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要听你说说,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的眼中是什么样的,难道我真是一个恶毒的人吗?真是郁闷啊。”楚狸让她坐下。
芯莲推辞了,仍是站着继续道:“王妃,您现在在府中的形势很不利啊。原本在斐侍妾有身孕前后,王爷对您已经是很不一般了,如果这两天不发生这些意外,奴婢认为,王爷的心已经放在您身上了。还有您也获得了下人们的拥护。”
听到这里,楚狸一笑,芯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这样说,显然很有趣,王爷的心怎么能在自己的身上?他不过是听说自己是从现代来的,觉得好玩罢了,至于他对自己的不一般也是因为此吧。另外,她根本没觉得他对自己怎么不一般了。他一直板着张臭脸不阴不阳的。
“王妃好像认为奴婢说的不对,但给奴婢们的印象确实如此,您瞧,您斗狗斗进了孔雀笼子里,王爷竟然一句都没说,您给斐侍妾下巴豆,他也只不过说了您一句,还有上次在饭堂里,您推了斐侍妾,虽然奴婢知道您不是故意的,但王爷不知道,却仍是只把您关起来小半天,就放您出来了。还给您弄了吃的,这还不说明一切吗?”芯莲反问道。
楚狸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吧,经芯莲一说,她才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也知道炎夜陵算是容忍自己的了,看来自己有今天,还真有点是活该。
谁让自己不分里外亲疏,倒管起人家的事来了。还害得人家失去了子嗣。
芯莲继续道:“王妃也知道了吧,这两年来您过的日子一直没有消停,都是这斐侍妾太强势的原因。斐侍妾一直手腕很高明,她懂得如何亲近王爷,收买人心,就比如眼前这件事,她怀着身孕仍是为下人服务,而您却正好相反,下人们议论这件事是您做的,而您没有分辨也没有继续露面,让人觉得您是在露怯,正合了斐主子的心不是。虽说日久见人心,然而没机会查到内情,得不到王爷的原谅和支持,就永远没有真相,就会永远被冤枉。”芯莲叹了口气:“我知道,您这件事背上了黑锅。”
“你怎么知道我是背了黑锅的?”楚狸心里一暖,原以为只有冬兰会相信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大丫环也给了她信任,她怎么能不感动,一感动就很想把斐凝香是幕后主谋的事情说出来。但芯莲没给她机会,继续道:“再加上斐侍妾的孩子掉了,您又在当场,便是奴婢相信不是您做的,您也不能堵住下人们的嘴吧,也不能封闭她们的想法,她们都相信了腊梅的话,说是您故意推的,好像王爷也相信了,所以您今天才受的伤。您瞧奴婢说的对不对?”
“都对,毒不是我下的,她孩子流产的时候,我在现场,但我没有推打她,可是就是这样,我心里也很难过,毕竟与我有关不是?如果我不同她吵架,她就没这事了。”楚狸一提起往事,仍在自责。
芯莲一笑:“我就知道,您是被冤枉的,今天您肯定也没有打斐侍妾,对吧。”
“哎呀,全中,你在现场吗?”楚狸一拍手惊喜地道。
芯莲摇摇头:“我听到的只是别人的闲言碎语,只是我相信您,我也相信我认识的斐主子,她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这对她来说,这样的时机,正是可以利用的,然后彻底把您板倒才是她最终的目的。好像她的目标差不多要实现了。”
“把我板倒?”楚狸苦笑了一下,她板不板的,自己终会离开的:“我又没和她争什么,真是的,她多想了。”楚狸咕哝一句。
芯莲摇了摇头:“她没有多想,是您没想到,现在府里的人都是长着一双势利眼,跟着王爷的喜好走,您现在王府中的处境很不利,如果再发生什么事情,王爷怕是不会再顾及夫妻情面,而将您赶出王府,所以,王妃目前该做的事情便是,不要接近斐凝香,不要打报不平,不要忤逆王爷。王爷是天一样,做妻妾的都应该看他的脸色行事,这点王妃想必清楚,奴婢也说得不过份吧,王妃,做到这些,您就能自保,那您告诉奴婢,您能做到吗?”
楚狸愣了。听她这样一说,倒分析得都对,不禁感叹到底是个大丫环啊,什么都看得那么清楚,比起来,自己倒与人家差得远了,她说的句句都是为自己好,自己别的不怕,现在就怕被赶出王府,
虽然她不赞成她说的王爷就是她的天,那样让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她见她理所当然这么认为就知道这是古代女人的三从四德,男人奴役女人,女人自己还认为很正常,还真是奴性十足啊,自己感叹归感叹,但其它的她说的都有道理。
自己若是真的王妃倒好,不怕他休或不休,只是自己这个冒牌货,在人家屋檐下避雨的人,已经闯了够多的麻烦了,所以,她决定以后一定夹起尾巴做人。
想到这些,她冲芯莲点了点头,好像下定了决心。
芯莲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王妃都听进去了,不禁松了口气:“王妃,奴婢真是斗胆才说这么多,还是那句话,您这样的主子,奴婢不希望您有什么事发生,所以奴婢言重了,还望王妃不要介意。”
“谢谢你芯莲。”楚狸冲她感激一笑。
芯莲也笑了,很恭敬地退到一旁,看冬兰抹药。
她们的对话冬兰听得明白,不禁开口道:“芯莲最是好人,帮了我们很多次了。”
“哪里有,不过是见到不平说两句,人微言轻,有心无力罢了,今天见到王妃吃这么大的亏,忍不住,说了这么多。”芯莲一 笑,被冬兰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芯莲的信任和这席话,让楚狸心情好了一些。
芯莲继续道:“至于王妃以后如何重新获得王爷的任凭和欣赏,那都是后话了。奴婢
觉得眼前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结束,不要再横生枝端,人越快忘记越好。”
楚狸点头,虽然她还没得到事主的原谅,但她也是尽力了,没办法,这件事情真有可能越提越乱,不如冷处理好了。
太子府内。灯火半暗半明。
月半弯,夜空沉寂。
偶尔一两声猫头鹰叫,有些惨人。
梅林中。清风阵阵,树叶漱漱作响。
梅林深处有两个身影。
一个是太子炎夜清。
另一个是黑衣人,身形隐约就是上次陋巷子里的黑衣人。
太子的声音传来:“怎么样,这两天景王府内是什么情况?”
“回太子,玖兰萱她已经被景王冷落了。众人都认为毒是她投的,她有嘴也说不清。王爷也对她失去了耐心和兴趣了,对她的态度很恶劣,甚至动手打了她,一点旧情也不念,依属下看,她已不成气候,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
“其它人呢,可有朝臣来往?”太子又继续道。
“没有,属下未见景王有任何动作,倒是这次中毒的事件已够他忙的了,他怕分身乏术。”黑衣人冷冷地道。
“嗯,你这件事做得很好。”
“是太子您的谋略好。”黑衣人谦虚地道。
“你的功劳太大了,你要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才是。”太子的声音有些温柔:“我全指望你了。”
黑衣人一低头:“谢谢太子关心,属下会注意的。”
“还有,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个女人死而复生,我不知道她还能生出什么事来。”太子感叹地道。
楚狸如果知道有人这么害怕她,她是不是会笑得很大声?
黑衣人道:“属下会时刻注意她,不会让她有机会生出事端。”
这时,太子突然转头喊了声谁?
从一棵梅树后面转身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甜腻腻地喊了声:“太子爷,是奴家。”
便小鸟一样扑了过来。
黑衣人立刻将脸转到一边去。
太子搂着她:“兰,怎么夜半不睡觉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温柔。
“太子爷,天天都是跟您一起歇息,奴家等了这么久,还不见您的身影,就随便出来走走,没想到您在这里,她是谁呀?”话说到后来,就有了些吃醋的意味。
显然,大半夜的她以为太子能丢下她去见的人,定是不一般的。
太子笑了笑:“兰啊,别管他是谁,你让我怎么说你呢,多凉啊,在屋子里歇着多好。”
他边说边抚着她的头发,满眼的怜爱,这个侍妾是自己最得意的,她的身子软得似滩水,曲儿又唱得好,经常哄得自己很开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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