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四,白家的护院头。他原也是殷实人家出身,花钱烧香磕头拜师父,练了一身武艺,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后来家道败落,他便在这附近闯**,成了一条有名的大光棍,直到被白宗林招揽,成了白家的护院头。
大城市多产青皮、混混儿,斗狠不怕死,在茫茫人海中成为谋取生活的一种道路。而在乡下,也有这种人物的。十里之乡,必有仁义,也必有歹徒。乡下的混混儿,就叫光棍。但光棍一般的并不在本村为非作歹,因为欺压乡邻,将被人瞧不起,从这点来看,胡老四已经够不上光棍的称号,只能说是白家养的一条恶狗。
黄历冷冷地瞅着胡老四,他听张小锁提起过这个恶奴,知道这家伙有两下子。
“小子,你打了白家的人,就当没事了”胡老四翻了翻金鱼眼,张开死鱼嘴说道:“识相的,把虎皮放下,就当汤药费。要是不识好歹,今儿就让你横着出镇。”
张小锁已经操起了冲担,怒视着这群横行霸道的混蛋,却被黄历伸手向后推了推。
黄历晃着脖子,甩着手腕,走到胡老四对面,也没废话,两个拳头一前一后,摆出了架势。多费唇舌是没有用的,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强者为尊,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
“小子,有种。”胡老四眼中射出了凶光,脸上的刀疤上下**,狞笑着说道:“今儿不把你打残,我胡老四的名字倒着写。”
“要是你败了,就滚你妈的蛋。”黄历一字一顿的说道。
“胡老四,倒是听说过这么一号。”粗壮的汉子低声说道:“可惜,当了狗腿子。”
老吴眯着眼睛打量着场中的形势,说道:“当家的,这可不比咱们的地盘,你可不要胡乱伸手。”
“那小子能行吗怎么看怎么象个愣头青。”少年担心地说道。
“有些事情咱们管不了。”老吴说道:“这小子要是不死,咱们送他些汤药费,也算是尽了义了。”
“闪开,闪开,把摊子都挪了。”白家的几个护院已经开始恶声恶气地驱赶起周围的摊贩和围观者来,他们对胡老四倒是充满信心,一边清场,一边互相议论。
“那小子敢跟胡师父对拳,纯是找死。”
“胡师父动动小拇指头,也得叫他腰酸腿疼几晚上。”
“会两下鬼抽筋,还不够胡师父喝口汤儿呢”
黄历轻轻跳跃着,一方面使自己的关节活动开,一方面也使自己兴奋起来。他虽然认为自己应该,可能,好象,大概很能打,但对于眼前的胡老四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当然,如果他不是失忆的话,根本就不会把对手看在眼里。
胡老四将斜挎的盒子炮摘下,扔给白坏水,甩掉身上的蓝纺绸衣服,露出了里面的对襟小褂。他将巴掌宽的腰带紧了紧,活动活动胳膊腿儿,健壮的肌肉,再加上噼啪噼啪的骨节响声,激起了几名护院的叫好之声。
黄历深吸了口气,紧盯着胡老四的一举一动,但眼中并未如胡老四预期的露出害怕和怯懦的神色,这使胡老四很生气,他的先声夺人似乎并未收到效果。
摆好架子,胡老四蓄足了力,吼叫一声,上前就是一个黑虎掏心,黄历一步闪开,却并未马上还击。
胡老四右拳走空,左拳单风贯耳,直击黄历的太阳穴,黄历右臂奋力格挡,左拳兜向胡老四的下巴。
嘭,嘭,两人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招,谁也没伤到谁,但黄历感到了胡老四的力道,还真不是吹的,确实很有力量。
胡老四打发了性,抡圆了胳膊,象风车似的转个不停,拳脚齐上,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向黄历发起了凶猛的进攻。
黄历或挡或躲,攻少守多,步步后退,似乎落了下风。但他步法不乱,而且已经看出了胡老四的破绽,动作太大,速度便不够,看起来呼呼生风,却有些偏离实战。而他却慢慢找到了感觉,动作愈加熟练。
“年轻哩,毛嫩啊”粗壮汉子瞪大眼睛看着两人在场中搏击,轻轻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胡老四确实有两下子。”
老吴轻轻点头,虽然没说话,但看神态,却是赞同粗壮汉子的看法。
“年轻就有体力,累死胡老四,坚持,挺住。”少年紧张得握紧的拳头,瞪大了眼睛,心中在给黄历鼓气加油。
胡老四的一轮猛攻,并未击倒黄历,这鼻洼鬓角也见了汗,动作稍缓,黄历便开始反击了。
一连串连续快速的左刺拳,分散了胡老四的注意力,黄历猝然以右腿横扫踢对方中部,胡老四连忙后退,躲开此招,黄历踢空落右步时,突然起左脚低踢对方前腿膝关节。
嗯,胡老四低哼一声,身子一晃,左腿一阵剧痛。
大多数情况下,一击不可能完全制服对手,因此,一旦攻击,务必一发三连,紧随第一击,发挥四肢八体立体攻杀之长,发动连续不断,迅猛密集的强攻,直至对方彻底失去攻击能力。切记:一旦出手绝不放过,绝对不要给对方以任何卷土重来的机会
黄历一招得手,趁着胡老四下盘不稳,双拳齐出,左摆,右摆,左钩,右钩,上钩,一套组合拳打得胡老四疲于招架,连连后退。看准空当,黄历起膝盖猛撞向胡老四的腹部,顶空后一个勾拳对准敌人的下巴打出,再一次被胡老四闪过,黄历利用扬起的肘部猛击胡老四的面部。
这一记重肘正好打中胡老四的脸,胡老四挨了这一下后,身体晃动,明显有些昏沉呆滞,黄历欺身上前,起膝冲顶胡老四的左侧肋部,这一下顶得太狠,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传来
静寂,场中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白坏水等人大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望着倒在地上、断了肋骨、已经昏迷的胡老四。
“好啊”少年蓦地发出一声尖叫,挥着拳头,喜形于色,好似他打赢了一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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