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阳威望着原本娇艳无比的那张脸,此时忍不住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公子在这里等着,我去后院向二长老,三长老报告此事。”白鸟一转身,便要离去。
司马阳威一阵颤抖,拉住他衣角,“我和你一起去。”目光不敢瞧着紧紧贴着光罩的那张苍白的脸。
白鸟回头望了一眼,说道:“二公子放心,这困龙阵法力无边,他们是出不来的,你先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挣脱那双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身影消失原地。
于是罩外便剩下司马痕一人,他不由往后靠了靠。
林夕一脸心疼地走过去,将紫月姑娘搀扶了回来,扶着她慢慢坐下。
苏小白仿佛不经意之间往司马痕瞟了两眼,手中轩辕黄芒一闪一闪,慢慢从一旁妖兽尸体上割下一块血肉来,放在烈火上细细煎烤着。
在牢房底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现在的司马痕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白鸟身形已至地面,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而后朝着来来往往巡逻的妖将吼道,“传令下去,一级警戒,全体到这里待命。”
话说着,脚下却丝毫不慢,朝了后院走去。
后院一向属于司马家族禁地,只因这里是三大长老修炼之地,平日里聚灵阵一刻不停地运转着,因此此地灵气较别处自是浓厚许多,而这这人造的优然条件下,花草树木长势可谓是相当好,风光景色自是一绝。只不过平日却无人敢至,可惜了绝美风光。
后院门口站着一个懒洋洋的看门童子,见着白鸟瞬间而至的身影,不由打起精神,恭声喊道:“师兄。”
“我有要事见师父。”
童子不由挡在白鸟身前,脸上是为难之色,“二位长老正在修炼,嘱咐过,不让人打扰。”
白鸟眼睛不抬一下,手中折扇,将童子掠至一边,自顾自迈着玄奥步伐走进后院。
这院落布了一简单迷阵,若是不通晓行走之法之人,不小心进了,也会迷得晕头转向。
白鸟已然站至两间相互挨着的厢房前,弯身,神色恭敬,“二位师傅,弟子白鸟有要事求见。”
房内悄无声息。
“三长老被人杀了。”
“噗”两声气劲撞门声响起,便有两道人影从房内悠悠飞出,如大鸟般落于白鸟面前。
左边那位道人身形高大,挽着发髻,留着一把雪白长须,再加上一件浅色道袍,自有一股出尘之气,宛若神仙中人,他便是白鸟的师傅司马虚。
而右边的二长老,个子矮小不说,身形却是极其肥大,尤其是那赘肉横生的一张肥脸,让人看了自然觉着滑稽非常。他的眼睛细小,天生给人一股阴险之感。
“白鸟,你说的可是真的?”二长老司马空的音调尖细而冰冷。
“千真万确。”白鸟低着头,回答道。
他突然感觉到面前之人突然而起的愤怒气势,恍若暴怒的深海,而他就像一片孤舟,此时如同处在风暴中心,摇摆不定。
“是谁那么好本事,敢杀老三?”司马空说着,面上让人看不出阴晴。
“三长老开了困龙阵,现在将那几人困在地牢之中。”
白鸟勉强控制着自己,以一种平静地语气慢慢道来。
“走吧,去看看。”大长老目望虚空,轻轻踏出一步,身已在十米之外。
“大长老已经踏破了金丹大道,入了化神境界?”白鸟满脸的惊讶。
“呵呵。”二长老司马空嘴角一笑,晃晃悠悠也赶了上去。
白鸟不比二人修为,拼命追赶之下也是落于后头。
司马阳威在这地牢里确实坐立难安,尽管知道这薄薄一层光罩足以保他性命,但那女子的怨毒眼神却望得他如同觉得自己已是一具尸体。
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司马阳威赶紧回头,一瞬间激动地喊道:“大长老,二长老。”
司马虚朝阳威笑了笑,“最近练功有没有偷懒?”面对着这位长辈,司马阳威表现得如同一孩童一般,诺诺不知怎么回答。
幸好司马虚也知道这司马青云之子是什么品性,当下也不计较,绕过他,走到光罩边望着内中四人。
白羊木华飘然起身,微笑道:“正主总算来了。”
“是你?”
“是我,或许当初你应该一剑直接杀掉我,而不是将我关到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受尽折磨,你说是与不是?”
“你以为你被禁于这困龙阵中,还能出得来吗?”司马虚从后面走出,以他独特的尖细音调说道。
“或许吧,但我被困了那么久,就是再在这呆上一会,也是件小事。不过我却不保证我身旁这位小哥的耐心哦。”
他指了指身边的苏小白。
“要是你们两个家伙还没老眼昏花的地步,应该认得出他手中拿的是什么吧?”
“轩辕剑.”司马虚眉目一抖,声音却平静。
“还认得出,可真不错,我就是被他用这把剑给救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你司马家的地牢关了多少人,要是他耐不住性子,都给放了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破了这鬼阵。”
“白羊木华,你要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要是逃了出来,受到损害的不是司马家族,而是整个玄木城。”
“你们司马家通敌卖国,竟敢还有理拿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劝说于我。”
“就那些残渣,能起多大风Lang,你把他们看得太高了吧?”司马空在一旁冷冷说道。
此时白鸟已从后面赶了上来。
白羊木华面色一顿,倒是说不出话来。
司马空瞧见他那副模样,不由又是一声冷笑,“你要放,就去,没人拦着你,这困龙阵秉承天地之力,要是这么容易就被破了,倒辱没了它上古奇阵的名号。”
“哦,对了,这两个小姑娘好像没有什么修为吧,估计饿个几日,也就……呵呵。你们慢慢呆着,,老夫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慢慢玩。”说完,便扭着臃肿的身子欲离开。
司马虚一阵皱眉,却是没说话。
苏小白一直未说话,只是瞧着坐在地上的两个柔弱女子,其中一个或许没几日便要香消玉殒。
他凭空一抓,将司马痕那具干瘦的尸体悬浮在半空中。罩外两位长老面色一变,人已死,他还想干什么。
苏小白单手一挥,轩辕剑至上而下,一阵黄芒将司马痕干瘦的躯体死死钉在地上。
司马空蓦然转身,脸上横肉不停颤动,喝道,“你要干什么?”他与司马痕交情极深,此时却是不忍看见他人已死,尸体却仍要受此羞辱。
“两位前辈,可以先走,晚辈只是玩玩而已。”苏小白面色冷冷地望着罩外两人。
不过当他瞥见林夕眼中一丝惊恐时,心中却是一痛,不过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司马虚目光透过光罩,望向苏小白,“这位道友,人已死,何必还要这番作为?”
白羊木华在旁猖狂一笑,“这好像是你们赶尽杀绝,此时却来说这等话。”
他大踏一步,一拳携着莫大风声,朝司马痕尸体砸去,响声惊天动地。
罩外几人面色都是一变,尤其那司马空,一腔怒火已是积聚极点,“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神色怨毒之极。
白鸟在一旁凑上来,低声说道,“便是撤了这困龙阵,两位长老还怕对付不了这些人,再说,外边尽是妖兵妖将,逃不了他们两个。”
司马空闻得此语,也不多说些什么,一道辉光自手上流出,涌向石壁上阵纹凹槽。
司马虚望了一眼,也未阻止。
罩中几人,神色皆是一喜,苏小白一伸手,轩辕剑凭空而起,又回手中。
墙壁上的流光渐渐隐去,漫天芳华终于消散,这两方中间是再也没有了阻隔。
苏小白向前迈了一步,随意站着,白杨木华又是一步踏出,站在他身边,目光静静望向司马虚与司马空。
林夕扶着紫月,往后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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