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后退两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你理解才见鬼?你心里定然在开心吧,这下子如了你的愿了,你还说来道歉,你装什么装啊?你能道歉,你只不过想看我的笑话罢了。哈哈……”她的笑声有些凄厉。
“我是真的来道歉,你信也不好,不信也好。却自己想开些,就好。”楚狸叹了口气道。
“好,就算你良心不安,受到谴责,你以为我就会原谅吗?你最好天天睡觉做噩梦才好。”
“好,是好,我是良心不安了,我会做噩梦的,那你该穿上鞋,别着凉了。”楚狸的语气很平和,她劝斐凝香:“你也别太难过了。”
“是啊,我不难过,但我看见你便难过了,是不能过了,你怎么不去死?”斐凝香突然提高声音,指着楚狸的鼻子大骂道。
“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走,你千万别激动,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消消气,看来我是来错了,见到我你根本不能消气。”楚狸微笑了一下道。
“你去死……你去死,我不要看到你。”斐凝香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道。
“好吧,那我走了。”楚狸见状起身。
她怕自己起了反作用,再把她气个好歹,罪过更大了。
“不行,你站住。”斐凝香在身后道:“我还没骂够呢,你不要走,既然你来道歉,那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来啊,你转过身来。”斐凝香被腊梅扶着,说几句话就开始喘。
楚狸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斐凝香笑了,笑得很凄苦:“玖兰萱啊玖兰萱,你现在这个样子演戏给谁看啊,王爷又没在这里,对了,你想让别人说给王爷听是吗?你认为王爷能原谅你吗?”
“不能,我现在也不指望你们能原谅了,我知道做什么都没有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你们能消气,你就骂吧。”楚狸头低了下去,来之前这样的情况她已经料到了。
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好啊,你不是让我说,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吗?腊梅,把剪刀拿来。”斐凝香声音阴冷。
腊梅依言。
“你出去,腊梅,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去外面等。”
腊梅不放心,但看她主子的脸色她又不敢有异议。
斐凝香将剪刀往前递:“好啦,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来啊,我亲爱的王妃姐姐,你拿着。死给我看。”
楚狸未动。
斐凝香一笑:“我就知道你只是说说而已,那你还来装什么好人,好啊,你就在面前,用这剪刀杀死你自己,那样,我就能消气了,你死后我会给你立个碑,遇到清明寒衣,我会给你送钱,我保证。”
斐凝香的语气里透着邪气,她的眼神犹如一只恶鬼,勾魂鬼找替身一样。
楚狸打了个冷战:“你是让我以命赔命吗?”
“对。”
“那是意外,我罪不至死。”楚狸开口道。
她是来道歉,但不意味着自己把命都交
给她,更何况昨天的事情说起来,还不是因为她投毒陷害自己,自己不过与她吵了两句嘴,这样就要命吗?
“呵呵,果然是假的,说什么能消气怎么都成,那为何这样不成?那样也不成,好吧,你给我跪下。这样总行了吧也不算难为你不是?”斐凝香一笑开了口。
“跪下我就原谅你了,跪啊。”斐凝香的声音急急地催促着。
楚狸叹了口气。
没等她做何表示,斐凝香的身体突然晃了晃。一下子歪在桌子上,然后又倒在了地上。
楚狸忙近前去扶,斐凝香抓住她的手臂,指甲用力,楚狸的胳膊一下子掉了两小块肉,她没想到斐凝香身体虚成这样,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禁叫了一声:“你干什么,放手。”
斐凝香岂肯放手,一张嘴,咬到了楚狸的肩膀。楚狸挣扎着要起来,被斐凝香给用力拖住了,不放开她。
楚狸吃了大亏。
她不敢太使劲,只是推她。肩上却真疼得要命。嘴里
突然,斐凝香的手松开了她的胳膊,嘴也松开了,楚狸以为她要放开自己,却突然的被她扯住自己的双手,按在了她的脖子上。双腿在楚狸身下不断扑腾。
楚狸愣了,她在做什么?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她的身体被一股大力一下推开,飞起来撞到了床边,楚狸头嗡地一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撑起身来,看见炎夜陵抱起了地上的斐凝香,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声音冷如冰:“你这个女人,我没想到你这样恶毒。”
“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楚狸想解释一下。
“你住嘴。我不想看见你”炎夜陵吼道。
“可是,你能……”
“滚!”炎夜陵这回只说了一个字。
脸黑得能杀人。
楚狸闭了嘴,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没有用,只能是火上浇油。
她起身,一瘸一拐地在斐凝香胜利的目光中,走出了这个院子。
这回,身后的男人和女人,都一样地恨她了。
自己又被斐凝香摆了一道,楚狸心里有苦难言,炎夜陵也误会自己了,听他的声音还是头一次这么阴冷啊。
楚狸抱着肩膀,拐着腿走了出来,冬兰见状忙上前,揭起胳膊上的衣服,才发现,她的胳膊已磕破了碗口大的伤,皮几乎掉了,血肉模样的。肩膀上血迹洇出,只是王妃好像不知疼一样,眼睛有些发直。
“这是怎么弄的?王妃。”冬兰一看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怎么弄的?这碗口大的伤,不是斐凝香咬的,掐的,而是被炎夜陵一个巴掌掴到了床角,磕破的。
看着冬兰的样子,楚狸心里一暖,在这个王府里,最让自己温暖的人便是冬兰了,她也是自己最舍不得的人,有遭一日若离开,她会想念她的,很想。只是可惜,自己带她享不了福,她还总因为自己而受到连累。
“您倒是说句话呀,王妃,是不是王爷弄的?”冬兰并不傻,刚才她看见炎夜陵进了院子,然后楚狸这副模样出来,这样的失魂落魄,斐侍妾没这本事,她可不能把主子打击成这样的。
只有一个人:王爷。
楚狸点点头:“我太笨了,不过,也好。”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说也好这两个字,只是说出来,自己的心里空空的。
什么都没有了的感觉。
被炎夜陵巴掌打到的后背,仍隐隐作痛,甚至比那磕破的地方还要疼。
那是怒到极点了吧,也讨厌自己到了极点,是这样的吧?
楚狸面无表情地跟着冬兰,好像身上的伤根本不存在一样。
半夜有人敲窗。
冬兰起身开了门。
进来的竟然是芯莲。
楚狸没有睡。
看见她进来很奇怪。
芯莲近前:“奴婢给王妃请安了。”
“不客气,芯莲,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有什么急事吗?”楚狸疑惑地问。
芯莲从怀里掏出一小瓶的东西放到冬兰手里:“给王妃擦的药,不可忘了,早晚各一次,不留疤痕的。”
冬兰笑得嘴咧得老大:“芯莲,你真是个好人,真有心,还惦记着王妃,太好了,王妃,奴婢现在就给您抹上吧,早抹早好。”
说着她便动手,楚狸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也由着她鼓捣了。
只是对芯莲道了谢。
芯莲一笑摇摇头:“王妃,这不算什么,难为王妃为奴婢出头,却生出这些事端来,想来,都是奴婢惹的祸,倒让王妃来担着了。奴婢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就送了点药过来。”
“我哪里是为你出头了,不过看不惯她欺负人罢了,再说,我挨打的时候,你不是也替我找王爷了吗?”楚狸披上衣服,下了地。
冬兰跟在旁边嚷着让她慢些。
芯莲看见楚狸抹药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禁佩服的表情:“王妃,上这药是很疼的,奴婢真佩服您。”
楚狸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在野外工作的时候,比这大的伤受过很多次,她对疼痛已有了忍受力了。但是她怕针。
芯莲突然声音压低了些:“王妃,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还先请王妃恕罪。”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哪里会怪罪你们什么,你想说什么,别客气,说就是了。”楚狸一笑道。
“王妃,奴婢知道您是个真性情之人,敢作敢当,有什么话说在明处,不会在背后暗处陷害谁。可是在王府中,不比在自己家里,做事不能完全顺心而为。”芯莲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看楚狸的脸色。
楚狸一脸茫然:“你继续,把话说完。”
“好吧,这样,王妃,奴婢瞧着您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奴婢从未遇到过您这样的好主子,所以奴婢斗胆进言,算是拖大了,奴婢帮您分析一下您现在在王府里的处境。您不会介意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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