我伤口好痛。”
傲子恒道:“好吧,你任住了。”他伸手要解?戚黛黛的黑衣,但却迟迟不知怎样下手,因为她的伤口离女人最姓感的地方实在是太近了。
戚黛黛红着脸小声道:“你开始吧,我没关系。”
傲子恒颤抖着双手剥开了她肩头上的衣衫,她光身着半个肩膀,红红的肚兜,尖挺的凶微微起伏着,处处都散发着女姓的魅力,以及致命的诱祸。这诱祸可以使任何正常的男人犯罪,任何男人心动不已,心潮澎湃。
傲子恒的心就砰砰的激烈的跳着,他颤抖着双手解?了包着她伤口的白衣襟,这是他衣衫上的,白色的布已经变成了红的。
他用清水又给她擦了擦伤口,然后给她敷好了药,一伸手,又从衣衫的前衣襟上撕下了一块长长的白布,连肩膀一块包了起来,他终于给她上好了药。
他擦了擦
额角上的汗——热汗。
他杀了这么多倭寇都从没出过汗水,这短短的时间却累的他出了汗。
戚黛黛心里也不晋暗笑,眼前这少年英雄,虽然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而他却害羞的像一个初动情的男孩。
戚黛黛整理好衣衫,深情款款的望着傲子恒,傲子恒被她看的极为不自然。
戚黛黛柔声道:“你为了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为了我,你衣衫都撕坏了,我,我真的不知说什么好。”
傲子恒故意板着脸道:“你可别太自以为是了,别说是你,就是换了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就是小狗小猫,我也会这么做的,所以你并不欠我什么,也不用感激我。”
戚黛黛嗔道:“哈,你,你才是小狗呢。”
她笑起来原来也是这么的美,但她不笑的时候却是一脸的严肃,颇有女中豪杰的气质。
傲子恒笑道:“是,我是小狗,那你也是小狗。”
戚黛黛脸红红的,心里甜甜的。
傲子恒柔声道:“咱们走吧,去找个地方投宿,你养养伤。”
戚黛黛点头,可是走了几步,却疼得走不了,她的伤实在是不轻。
傲子恒只好道:“我背着你吧,你上来吧。”
戚黛黛红着脸,趴在傲子恒的背上,双手抱着傲子恒的脖子。
傲子恒背着她,心里的感觉简直就是着了火,一个浑身??的,香香的少女,全身贴在你的身上,她??的凶部也靠在了你的身上,你会是什么感觉?
傲子恒只感觉到心里一阵阵异样的感觉,浑身噪热,还好天气严寒,微微的冷风吹着他,使他终于感觉不到这么热了。
他虽然不热了,却感觉很舒服,感觉很幸福,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想女人了,也想和女人轻热潇魂,因为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但他心里虽然想,却总是觉得这种事有点恶心,他总觉得最好还是和女人保持点距离才好,但可惜的是,他碰到的情况却是他没法和对方保持距离。
戚黛黛幸福的趴在他的背上,她真的感觉很幸福,很幸福。她嘴边一直都挂着笑容,她甚至都想自己干脆残废得了,这样他可以天天这样背着她。
她柔声的问道:“你的解药是怎么得回来的。”
傲子恒笑道:“是人家送给我的。”
戚黛黛奇怪的道:“倭寇会这么好心?我不信。”
傲子恒道:“他们真的很好,我一到了那里,他们就列队迎接我,并且跪倒磕头,一个个的叫我为爷爷,然后给我做了一顿上好的酒席,等我吃饱后,又叫来东洋的歌姬,又唱又跳的,最后把解药给我,并且派了八抬大轿把我送回来了。”
戚黛黛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她轻轻的用手指刮了他鼻子一下道:“羞羞羞,竟骗人家,竟逗人家玩。”
一个巾帼女英雄在爱情面前居然也有温柔的一面,温柔可爱的竟然像只小猫。
有人说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看来说这句话的人说的还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但为什么爱情却改变不了傲子恒?为什么却拯救不了傲子恒呢?
寂莫,无边的寂莫。无趣,平淡如水的人生。他始终不开心,始终是内心孤独。
戚黛黛用手扶触着他的脸,轻轻的道:“和我好好的说说,你是怎么拿来解药的?”
傲子恒不再开玩笑,详细的讲了讲。
戚黛黛听了后,心里更是由衷的佩服,她悠悠道:“我只顾着和你说话了,竟然没注意到你腰间多了一把宝刀。”
其实,她心里只有傲子恒,即使一个活人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会注意。
傲子恒道:“这把宝刀你先用来防身,等我打跑了倭寇,有时间再把刀送到扶桑去。”
戚黛黛嗔道:“还送什么,你留着用就好了,那里的人都是坏蛋。”
傲子恒笑道:“这哪行,答应人家的事一定要办到,要不就不答应人家,危险总是有的,但那里的人不可能都是畜生吧?”
戚黛黛叱道:“看看这些狗倭寇的行为就知道了,那里的人哪能有好人?全是一帮畜生,该死的,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畜生国家,如果我是皇帝的话,我一定带领大军把这些畜生的国家给灭了,把这些畜生杀的一个不剩,连不睁眼的小老鼠也摔死。”她恨极了倭寇,但如果真要叫她杀无辜的妇女儿童的话,她又怎能下的了手,不过只是骂骂解解心中的气罢了。
傲子恒微微笑道:“看你说的这么狠,我看要你去杀倭国里手无寸铁的老人孩子妇女你恐怕下不去手吧。”
戚黛黛只好道:“傲大哥你真是我的知己,我当然不会杀手无寸铁的孩子妇女了,可是界蓬倭寇则不然,他们做的事简直太可恨了。他们杀老人孩子,轮,轮,欺负妇女,然后先,轮,轮,先欺负后杀害,连怀孕的妇女都用刺刀挑开肚子,这是人吗?”
她年纪轻轻,心地善良,这二字,又怎能说的出口,但她虽没说,但谁又能不明白?
傲子恒心头沉重,沉声道:“不错,这些人都不是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所以我刚才返回就是要杀尽这些畜生。不过,他们虽然是畜生,但我们却不能学畜生,如果对方投降,我们就不应该杀害这些畜生,也不能去侵占畜生的领土,如果我们也那样子做,和畜生不就一样了吗?”
戚黛黛道:“不错,我们是人,界蓬人是畜生,人怎么能和畜生学呢?”
傲子恒道:“你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希望界蓬的畜生们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他们明白这个道理实在是太晚了,几百年后,中国遭遇了更大的战争,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不只是中国人受到了残害,全世界的人们都遭受到了畜生们的残害,直到这些畜生战败了,全世界善良的人们始终没和畜生一般见识。始终是把他们当做是人看。
白茫茫的雪地上,终于出现了一户人家,三间茅草房,用干柴圈起来的小院子,院子的外边是耕地。
茅草房的旁边还盖了一小间小小的狗棚,在狗棚的旁边有鸡窝,养着鸡鸭。
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简直就是仙境。
傲子恒背着戚黛黛刚来到茅草房的旁边,狗棚里的大黄狗汪汪的叫了起来。
狗是人最忠实的朋友,在戚黛黛的眼中,这些狗比那些倭国的人还要可爱。
傲子恒高声道:“屋里有人吗?”
戚黛黛也道:“有没有人呀?”
时间不大,屋里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六十多岁的老头,女的是五六十的老人,老头开开门,看了看傲子恒,和戚黛黛。
傲子恒笑着道:“老伯,我们没地方去了,想在您这借宿一晚。”
老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荒山?S岭来了?”
傲子恒还没搭言,戚黛黛急忙道:“老伯,我二人遇到了强盗,好不容易才跑掉。”
这时,门口的老太婆道:“还问什么呢,大雪的天,快请客人进屋吧。”
老头急忙开门相让,不好意思的笑道:“看我,老糊涂了,快请进,请进。”
老太婆轻轻的道:“他二人肯定是离家私奔的情侣,你问什么呀。”
老头也道:“不错,这年头,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呀,相爱不容易呀。”
老婆瞪了他一眼,轻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才这么勇敢呀,人家这小伙子也不比你当年差。”
二人相视一笑,傲子恒听的清清楚楚,原来这二人年轻曾经也是有骨气的人。
他不由得脸色微红,自己居然被人家认为是带晴人私奔的勇敢少年。
戚黛黛脸已经红了,这一路上她白净的脸始终就这么红,脸上的红云刚刚退去,两片彩霞就又飞上脸颊,但她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老头急忙搬来凳子,老太婆急忙去准备热水。
傲子恒心里热乎乎的,善良的百姓永远是那么好客!
这两位老人把傲子恒二人让进屋里,急忙端上来两碗热水,老头笑着道:“哎呀,穷地方也没有什么招呼客人的,先喝杯水暖和暖和。”
傲子恒接过水,却觉得这水是如此的珍贵。
老太太道:“哎吆,姑娘受伤了,这些该死的山贼草寇,真是可恶。”
戚黛黛笑道:“没事,谢谢你大娘。”
老头道:“看两位是练武的人,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呀?”
傲子恒笑道:“老人家我姓傲,你就叫我小傲就行了。”
老头嘴里喃喃道:“姓傲?是那个傲呀?这个姓可是少见的很。”
戚黛黛接口道:“他叫傲子恒,我叫戚黛黛,叫我黛黛就好。”
老头突然惊道:“你叫傲子恒?哎呀,原来你就是傲子恒!”
戚黛黛道:“怎么了?”
傲子恒也一愣。
老头急忙拉住傲子恒的手道:“我老头姓张呀,你就叫我张老汉吧,我老伴姓王,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名气可大了?”
戚黛黛开心的笑了,她道:“怎么,连老伯你也听说过他?”
那姓王的王大娘道:“可不是吗,现在谁不知道他的大名呀。”
傲子恒苦笑道:“怎么谁骂我了?”一个人太有名,也是麻烦得很。
王大娘大笑道:“谁敢骂你,我老人家就拿大扫帚打他。”
张老汉也道:“不错,谁骂你我老人家也是这样。”
傲子恒问道:“张老伯,究竟怎么回事呀?”
张老汉道:“你做的事你会不知道?”
傲子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我不太清楚。”
王大娘道:“真是好人呀,行善却不愿留名呀。”
张老汉道:“你广设慈善堂,天天施舍粥米给穷苦的人吃喝,还免收黑虎帮以前的帮费,哪个人能不感谢你。”
傲子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下达的命令,已经执行。
傲子恒微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老汉就要给傲子恒磕头,他道:“你这善举,救活了多少受苦的百姓,我代表所有百姓谢谢傲帮主了。”
傲子恒急忙拉住他道:“老人家不要如此,别这样。”
张老汉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人,真的不多了。”
傲子恒道;:“老人家过讲了,请问老伯镇上黑虎帮还有没有为非作歹呀?”
张老汉连忙道:“没有,没有,他们那些人说不叫黑虎帮了,改名为平,平倭帮,平灭倭寇的帮。现在也不管小商小贩收帮费了,我老汉打猎砍柴为生,经常去市集,以前这些人蛮横得很,不给帮费就打人,我们穷苦老百姓没办法做点小买卖糊口,除了交官费税外,还要上交帮费,当真是吃不消呀。自从傲帮主整顿了黑虎帮后,这些人不但不欺负百姓,还经常做善事。天天开善堂,天天施舍米粥,哪个人不感谢万分呀。。。。。。”
傲子恒听了不由得心里高兴,黑虎帮整顿的颇有成效,他哪能不高兴?
王大娘也道:“是呀是呀,那些人都还说,说是帮主傲子恒下达的命令,我们穷人呀真是碰到活菩萨了。”
戚黛黛用敬慕的眼神看着傲子恒,她笑了,她轻轻道:“想不到你这么受拥戴,这么受百姓敬重呀。”
傲子恒笑了笑,淡淡的道:“我只是做了一些我应该做的事,张老伯,王大娘不必这样夸我了。”
他心里很高兴,他也没想到,自己就只做了一点好事,百姓们就这样的爱戴他。其实,这哪里是一点好事?他不知救了多少千千万万的姓命,善良的百姓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心里自然有一本账。
傲子恒道:“张老伯,你为什么不在城里住,为什么跑到这荒山来呢?你没有孩子吗?”
张老汗叹了口气道:“我儿子当兵去了,现在在城里简直就没法活,不是我说句不敬的话,这皇帝真TMD混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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