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急忙拉了拉他,小声道:“你小点声,叫人听到还有命吗?”
张老汉笑道:“怕什么,荒山?S岭的那里有人,傲帮主不是外人,我有什么说什么。”
傲子恒点头道:“不错,朝廷昏暗无道,百姓的确够苦的。”
张老汉气道:“何止是苦呀,都活不了了。今天这个税,明天哪个,我没办法只好来到深山打猎将就过日子。这昏君宠信奸臣,宦官,听说还不上朝,天天炼仙丹,叫我说呀,这昏君早死了就得了。唉,百姓经常说,嘉靖,嘉靖,家家干净呀!一点也不假,家里都干干静静的,连吃的都没了。再要这样下去,恐怕大明就要亡国了,亡国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不过,北边有蒙古,以及金朝的余孽,南边又有大批狗日的界蓬倭寇,要是我们被蒙古鞑子,金朝余孽的狗占领了大明,我们百姓更苦了,如果叫小界蓬这些狗日的占领大明,那我们可真是落在了畜生之手,做了亡国奴哪里还有好下场!唉,唉。”
张老汉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气的发抖,他唉声叹气不止。
傲子恒不住的点头道:“不错,不错,老人家分析的有理。”
他暗暗的骂道:“昏君简直都不如种地的农民,连一个普通百姓都明白这里边的厉害关系,这些混蛋居然什么也不是,只知道炼丹修道,吃喝玩乐。”
张老汉忽然道:“哎,傲帮主听说你夜入皇宫,把昏君的女儿都拐走了,当时为什么不一剑杀了这个昏君?”
傲子恒叹了口气道:“我也想杀了他,但是却不能杀,如果杀了他,一个是人心不稳,蒙古鞑子一定会乘虚进攻燕京,倭寇也一定会加紧进攻南方,这样里外夹击,大明必亡呀。还有,奸相严嵩手握生杀大权,要是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者直接篡权夺位,那大明也是完了,退一万步说,也不能杀,杀了这个昏君,还有下一个,如果下一个皇帝比他爹还要混蛋,那百姓不是更苦吗?这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呀,没有解决本质问题。所以,我思虑再三,实在是不能杀他呀,气的我只是打了他几个嘴巴,把严嵩的罪状告诉了他,至于以后怎样,谁也无能为力呀。”
张老汉点点头道:“哦,哦,原来如此呀,唉,国家不幸呀。”
王大娘也道:“最后苦的还不是我们百姓。”
戚黛黛心里也是发酸,她是戚继光的义女,从小就受忠君爱国的思想教育,但她心里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咒骂这个昏君昏庸无能。
张老汉忽然眼前一亮,笑道:“傲帮主,你深的民心,你只要起来振臂一呼,揭竿而起,天下无不响应,到时候推番大明,你老就做皇帝得了,对不对呀,老伴?”
王大娘也道:“不错,对极了,傲帮主你干脆就带头反了罢。”
傲子恒苦笑道:“老伯,王大娘,这造反可不是就这么简单的,就是成功了,你知道要死多少人?”
张老汉道:“那也没办法,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轰轰烈烈的倒是痛快。”
傲子恒叹道:“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国家内忧外患,国内再要起战火,那不就便宜了狗倭寇吗?我们不就做亡国奴了,这岂不是做了倭寇的帮凶吗?应该先攘外而后安内才对,等齐心合力打跑了倭寇,我们大明朝的问题,自己以后再解决。到那时,皇帝还要如此昏庸,再造反也不迟。不过,造反我肯定不会参与的。”
戚黛黛却道:“为什么?你才有资格带头。”
傲子恒苦笑道:“我这个人心太?,我最讨厌打打杀杀,我也很懒,懒得去勾心斗角,最主要的是我实在不任心自相残杀呀。”
他眼中带有一丝丝忧郁之色,是呀,同样都是中国人,等于是兄弟相残,他又怎任心呢?
几个人谈了很多,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王大娘做了很多?S味,山鸡,?S鸟等,很是丰盛,傲子恒和戚黛黛心里热乎乎的。
吃罢晚饭,王大娘急忙铺好被褥,他和张老汉到西屋去睡,把房间让给傲子恒和戚黛黛了。
傲子恒急忙道:“老伯,我,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戚黛黛也红了脸,低着头。
张老汉笑道:“哦,我以为你们是小两口呢。”
傲子恒道:“请王大娘和黛黛一起睡吧,我,还是到西屋去休息吧。”
王大娘点头,于是傲子恒就这样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准备走,而戚黛黛却腿伤未愈,张老汉苦苦挽留,于是就这样住了五天。
在这五天中,张老汉和王大娘百般的照顾和关怀,天天谈天说地,很是投机。
这几天傲子恒和戚黛黛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傲子恒更加喜爱戚黛黛了,心里却也很是惦记其它的红颜知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谁,究竟是喜欢谁多点?人生本来就很难选择,难选择的问题太多,又何苦去选择呢?
到了第六天,戚黛黛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傲子恒决定要走,张老汉挽留不住。
傲子恒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塞给了张老汉,张老汉哪里肯收,但傲子恒不同意,张老汉无奈只好收下。
几个人挥手告别,戚黛黛眼里满是泪水。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她觉得这两位老人就和她亲人一样的亲切。
这里已经靠近泰安,离泰山已经不远,傲子恒早就想游览一下泰山的景色。常言道,五岳独尊数泰山。
他们来到泰山附近,这里有一个小镇子,戚黛黛神秘的跑出去购买东西。
时间不大,戚黛黛神秘用手捂住他的眼睛道:“傲大哥,你猜猜我买了什么?”
傲子恒笑道:“一定是胭脂水粉之类的吧,女孩子就爱臭美。”
戚黛黛娇声道:“你呀,我才不这样呢,你看看我买了什么。”
傲子恒睁开眼睛,原来她手中是一件雪白的白衣。
戚黛黛道:“你为了我,衣衫都撕坏了,傲大哥,你看看这衣衫你穿的合不合适?”
傲子恒心里热乎乎的,他柔声道:“多谢你了,你费心了。”
他站起来穿在身上,他笑道:“嗯,正合适,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衣衫呀?”
戚黛黛笑道:“我早已经给你测量过了。是用眼睛测量的。”
她从怀中掏出三块白色的布条,轻轻道:“这就是你衣衫的布条。”
这布条上边却被洗的雪白,没有了血渍。
傲子恒道:“你还留着它做什么?”
戚黛黛红着脸道:“这布条我一辈子都会好好的保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场景。”
傲子恒不是傻子,哪能不明白这少女的心思,他激动的伸手抱住戚黛黛。
戚黛黛没有挣扎,她浑身??的,紧紧地靠在傲子恒的身上。
傲子恒不由的紧紧地抱住了她,深深的亲在她??的嘴纯上,她嘴里吐出丝丝香气,傲子恒已经醉了,戚黛黛也已经沉醉。好一会,傲子恒才慢慢的抬起头,他轻轻的道:“对不起,冒犯你了。”
戚黛黛嫣然一笑,抱住他的脖子,甜甜的道:“你没有,你不要把我当外人呀。”
傲子恒缓缓道:“可是我,我总是觉得配不上你,还有另外几个女子,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们几个,你们实在对我太好了。”
她们对他好,他又何尝对她们几个不好呢?多情自古空余恨,情意绵绵不了愁。情这一字,总是叫人如此多愁,男人和女人总是互相吸引,但有时候却总那么烦人。
戚黛黛道:“你不要自责,我们这些人既然都是自愿的,就证明你是个英雄,我们这些姐妹都有眼光。”
傲子恒喃喃道:“一个是公主,放弃一切跟我这个浪子,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不但给了我这把傲剑,还把心给了我,另两个是名派的千金,还有你,是个巾帼英雄,我傲子恒真不知道那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你说我该放弃谁呢?又该选择谁呢?”
在他心里他实在割舍不下任何人,也实在不愿这些女人跟了自己,他害怕自己不能带给她们幸福。他害怕是不是因为他喜欢她们?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只知道,他自己心里总是牵挂着她们每一个人。
戚黛黛道:“只要你喜欢人家,人家也心甘情愿的喜欢你,为什么要做出痛苦的选择呢?”
选择一个,而另外五个会痛苦,为什么要做出痛苦的选择呢?
傲子恒忽然道:“好了,咱们去泰山吧,今天上泰山看日落,明天一早我要登上最高峰去看日出。”
戚黛黛拍掌道:“好呀,好呀,我也好想去玩,这次终于可以目睹胜景了。”
泰山胜景有多少文人墨客曾豪气挥墨,又有多少皇帝来这祭拜天地。秦始皇,汉武帝,唐玄宗,武则天,康熙等等,无不来此封禅。
泰山真是壮观极了,尤其是旭日东升那一刻,更加是美不胜收。
你如果登临泰山绝顶,而没有去看旭日东升,那恐怕真是太遗憾了。
傲子恒此刻来就是为了一睹那一刻的壮观。
傲子恒和戚黛黛拉着手,走在泰山十八盘上,雪后的泰山简直就不是山,犹如一副丹青水墨画一般。不过即使是马良的神笔也画不出这美景!
台阶上都是积雪,攀登更加的困难。远远的看去,这十八盘无数的石阶犹如天梯一般,直通九霄。白色的云,就在你的旁边,你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轻轻的抓住一片云。
戚黛黛高兴的就像是个孩子一般,她跳着,喊着,声音在深谷中久久的回**。
她拉住傲子恒的手,兴高采烈的对傲子恒道:“我从来都没这么高兴过,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胜景。”
这时,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雪花飘呀飘的,她感觉到自己犹如浸入了仙境一般。
她悠悠的道:“如果有一天,能和心爱的人畅游名山大川,这多好呀,这种生活就是给我当皇帝,我也不换。”
傲子恒笑道:“你难道不想当武则天吗?”
戚黛黛笑道:“其实做皇帝又有什么好,费尽心机的,多伤脑筋。一个人只要开开心心的,何必去费心思去争名夺利呢?”
傲子恒道:“不错,有一天,倭寇赶走了,我就到一个没有人烟的仙境去隐居。”
戚黛黛挽着他的手臂道:“到时候你可别自己跑掉了,一定要带上我。”
傲子恒笑笑,柔声道:“你冷吗?累不累,累的话我们休息一下。”
戚黛黛摇摇头,兴奋的道:“我不但不累,相反的我还有使不完的力气,傲大哥,你腰间揣着竹箫,给我吹奏一曲好吗?”
傲子恒点点头,他于是又吹起了他那首潇洒游曲,箫声宛转悠扬,在山谷中回**,**气回肠。
戚黛黛听的入了迷,一曲完毕,她悠悠的道:“好美,好托俗的曲子呀。这是什么曲子呀?”
傲子恒淡淡道:“潇洒游曲,我做的曲。”
戚黛黛羡慕的注视着傲子恒道:“这曲子真美,你一定要教给我怎么吹。”
傲子恒点头道:“当然可以了,可惜的是,我就会这一支曲子。”
戚黛黛道:“这一支曲子就足以流传千古了,傲大哥,你能不能把你的竹箫送给我呀。”
傲子恒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竹箫递给了她,她接过来,却从腰间摘下玉笛递给了傲子恒,轻轻道:“你送我竹箫,这支玉笛我送给你。”
傲子恒笑道:“不用,我可以再用竹子做一个。”
戚黛黛嗔道:“我送你的东西,你不能不接受的,你明白吗?”
傲子恒这才明白,原来这就叫定情信物,他微笑着接过玉笛。
女人送你的东西最好不要拒绝,因为她们最喜欢送东西给人的,你只要拒绝,她们一定会很伤心。
二人说说笑笑,施展轻功在绝顶上攀爬者。虽然,石头台阶上的积雪已经结成了冰,一不小心滑倒必然后果不堪设想。但对于两个轻功高明的侠客来说,却并没有什么艰险。
一路上,不止白茫茫的一片白,还有丛丛的红色梅花,青翠的竹林,以及万年常青的松
柏,当真是美不胜收。
两个多时辰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山顶。这大雪的天,哪里会有一个人来。
戚黛黛道:“傲大哥,你最喜欢什么花?”
傲子恒笑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傲寒梅,翠竹,以及这万年青松柏树。”
戚黛黛嫣然一笑道:“你居然和我的爱好一样,我也是最喜欢这三种植物了。”
傲子恒道:“不错,这岁寒三友不但美丽的很,而且最难得的是有气节。”
这时,天色已经要黑了,山上大的很,他们来到玉皇顶上的道观里。
里边供奉的是玉皇大帝,道观的门关着,这么大的雪那会有人光临呢?
但奇怪的是,夜色刚黑,道观的大门外有人敲门。
一个小老道跑来开门,来的是一男一女,正是傲子恒和戚黛黛。
戚黛黛道:“小师父,我们游览泰山,天色过晚,请行个方便。”
傲子恒并不喜欢道士和和尚,所以他并没他有多说话,只是抱了抱拳。
小道士为难的道:“这个,我要禀报一下掌院师兄,请稍后。”
他们等待着,时间不太长,小老道出来开开门笑道:“施主请里边请。”
进了里边,小老道带他二人去见管事的老道。
这个老道年纪不大,留着胡子。
傲子恒道:“你好,在下等游览胜景,天色过晚,想借宿一宿,请道爷行个方便。”
那老道笑道:“本来道院是不招待女施主的,不过,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二位就住下吧。”
傲子恒点头称谢,那老道看了看他奇道:“二位尊姓大名,看来功夫一定不低呀,大雪封山,山路极为难行,二位却能到这最高峰,功夫不简单呀。”
戚黛黛笑道:“这位姓傲,我姓戚,特意游览泰山,尤其想观看一下旭日东升的盛景。”
老道笑道:“二位真是好雅兴,好雅兴。”
戚黛黛道:“我们只是为了看日出,打扰一晚一定多给香火钱。”说罢,从怀中掏出三十两银子放在老道的身边。
这老道却道:“这怎么可以呢?出家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戚黛黛笑道:“道长不必客气,这是给道院的香火钱。”
那老道只好道:“那就多谢二位施主了。来人,给施主准备晚饭,再找间房间。”
出家人真的不爱财,不过却是越多越好。连他们的佛祖,也从不白手传经。
傲子恒道:“请准备两间房,因为我们。。。”
老道急忙点头道:“哦,哦,我明白,我明白。”
傲子恒吃罢晚饭,又四处逛了逛。
这二人只是为了一睹旭日东升的壮观景象,天还黑黑的,傲子恒就已经起来了,他叫上戚黛黛二人飞身跃出道观,找了块最大的石头,等待着旭日腾空。
戚黛黛依偎在他的身上,将头靠在他的肩头。
虽然昨日飘雪,但今天的雪早已经停了,雪停了的第二天通常都是个好天气,他们的运气并不错。
东方微微的发红,渐渐的,渐渐的,红透了半边天,旭日终于腾空升起,那景象是没法形容的壮观。
戚黛黛高兴得很,傲子恒看着这冉冉腾空的旭日,心中也是无比的激动。
万里锦绣河山,真是美不胜收,游戏于丛山绿水之中,又何必为了俗世的名利而去奔波忙碌呢?
他越来越厌恶俗世中的生活,他厌恶杀人,他也不想做什么皇帝,做什么帮主,他只想就这样潇洒的过一生。
第十五章东游巧遇西游客从泰山绝顶上下来,傲子恒真的有点舍不得,他真的想多住几天,多玩几天。可惜,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国家正处于危难之秋,他如果不知道这消息,也就罢了。但他既然知道倭寇的英谋,又怎能做事不理呢?
他也许就是因为太爱管闲事,所以他才会麻烦不断。也许,他根本就不应该踏入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但是,这种闲事却是不能不管,不能不理的。
戚黛黛也是这样,她决心要帮住傲子恒一起管管这个闲事。她管这闲事,并不只是她爱傲子恒,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也是汉人,她也热爱自己的国家。
每一个有血姓的中国人都应该热爱自己的国家和民族。
但却有一些人,自己虽然是中国人,却总是做走狗。这世上虽然狗是人类的好朋友,但走狗汗奸却是最令人厌恶的,是最令人可恨的狗。中国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狗,所以外族才会来侵略。但奇怪的是,有些人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喜欢去做狗。这种狗有跟屁狗,看门狗,咬人的狗,但最可恶的还是走狗。
他们一路上匆忙的赶路,一路上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已经浸入了岁末,岁末的最后一天就是新的一年。
国人最重要的节日就是春节,每年春节总是杀猪宰鸡,庆祝过年。但是,今年恐怕是我为鱼肉,倭寇为刀俎了。
过年时人为了吃好,为了快乐,不知死了多少生命,多少鸡鸭牛羊在痛苦的挣扎,人类最开心的一天,却成了它们最可怕的末日。
人的快乐通常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今,倭寇的这种快乐却建立在汉人的身上,这岂不是报应?
那些狗屁话一定会说,今生所受的痛苦,是因为你来生所欠下的债,你应该还的。这简直就是放屁,可是,这种屁却放了几千年,却还是有人会听。
现在,又有闲事傲子恒还是不能不管,如果,你碰到抢劫的贼人,你会怎么样?你管不管?有的人一定会假装没看到,绕路而行,而有的人则会吓跑,也可能会去通知别人。可是傲子恒却不,他碰到这样的事通常用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几拳把人打跑。
就在离他们二百多尺远的的方,两个年轻人正在抢一个五十左右的白面书生。两个强盗已经抢到钱了,正在争夺书生手里的木箱子,而书生死命的护着这个箱子。
书生恳求道:“二位行行好吧,钱你们已经抢走,就别抢我的箱子了。”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怒道:“TMD,还不到二两银子,你这臭穷酸,看来你这木箱子里边一定有不少的银子。”
书生急忙道:“我的银子都被你抢光了,这个箱子里只是有几件破衣衫,以及一些书纸而已。”
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大笑道:“哈哈哈哈,谁人不知你们书生,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呀,所以你的书中定然有宝贝。”这人虽然一脸的粗憨像,但倒还懂得几句。
书生哀求道:“里边真的没有钱,只是书而已,真的呀,求求你们,求求你。”
那刀疤脸抬起一脚,踢开书生,抢过木箱子就走。
另一个大汉怒道:“我们不杀你,已经是便宜你了,你小子再要结掺,老子一拳打死你。”
这二人边走边骂,书生紧紧地抱住这二人。
这二亻大怒,刀疤脸刚想再打,忽然有两个人,一条白影,一条黑影,飞也似的窜了过来。
白影亻大喝道:“住手,该死的强盗。”
瞬间来到他们眼前,这二人微微的一怔。
那粗犷大汉大笑道:“大哥看看呀,这荒山?S岭的又有生意送上门来了。”
刀疤汉子笑道:“不错,哎呀,这小扭长的还不错来,一会咱俩不如,嘿嘿哈哈哈。”
戚黛黛大怒,只见黑影一晃,噼噼啪啪,噼噼啪啪,这刀疤汉子反正嘴巴挨了二十几个。
刀疤脸的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娇弱俊俏少女,出手居然这么快,居然会这么狠。
他捂着红肿的双脸,大怒道:“老弟,并肩子上呀,这小扭TMD够辣,坑上的功夫恐怕更辣。”
他一甩手,把手中的木箱子摔在地上,就见木箱子被摔开,里边的一些衣衫,夹带着几本书,还有纸墨笔砚,文房四宝。
木箱里果然是书和纸,并没有什么值钱的。
但奇怪的是,那书生急忙狂奔过去,仔细的收敛起来,然后把这些书和纸紧紧地抱在怀里,竟然把这些看的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傲子恒很是不解,一头雾水,难道这书里夹带着金条不成?
刀疤脸的人拽出腰刀,另一个大汉也拽出刀,二人双双砍向戚黛黛。
傲子恒笑眯眯的看着,以戚黛黛的功夫,对付两个小小的毛贼,还不是绰绰有余?
这两名强盗,虽然也会几下功夫,不过到底是粗浅的很。
戚黛黛却是出于名家指点,名门之后,这二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戚黛黛有心好好的教训这两人,故意的吓唬他们两个。
一会刀眼瞅着劈到他们的脖子上了,这二人吓得大叫,可就见刀忽然翻了过来,冰冰凉凉的刀背砍在他们的脖子上。
刀疤脸吓得妈呀一声,半天没起来,还以为自己死了呢。另一个大汉,眼瞅着刀已经砍在脖子上了,他把眼睛一闭,等死了。
这二人也尝到了死的滋味,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正当他们奇怪,死为什么不觉得痛时,忽然间大褪上一阵钻心的刺痛,这二人惨叫连声。
二人急忙睁开眼,双手捂住流血不止的双褪,不住的哀告道:“女侠饶命呀,饶命呀。”
戚黛黛一脸的神气,刚才她气愤异常,真想一刀劈死这两名贼寇,可是这二人毕竟还没有杀了这个书生,不至于死。不过,这二人抢劫,并且心里有欺负妇女的意图,应该受到惩罚才对。于是,她用刀在这两人的腿上一人砍了一刀。
刀伤虽不能致命,但却也是不轻,这二人最起码也要一个多月才能正常行走。
戚黛黛喝道:“起来,你这两个坏蛋,抢劫不算,还想强,强,欺负妇女,应该一刀杀了你们。”她一个纯真少女,这粗俗的话语实在不便说出口,就是这样她脸色也微红,悄悄的看了一眼傲子恒,傲子恒正在笑眯眯的瞅着她。
刀疤汉子磕头哀告道:“女侠饶命,饶命呀,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汉子也道:“我们下次一定桶盖前非,下次不敢再做了。”
戚黛黛怒喝道:“还有下次?我一刀劈死你们。”她一扬手中寒光闪闪的刀,作势要劈。
刀疤脸的急忙道:“女侠饶命呀,女侠杀了我们不要紧,我们的妻子儿子都没法活了,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呀。”
那汉子也急忙道:“我老娘也八十多岁了,等着我们赡养呀,我死了,谁来养我老娘呀。”
戚黛黛本也无心杀他们,不过只是吓唬他们而以,一听到,他们家有老娘要养,不由得心生可怜。
沉声道:“你们真的是为了老娘孩子来抢劫的?”
刀疤脸道:“是呀,这年头吃不上饭,没办法呀。”
那汉子道:“我们把钱还给那书生,女侠就饶了我们吧。”他急忙把手中二两多银子,丢给那书生。
戚黛黛心里发酸,轻声道:“唉,怪可怜的。”她居然掏出十两多银子,就要送给这二人。
戚黛黛道:“我给你们一人五两银子,回家做点小买卖,以后不要再抢劫了。”
这二亻大喜,心里偷偷的好笑。
她刚想把银子给这二人,傲子恒微微一笑柔声道:“黛黛,且慢。”
戚黛黛一怔,柔声道:“傲大哥,莫非我银子给的少了吗?”
傲子恒大笑不止,戚黛黛更是纳闷,疑惑道:“怎么了?你笑什么呀。”
傲子恒悠悠道:“我笑你真是天真。”
戚黛黛道:“怎么?怎么讲?”
傲子恒没有理他,却喝道:“你二人老娘多大了,当真八十岁了?”
这二人齐声道:“我们怎敢说谎呢。”
傲子恒微微一笑,用手一指刀疤脸汉子喝道:“你今年多大了?”
刀疤脸只好道:“小人今年二十八岁。”
“你呢?”
那汉子道:“小人今年二十七岁。”
傲子恒大笑道:“这就是了,你们的老母都是八十岁,你二十七
,也就是说你老娘在五十三岁生的你,你二十八,也就是你老娘在五十二岁生的你,这小小的加减法没错吧?”
那书生听了也笑了,戚黛黛瞬间也明白了。
傲子恒继续道:“你们就是撒谎也应该编好点,这么幼稚的谎言只好去骗不懂事天真的孩子。不过,你们老母也够厉害的,高龄产妇,居然生出你们这种杰出的孩子来。”
戚黛黛脸通红,她大骂道:“你这两个臭小子,不但骗我,还要骗我的银子。”她扬起手来,噼噼啪啪,每个人又打了十几个嘴巴。只打的这两人双颊红肿。
二人齐声道:“我二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磕头不住的求饶。
傲子恒柔声道:“算了黛黛,你也惩罚了他们,他们总算还没杀人,就饶了他们吧。”
戚黛黛柔声道:“我听你的。”
但和傲子恒说完话,转头大喝道:“你这两个毛贼,这次就饶了你们,再有下次,我一定砍下你们的狗头,滚吧,快滚。”
她笑的时候温柔娇媚,忽然板起脸来,却是一脸的杀气,不过女人变化实在是太快,仅仅一秒之差,变化就天壤之别,这变脸术女人恐怕是最擅长的了。
这两个毛贼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虽然他们腿受了伤,但逃命却还是这样快。
戚黛黛神气的道:“这两个狗贼,刚才多亏了你,要不就被他们骗了。”
傲子恒悠悠道:“奇怪,这世上谎言这么多,为什么人一到死的时候,总会求饶,还总会说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他们为什么不说七十岁,也不说六十岁呢?真奇怪。”
戚黛黛嗔道:“哼,你还说你,我不来了,哼。”
傲子恒道:“这还不算奇怪,更奇怪的你想不想知道?”
戚黛黛笑道:“什么啊?你说吧,老卖关子。”
傲子恒道:“更奇怪的是,这么笨的谎言却偏偏能骗到很多无知的人,尤其是漂亮天真的少女。”
戚黛黛脸通红,急忙来哈他的痒,嘴里道:“你还说,你还说,看你还敢不敢。”
这二人开心的说笑着。
忽听有人道:“小生多谢二位大侠救命之恩。”那人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傲子恒急忙推开戚黛黛,柔声道:“还有一个奇怪的人,人家谢谢你救命之恩了。”
这书生五十左右岁的年纪,留有胡子,一脸的斯文之气,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戚黛黛急忙道:“老先生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那书生笑道:“老朽姓吴,名承恩,请问二位大侠尊姓大名?”
戚黛黛嫣然一笑道:“我叫做戚黛黛,这位是傲子恒大侠。”
傲子恒急忙抱拳道:“先生你好。”
吴承恩思索半天,忽然道:“哎呀,你莫非就是新建的平倭帮的帮主吗?”
傲子恒暗道:“看来,自己以后不能把真名报出去了。”
傲子恒点头道:“不错,正是在下。”
吴承恩急忙拱手道:“久仰久仰。”
戚黛黛笑道:“怎么先生也知道他的名字?”
吴承恩捋着胡子道:“不错,现在百姓谁人不知呀,傲大侠广行善事,为国为民,谁人不敬仰?”
傲子恒急忙道:“先生过讲了,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戚黛黛帮忙收拾好他的木箱子,然后把手里的十几两银子塞给了吴承恩。
戚黛黛笑道:“先生请收下。”
吴承恩那里肯收,戚黛黛即使不依,盛意难以退却,只好收下。
傲子恒道:“先生哪里去?”
吴承恩道:“我前几天刚游览完泰山的景色,这不正打算去连云港看看。”
傲子恒点头道:“哦,原来你也要到那去呀,正好同路,咱们一起走吧。”
于是这几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几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傲子恒就发现吴承恩学问渊博,见识不凡,可以说是通古知今,不仅心里很是崇敬。
在一个小镇上,二人秉烛夜谈,戚黛黛真的好奇怪,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说的?
一男一女可能会如胶似漆的,可是男人为什么也会这样?她不明白,因为她是女人。女人永远不会明白,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候甚至比爱情更可贵。
尤其是知己好友,女人没了还可以找,而知己一生中也没几个。要不刘备曾经说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衫。虽然是对女人不恭敬,但也有道理。
因为如果你和女人分手了,一定会变成陌路人,而当你再找到一个,如果又彼此的分离了,你大可以再找。只要你有钱,害怕没有女人吗?有多少七八十岁的老人,照样娶二十七八的女人,不是男人看不起女人,而是有时候女人也太不自重。
一只苍蝇会坏了一锅粥,就是这个道理了。
只要有几个这样的女人,就会有这样的看法,更何况这样的女人还不在少数。
不过,知己难寻,而红颜至极却是更加难寻。
戚黛黛就是傲子恒的红颜知己。聪明的女人总会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和不应该做什么。
只有那些愚笨的女人才会干涉男人的梦想,所以,通常这种女人的下场不是被男人不尊重,就是被男人休掉。
戚黛黛虽然不明白,但是她并不笨。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应该学会适应对方,而不是改变对方。
傲子恒虽然没有陪着她,甚至和吴承恩谈心,和她说话也少了些,但是她并没有不满。
相反的她竟然有时候也会参与和他们聊天,甚至会亲自去下厨,弄点好吃的东西。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还有一件事她很明白,那就是抓住这个男人的胃。
傲子恒从心底深深的感谢她,深深的敬重她。因为她善解人意,温柔大方,虽是女子,却不失为女中豪杰,巾帼英雄。那份豪气,那份高雅,那份庄严,绝对可以说是女人中的典范。
傲子恒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他问吴承恩道:“吴大哥,我一直有件事很不明白。”
吴承恩笑道:“小老弟,有话请讲。”
这二人虽然年纪相差太远,却意气相投,居然称兄论攻弟起来。
傲子恒笑道:“我发现你被歹徒抢劫的时候,拼命护住那个破木箱子,我看里边也没重要的东西呀,不过就是几本书和纸笔罢了,是不是书里夹杂着金子呀?呵呵呵。”
吴承恩笑道:“那里有什么金银呀,只不过是书和资料罢了。”
傲子恒更是不懂,他笑道:“什么好书值得大哥用命去保护呀?莫非是兵书?或者是武林秘籍什么的吗?”
吴承恩大笑道:“哪里的事,只不过就是几本书,和我所搜集的资料,不过这本书是我所写的,但是并没有写完。”
傲子恒道:“大哥居然自己还会写书,真是了不起。”
吴承恩笑道:“不过是落地的秀才,闲来无事好耍而已罢了。”
傲子恒笑道:“不会吧,你打算写什么内容呀?这么珍惜,甚至胜过自己的生命?”
他万万没想到,吴承恩所写的这本书,竟然会成为千古奇书,名流千古,那本书就是举世闻名的西游记。而这本书也和他的名字一样,千古流芳。
吴承恩微笑道:“老弟,不知你可曾听说过唐僧取经的传说吗?”
傲子恒笑道:“听说过,这个傻和尚真是迂腐,去取什么破经,简直有毛病。”
吴承恩道:“不错,这和尚的确够傻,但是你听说过关于取经中孙悟空这个猴子的传说吗?”
傲子恒道:“当然听说过,说书先生经常讲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
吴承恩笑道:“这本书虽然写的是取经故事,但却以这个为铺盖,实写孙悟空的敢于同统治阶级做斗争的故事。”
傲子恒笑道:“哦,虽然是寓意深远,不过,据我看,孙悟空不能算是个真英雄。”
戚黛黛道:“他敢于同那个神仙,佛祖做对难道还不能算是英雄吗?”
吴承恩笑道:“这句话怎么讲?”
傲子恒大笑道:“大哥听我讲,孙悟空虽然敢于同恶势力做斗争,但是最后他还是变节投降了,并不能有始有终,坚持到底。他屈服了那个如来了,投降了佛教,做了别人的奴隶,实在不能算是英雄。他应该不屈服才对,宁愿粉身碎骨,也要反抗到底才对,还有,即使他屈服了,也应该假装投降,等逃出五指山,应该继续打到恶势力才对,不推倒玉皇大帝,不打死如来是不为猴才对,却不应该做什么斗战胜佛,一路上做鹰犬,这不但不是什么正果,而且是他的耻辱,我看呀,猴子终归是猴子,毕竟不能算是英雄。”
吴承恩叹了口气道:“老弟所说的不假。”
戚黛黛也道:“要怎么才能算是真的英雄呢?”
傲子恒傲然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吴承恩含笑点了点头,戚黛黛道:“不错,应该向梅花那样才对。”
傲子恒道:“我最敬重的就是这种英雄,不变节投降的才是真英雄。像田横五百壮士一般,宁愿共同死,也绝不变节去投降。像苏武牧羊一般,始终不能改变他爱国的决心,像文天祥那样,杨家将那样,如果人人都像孙悟空那样,一遇到困难就投降佛界,一遇到唐僧念紧箍咒,就磕头求饶,这怎么能算是真英雄呢?假如我们一遇到界蓬倭寇,被倭寇拿住了做了俘虏,继而投降,并且为倭寇办事,你说这和汗奸走狗有什么区别?你们说,孙悟空不但不能斗争到底,并且做了佛教徒,屈膝投降了佛教,而且还做了忠实的走狗,一路上做他们的鹰犬,那里称得上是英雄?所以我才这样评价孙悟空。”
吴承恩长叹道:“老弟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我之所以这样写是迫不得已的。”
傲子恒道:“哦?为什么?”
吴承恩道:“你可知写水浒传的施耐庵吗?你可知道梁山好汉的故事吗?”
傲子恒道:“当然知道,我也不赞成那些好汉。不对,应该是不赞成他们投降做朝廷的走狗才对。”
吴承恩道:“老弟可知道为什么结果会这样?”
傲子恒道:“不明白,如果我是佐者,我一定会写梁山好汉绝不投靠昏君朝廷,宁愿战死也不投降。他们远征方腊,其实简直就成了朝廷的鹰犬,走狗,我本来很是赞成他们,可是这一点无疑是给他们的人格抹了黑。”
吴承恩大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人,贤弟不愧为我的知己。来,先干了这杯酒。”
二亻大笑,举杯一饮而尽。
吴承恩笑问道:“你可知他为什么这样写呢?其实,他一开始并不是这样写的,他也却是打算写梁山好汉跟昏庸的朝廷斗到底,最后,全部战死。”
傲子恒笑道:“不错,这样写多好,壮哉!其实,也可以写成宋江假投降,借征方腊之际,与方腊的农民军联合在一起,最后和方腊一起战死,这样也比投降好。”
吴承恩道:“可惜呀,可惜。”
戚黛黛笑道:“先生可惜什么呀?”
吴承恩道:“可惜我们文人生不逢时,如果按傲兄弟那样写,一定会被杀头灭九族的。”
傲子恒一怔道:“为什么?不过就是写本书消遣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罪,又不是杀人放火。”
吴承恩道:“可惜的是,皇帝们不喜欢。当时,施耐庵先生,已经写好了前面的七十一回,后面的还没有写完。他周围的好友,争相观看,很是喜欢。于是大家争相传阅,于是这本书的名声大噪,轰动了整个京城。这件事居然都传到了咱们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耳朵里去了。朱元璋也很是好奇,也想看看是什么奇书,派人买来观看。他从头看到尾,也认为是好书。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身为皇帝,已经不是造反推番元鞑子的义军了,现在国家安定,这本书却是提倡人们去造反,如果人人的思想都因为看了这本书而改变,人人对不平等的事都要学习书上的人物,管一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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