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在疯子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之前他的那种“疯”,能让人明显感觉到只是装疯卖傻的那种疯,但是现在的这种疯却让人看到了一种狠劲儿,好像是要置人于死地一样,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疯子以前在我们面前都是好脾气,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么耍狠的样子,但是现在的这种表情却让我感到危险,让我知道,疯子也有如此凶狠的一面。
看样子,以后千万不能惹这货。
疯子拽着我道:“你摁着他!我跟它好好玩玩!”
说完,疯子将唐克交给了我,我一下还没适应过来,双手抱着唐克的腰间,只觉得这厮特别重,我差点儿吃不住力气就要把他从窗外面掉出去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正面站着对着唐克,环抱他的腰,然后将身子完全压在他身上,就听到唐克这货都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拼,用干哑的声音笑了一声道:“齐不闻,我这可是清清白白的,你这么抱完了,你他妈要对老子负责啊!”
我听完了哭笑不得,咬着牙怒骂了一声道:“我是事业型的人,那你可要长命百岁等到我事业有成那一天了!”
“你们还有功夫贫?!”疯子那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正在包里面翻什么东西,就听到疯子气喘吁吁地翻出来了好几样东西拿在手里,我拿余光瞟了一眼,只见疯子手里面什么都有,竟然还有个木头箱子,里面装着做木匠用的工具。
这一点我倒是知道的,以前听人说过,木工的家伙事儿是有驱鬼的功效的,因为木工的工具代表着天上的二十八星宿。
疯子拿出了个墨斗,拿着线轮一拽,从墨仓里扯出了一条墨线。
只见疯子手脚飞快,用墨线在地上一弹,立马在地面上印下了一条黑色的长直线,他速度飞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地面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布满了线条,纵横交错在一起,成了一个个小格子,格子很小,几乎不够一个人落下一只脚。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疯子就在地上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在对面看着也是一阵目瞪口呆,就听到疯子低吼一声道:“齐不闻!把他拽过来!”
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疯子已经冲了过来,一只手拽着唐克的胳膊,一只手抓着唐克的领子,我根本是凭着本能地跟着疯子的动作一起,两人合力将唐克往前拽,然后疯子咬牙低吼一声,猛地发力就将唐克给扔了出去!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扔出去!唐克几乎是和地面平飞,整个人差不多就是飞出去的,只见唐克的身子往地上扑了出去,这厮还来不及惨叫,身子便结结实实地跌撞在地上。
但这还不算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关心唐克的情况,突然就听到了一阵惨叫的声音!
那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尖锐刺耳,只听到那声音就在唐克身边响起,声音几乎快要刺穿我的耳膜,就看到地上突然有一阵烟雾升腾而起,那烟雾的形状竟然是个人形!
疯子没有停歇,对着唐克道:“自己能动吗?”
唐克理直气壮地骂了一声道:“不能!”
“不能也得能!”
疯子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床边拉起了躺在**的中年女人,我则拽着地上的唐克,房间里面的惨叫声仍旧没有停下来,反倒是地上的烟雾愈发浓重,那烟雾好像已经形成了一个人形一样,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挣扎,而这形状也渐渐地变得更加具象起来,那人的形状逐渐变得清晰,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个非常年轻的女人,估计岁数也就二十多刚出头的样子,而且身材很好。
“还看什么呢!”疯子在门口大吼了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拉着唐克屁滚尿流就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
房间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我和疯子将唐克和那女人从房间里面拖出来之后,疯子迅速关上门,在手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在门板上划拉了两下,写了一个“关”字,后来我问他是什么意思,疯子给我解释,说这个“关”字说的不是关门的意思,而是关二爷的意思,如果着急把脏东西封住,手头又没有家伙的时候,就可以用这个办法。
女人不能坐电梯,疯子和我轮流将她从逃生楼梯里面背出去的,据说是因为这个女人刚刚被上身,魂魄不稳,而电梯不沾地气,下面灌的都是阴气,搞不好很有可能让这女人丢了魂,到时候再给她叫魂就太麻烦了。
万幸的是酒店的楼层不高,否则的话我和疯子可能就要断气了,我们俩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女人和唐克从楼上折腾下来,到了大堂的时候,酒店里面已经乱了,工作人员里外里地乱跑着。
我本来还担心这事情会被酒店知道,反正我们倒是没做错什么,只是解释起来有点儿费劲,但是看现在的情况,想不让人知道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干脆也就豁出去了,背着女人直接往大堂里面走。
谁知道就在看到我们的瞬间,立马有人发出了阵阵惨叫的声音,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刚刚那个来了月经的女人。
这女人被之前发生的事情吓了一跳,显然是一出来就把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酒店里的人,难怪他们一看到我背上背着的中年女人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几个保安冲上前来,摆出了防御姿势,我心里想骂人,妈的,这女人跟死猪一样在我后背上趴着,能干什么?
疯子在这时候倒是挺身而出,指着面前的保安道:“都给我让开!”
别看疯子看起来很是消瘦,但是在气势上还真是将这些保安都给震慑了一番,就看到为首的几个保安都有点儿懵了,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
我背着女人走了过来,将女人放在了大堂的沙发上,一瞬间,本来站在周围的人纷纷都让开了,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
疯子指着众人道:“你们老板在哪儿?大堂经理呢?叫出来。”
人群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穿着黑色的职业装,黑丝袜,踩着高跟鞋到了我们面前,表情有些警惕地望着我们道:“我就是大堂经理。”
“知道你们酒店不干净吗?”
疯子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还没等他说完,旁边的唐克打断了疯子道:“你直接说!说不明白人家就去大扫除去了!哎,谁先给我倒杯水过来!”
“几位,”大堂经理看起来是那种很干练的女人,听我们这么说了之后,她也马上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看,低声道:“还请办公室里面说吧。”
唐克嘱咐人把女人就放在大堂中间,最好有几个男人守在旁边喊喊她的名字,虽然这些人表情诧异,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那大堂经理看出来我们几个有两把刷子,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为难地守在女人身边低声地喊起了她的名字。
我们跟着大堂经理进了办公室里面,她倒是也开门见山,“几位师傅一看就是有道行的,不知道几位到底发现什么了?”
疯子和唐克都端着架子,两个人故作高深,装着是世外高人的样子,这是之前我们几个商量好的,估计是因为我这张脸长得最面吧,商量好了到时候他们俩就负责端着装着,我专门负责说着骗着。
我挠了挠头发,也不避讳,直接道:“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事情说开了就大大方方地说,你说吧,你们酒店里面是不是曾经发生过殉情或者情杀?”
只听到我这话刚说完,那大堂经理的脸色都变了,整张脸绷紧了,脸色从黑到白,她一只手撑着桌子,身子斜靠在巨大的办公桌旁边,听完我这话,原本撑着桌子的手也哆嗦起来。
“谁告诉你们的?”
我冷笑一声道:“您看我们刚干嘛回来?当然是死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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