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相公西门庆sodu
一行四骑在皇城司院子门口停下,西门庆从马上下来,把二狗子也抱下来;这幅架势看门的黑衣察子也看出来不对劲,本来晒着太阳也急忙起身让到一边。
西门庆带着二狗子进来,正巧碰见里面有一人出来,见了西门庆脸色变得很是古怪,转过身子就要回去;西门庆早已看清楚,大声道:“秦指挥使,此事和你也有莫大关系,不要走!”
秦飞脸上微微带有怒容,不得已转过身来拱手道:“下官见过大人!”
作为皇城司史上最年轻的指挥使,勾当官的热门人选,秦飞是亲眼看着西门庆挤进门来,被嘉王赵楷挑中,做了指挥使的。
这也罢了,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西门庆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秦飞的上司;虽然严格来说秦飞不算西门庆麾下,但眼睁睁的被人从头顶爬过去的滋味很不好受。
而且这是西门庆成为皇城司勾当官以来,秦飞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秦飞这一声“大人”,实在是叫的有些勉强!
“大人有何事情唤下官?”
秦飞见西门庆带着个七八岁的孝,那孝衣服上血迹斑斑,十分可疑;不仅如此,西门庆身后还有个大和尚,并非是皇城司中人,居然也带了进来。
而且一带就是两个!
“这西门庆,果然是行事不成章法么?”
秦飞皱着眉头想着,花和尚鲁智深在大相国寺管着菜园子,这事情在秦飞看来并不是什么秘密。
“走,一起去见钱大人!”西门庆拉着秦飞便要走。
“我干爹中午有些困乏,已经休息了。”秦飞见武松和花和尚鲁智深从西门庆身后露出身形来,衣服上也多有血迹,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了。”
西门庆果断摇头道:“事关重大,就算是钱大人睡了,也要叫起来议事!”
秦飞听了这话,顿时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双手捏起拳头:“西门庆,我的话你没听到么?有天大的事情,等我干爹睡醒了再说!别给脸不要.”
“你出言不逊之罪暂且搁下。”西门庆伸手制止了准备上前的武松,又摸了摸二狗子的脑子:“是秦家村出事了。”
秦家村!
秦飞的面部表情顿时变得很精彩,目光扫到二狗子身上,心中便是一动。
漏网之鱼?
怎么可能!
秦飞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换过一付吃惊的面容:“秦家村怎么了?”
“到钱大人屋里再说。”这点变化让西门庆敏感的捕捉到了,但并未声张出来。
还是那间四面无窗的小屋。
西门庆并没有带二狗子进去,而是吩咐武松和鲁智深在外面照看还这孩子,理了理思路便敲了敲门。
“钱大人最近几日精神有点不太好。”门口的黑衣察子躬身道:“西门大人还是过会儿再来罢。”
“事出紧急。开门!”西门庆还是那句话。
秦飞微微点头,那黑衣察子这才推开了门。
屋子里面的空气倒不算太糟糕,西门庆走到桌子前面才看到钱贵趴在桌上,似乎在休息。
有点像上课睡觉的某些同学,前面堆满的情报成了最好的隐蔽物。
“钱大人,秦家村出事了。”
西门庆轻轻一声呼唤让钱贵猛然抬起头来。
几日未见,钱贵居然变老了许多!
虽然脸上的皱纹还是一般多少,但两只眼睛里面都是血丝,整个人的精神果然如同门口黑衣察子所说的,差了很多。
眼神中满是疲惫!
“等等。”钱贵沙哑的声音在屋子里面飘**,伸手从桌上取过一样东西,放在鼻子下面闭上眼睛嗅了嗅,打了个有气无力的喷嚏,重新睁开了眼睛。
那东西西门庆没有看清楚,不过似乎是行子,里面装着某种提神用的药物,西门庆若有若无的闻到些有些鄙脑的味道。
“秦家村怎么了?”钱贵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但西门庆可以看出这老人是在勉力支撑。
真是岁数大了?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
西门庆心下有些疑惑,但两件事情都是极其要紧的:“整个村子无一活口,鸡犬不留。”
“什么!”
“什么!”
钱贵和秦飞异口同声,钱贵更加是支撑着桌子要站起来!
但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让这个老人的腰佝偻的更加厉害,秦飞急忙上去搀扶,转回头问道:“怎么可能?我这几日正要抽空去秦家村一趟.”
钱贵轻轻推开秦飞,扶着桌子站好,目光十分严肃的看着西门庆:“西门大人,此话当真?”
“眼下唯一的幸存者就在门外。”西门庆叹息道:“要不是这七八岁的孩子晚上和家里人怄气,一个人在草垛里面睡了一晚.”
秦飞心头一跳,居然真的是漏网之鱼!
“我那.老哥哥呢!”钱贵身子前倾,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那几个字。
西门庆摇头道:“这孩子独自一人从秦家村流浪道汴梁来,虽然现彻没去过,但是我相信他不会说谎.”
“秦老爷子的尸身被人放在棺木之中.但头颅却不翼而飞。”
“噗!”钱贵气血翻腾,一口黑血喷了满桌子,秦飞慌了手脚,急忙把老人扶着坐下,找东西替老人擦拭.
“西门大人,你是说我那老干爹也被人杀死么!什么人这么恶毒!居然砍了头颅!我秦飞必定要报此血仇!”
秦飞的言语中充满着愤怒,但西门庆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走.我们去看看!”钱贵闭着眼睛瘫倒在椅子上,喘息了好久才说道。
“义父,你的身体.”秦飞假意急道:“还是孩儿前去查看!”
秦飞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着却是另外一套。
看来谭稹给的那夜真是管用。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个勾当官位子就是我的!”
秦飞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太对了!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犹豫!
西门庆在一旁看出了秦飞眼中的一丝寒意,沉吟半响道:“钱大人身体虚弱,还是不要折腾了,这件事情由我和秦指挥使前往便可。”
“老了.不中用了。”钱贵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长叹一声,似乎是久卧病床:“西门大人,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钱大人请说。”
“将我那老哥哥的头颅找回,和尸身一处,入土为安。”钱贵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不管是谁,找出来!我要看着他死!”
恍惚间,钱贵又回到了那个和秦力二人叱咤风云的时候,很可惜,二人最终的结果是一个入了官场,一个隐姓埋名,二十多年不见面,居然已经是阴阳两隔!
“钱大人不说,我也会这么做。”西门庆答道:“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杀一百遍都不够!”
秦飞听了这话,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抖了一下,这件事也同样没有逃过西门庆的眼睛。
这样一个少年英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虽然打心眼里不能相信,但西门庆还是认真的开始考虑其中的可能性。
“把那孩子带进来,我要见上一见。”钱贵见西门庆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似乎非常满意。
二狗子被送了进来,西门庆道:“这位老人家是秦老爷子的结拜兄弟.”
西门庆话音未落,二狗子已经跪了下去,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爷爷,你要替秦家村报仇!”
钱贵见二狗子机灵乖巧,又是高兴又是伤感,叫二狗子见过秦飞,又问他的姓名。
“爷爷,在秦家村自然姓秦。”二狗子大声答着,肚子里面却传来一阵饥饿的肠鸣:“还没有大名,有个小名叫二狗子!”
“好!”钱贵猛然坐直了身子:“只是这二狗子不好听,你以后就叫秦小力!继承我那老哥哥的香火,你可愿意!”
“小力愿意!”秦小力又磕了个头。
钱贵摆摆手让秦小力退下,又对西门庆道:“这孩子看来吃了不少苦头.这身血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有些奇怪。”
西门庆便把梁府之事说了,钱贵“哼”了一声道:“这梁乐也太不像话了,开封府要人,叫他们来找我便是!七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凶手?”
“小力由我找人来照顾吧。”秦飞插嘴道:“秦家村出来的,我也有责任。”
“秦指挥使这话说的没错,但钱大人身体欠安,这孩子还是暂时寄养在我那里好了。家里人多,照顾起来也方便些。”西门庆目光一扫,让秦飞顿时觉得似乎被看出了心思。
钱贵并无不可,点点头道:“西门大人多费心了,我看这孩子伶俐,将来也是个人才,可要好好培养才是。”
“我会和嘉王说这事,西门大人你放心和秦指挥使去罢。”钱贵的精神头似乎又有些不好:“从我那指挥使里面挑一百个黑衣察子,供你指挥。”
秦家村的后事处理起来,确实需要不少人手。
西门庆拱手谢过,开口道:“其实我来见钱大人,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说。”
“嗯?”钱贵听了有些惊讶:“西门大人有事请讲。”
“还请秦指挥使暂避。”西门庆想了想道。
秦飞心头便是猛的一跳。什么事情比秦家村的还要重要,还要自己暂避?
钱贵皱起眉头:“秦指挥使,你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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