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爷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猛的抬起头,看着我冷笑道:“你觉得有可能吗?走,快离开我家。”
向大爷说着就把我和杜学霁给推出了门,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了起来。
这大爷有问题。
“他没说实话。”杜学霁看着向大爷家的门说道。
我知道啊,可是嘴巴长的别人身上,我又不能逼他说。
“让警察局的人来吧?”杜学霁无奈的说道,同时还对我眨了眨眼。
我会过意来,跟着杜学霁转身离开。
“等一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向大爷急忙叫道我们。
我和杜学霁双视一笑,就知道他刚才偷听我们说话来着的,要不然杜学霁也不会说让警察局里来人了。
再次进入向大爷的家中,向大爷就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现了。
“大爷,如果你有什么,完全可以告诉我们的。”杜学霁坐下,拿出了一根烟抽道。
但是向大爷紧紧的盯着他,让才抽了一口烟的杜学霁把烟给灭了,向大爷才不盯着他。
同时,向大爷的眼光又看向了隔壁那个房间。
他这是怕杜学霁的烟味,呛到隔壁房的向大娘呢?
“其实,那件淡蓝色的旗袍,我早就做好了,说出来就怕你们不相信,那件旗袍我是一年前做好的,那时是为了给一位姑娘做的,做好了以后,我拿去给她看……”
向大爷叹了一口气,就止打住,没有再说下去。
“后来怎么样了?”杜学霁看了我一眼,才问向大爷。
“事情很顺利,她看的以后很喜欢,当天就留了下来,但是钱却没有给我,我很不高。因为这可是我最得意的衣服,且我的老伴刚好又生病了,急需要钱,可她居然没给钱给我。”
向大爷可能是想起来那时候的事,满脸都是不高兴。
也是哦,人家辛辛苦苦做好的衣服,你却不给钱,着实会让人不高兴。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那件衣服第二天就被送了回来,而且还对我说,那位姑娘没了。”
向大爷最后一句话,还是让他狠狠的颤了一下。
我心一怔,向大爷嘴里的那位姑娘,定是我看到的那位旗袍姑娘无疑了。
只是,好端端的,一位姑娘怎么就没了呢?而
姑娘没了,她的家人怎么还把衣服送回来,而不是送钱来呢?
杜学霁恐怕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看着我摇了摇头不解。
我也不明白。
“大爷,那位姑娘的家人就说她没了,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了吗?”我问道。
向大爷冷笑一声道:“你觉得他们能告诉我一个老头子,她们家女儿的其他事?”
向大爷的话说的令我颤了口气,也是哦,把衣服给你送回来就不错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要不是我很恼的说不退衣服只要钱,他们未必会告诉我,那位姑娘就在夜里去了。”向大爷再次冷笑道。
夜里就去了,第二天,姑娘家的人就把衣服给送了回来。
难道说,她们的家人知道那件衣服不好?还是指那件衣服不吉祥?
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
在向大爷这里,除了知道这些,其他的就再也问不出来其他的,但是却可以知道。那件淡蓝色旗袍放在王裁缝店里卖,确实是有人穿过。
“大爷,明知道这件衣服有人穿过,你为什么还要拿出去卖?”我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声。
“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们有钱人一样,多的是钱吗?”
向大爷满眼都是对我们的鄙视,我讪笑了一声,我也不是有钱人,我是借住在有钱人家里的穷人。
但是再看看身上这几块银元买的旗袍,那样了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向大娘病了,向大爷急需用钱,家里放着这么一件倾尽家产做出来的衣服,怎么可能不拿出去卖掉,好兑一些钱来买药呢?
杜学霁的心就是一个善的,走的时候,塞了两块银元给向大爷,向大爷还一脸冰冷,却是把银元接住了。
“如果是我自已,我是绝对不会要你的钱的。”
这是向大爷的原话,想想真是夫妻情深,为了老伴的病,自尊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向大爷都是被岁月磨去了刚烈啊。”杜学霁开着车子叹声道。
“吴家小姐吴可云。”我轻声念叨,对于杜学霁说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们的沧桑不是我能理解的。
“问问也好,希望不要再弄出人命来。我怎么感觉,我和你在一起,不是破人间的案子,却是专门破起了阴间案子呢?”
杜学霁苦笑道:“你看我像不像包大人,白天管人间的案子,晚上审阴间的案子。”
“包大人!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有一个老大爷,孤苦伶仃的,却老是喜欢和一群小朋友们玩,老是喜欢学一些戏曲对着我们唱。这个包大人我也在他那里听到的。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咱们民国的包大人。”
回想着以往的总总,再想想现在,总感觉岁月是那么的脆弱,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天人一隔了。
那位学唱戏曲的老大爷,在我来北平的前一个月里走了,虽然无儿无女的,但是村里人却都很喜欢他。
他的葬礼是全村人办的。
当时出力最多的可是我爹,只因为只有那个老大爷,不会同村里其他人一样,看到我就说我不吉祥,而还会我一起玩。
我可还记得有一次,有一群小屁孩子对着我扔石头,就是这位老大爷替我挡了一下呢?要不然,我的头上此时一定有个大大的包。
至少那个老大爷的头上有一个大包,当时可是流了好多的血呢?
到了吴家巷,杜学霁把车停好,下了车替我打开车门,整了整西装,牵着我一起朝巷子里面去。
来北平城,对其他的没有缘分,这小巷子却是最和我有缘分。
看吧?又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伙人来,个个举棍杠扫把的,正追着一个少年打呢?
杜学霁拉着我靠紧墙,躲避他们的冲击,我看了一眼杜学霁问道:“你怎么不管。”
“一眼就看得出来,是那少年欠人钱了。”杜学霁耸耸肩道。
所以就可以不用管了吗?
看着远跑的人群,还是先管自已的正事吧?可别真把咱们家的杜大人给累坏了,阴间要管,阳间还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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