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铃铛在院子里等着刑秋,这会儿功夫我又把之前我们误入地下洞穴的事情过了一遍,仔细想想我们好像还真是在齐士被白霜大蚰蜒袭击了之后,才碰到的猞猁,还有大春的死也颇为古怪,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当时魏老三应该抱着铃铛一起下了洞穴,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情况,他们也碰到了白霜大蚰蜒,而且魏老三还被猞猁攻击过,之后大春堵住了洞口,或许正是因为大春堵住了洞口才为魏老三拖延了离开的时间,那魏老三说她来了?她又是谁呢?是洞穴深处胡月所说的危险吗?
这个她,究竟是她,是他?还是它呢?
重重线索铺天盖地卷席而来,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头绪,最关键的是齐士,我最担心的是他被那些东西咬过,细菌感染导致他昏迷不醒,我们这个营子医疗条件很有限,如果真的是细菌病毒感染的话,那必须要尽快带他到县里的大医院才行,在这里就是等死。
想到这里我回头去看刑秋出来没有,但是房间里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刑秋应该在仔细检查齐士的情况吧。
这时候铃铛在我怀里也不老实,来回扭动着小身子表现的很不安,我只好抱着她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一边还哄着她玩儿,说来也奇怪,这丫头只要远离齐士的房间就一点事儿没有,一旦我抱着她接近齐士的房间,她立马就想要哭闹,我寻思她是不是跟齐士这小子八字犯冲,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还真得让齐士离我闺女远点。
值得高兴的是这丫头咿咿呀呀的能完整的叫出爸爸了,比之前强不少,而且也不知道我爸咋养活的,这小妮子比刚回来的时候胖了不少,我一直很奇怪她明明是鬼胎,为什么还能没有任何障碍的出现在大白天。
不过这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事情太多了,这无非是其中一个而已。
在院子里哄了铃铛大概有三五分钟,我爸带着三个人回来了,三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这三个人我认识,都是林场里干活儿的,跟我年龄差不多大,我也都认识,最胖的叫强子,比我个头稍矮一点的叫二华,个子最高的叫大国。不过他们仨经年干活儿皮肤晒的黝黑,北方人也高大,身上也壮实,比我强的多,跟他们一比我就是个弱不经风的瘦子。
我爸铃铛交给我爸,想起之前的经历,我琢磨再三跟我爸说,如果到晚上我们还没回来,就让他带着铃铛到后山去找我们。
来之前我爸已经跟强子他们已经说过这次去后山的目的,强子他们也都认识大春,我爸说这事儿的时候他们仨没犹豫就答应了,东北汉子本来就一腔热血冲天起,对不认识的人都能拔刀相助,别说是从小就认识的了。
尤其是强子,这小子从小就虎,见到我后二话没说拉住我的手说:“哎呀妈呀,叶哥,啥也别说了眼泪哗哗的,你给俺们营子做了这老多的事,营子里都说你有本事,俺们也不能落后哇,你说咋干俺都听你的!”
二华和大国也点
头说没错,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绝对毫不犹豫的往前冲。
我赶紧摆手让他们别说了,“咱们就是去把大春带回来,都是一个营子的,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后山,别弄的跟冲锋陷阵似的,不过呢有一点我也得告诉你们,这次去可不比在林场干活儿,不是有力气就够的,我只要求一点,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切都听刑师傅指挥。”
营子里的人对刑秋也不陌生,都知道这次后山火神庙的事情多亏他帮忙,自然对他也是心怀尊重,所以都点头答应。
我们在院子里说着话,刑秋也完事儿从屋里出来跟强子他们打招呼,大家说了几句后就开始准备东西。
洞穴很深,而且里边暗无天日,所以照明设施是必须得准备的,营子里紧挨林场,家家户户又有打猎的习惯,所以想找几把照明手电不成问题,而且打猎的时候用的都是长效照明的工兵灯,这玩意儿亮度自然不用说,最关键的是耐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充电五分钟,照明两小时。
我们一共五个人,带了五个工兵灯,刑秋担心我们会再遇到猞猁,招呼大家带点柴油,每个人带两个打火机,如果再遇到猞猁,直接点火,别说是猞猁了,就是野猪山狼这种大型野兽,看到火也怕三分。
最后我们每个人带了一瓶柴油,带着打火机和猎枪,最后我爸又让我们每个人带点水,洞穴里边不必外边,人在里边很容易没有时间观念,干粮什么的可以不带,但是水必须带一些,以防万一。
搞好之后差不多是下午两点钟了,我们一行五个人浩浩他妈的*的从我家里出来。
我爸刚才去叫人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在营子里传开了,这两天雾气渐散,大家的情绪也比之前高了不少,知道我们要去后山带大春回来,不少人都聚到了桥头,看到我们过来个个对我们叮嘱起来,还有几个心软的婶子大娘已经开始抹泪了,说大春一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出这种事,还嘱咐我们小心点,要是有啥事能回来就回来,人死不能复生,营子里可不能再出别的事了。
我一一答应下来,最后我爸嘱咐我,他就把强子他们仨交给我了,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活生生的带回来。
在众人的目光下,我们五个人再度走向后山。
大白天光线充足,所以我们速度也不慢,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到了猞猁沟。
和山下不同,猞猁沟仍旧被浓雾弥漫,蒸发起来的地气还是弥漫在整个沟底,我正招呼大家准备下沟,就发现强子正瑟瑟发抖,我还以为他尿急,让他就地解决,反正这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们几个又都是大老爷们儿,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没想到强子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搓着胳膊说:“不是啊叶哥,我不是要撒尿,我咋有点发怵呢?”
二华本来已经下了两步,听到强子的话扭头梗着脖子说:“你说你,这么大的块头有啥用,咱们这噶就你
胆子小的跟粑粑似的,你要害怕你就回去吧,可别拖俺们的后腿,懒驴上磨!”
二华性子急,说完回头跟着大国就往沟底下。
我拍了拍强子的肩膀,“强子,你要真害怕就趁早回去,没事儿,我能理解你,你放心,这事儿我不会给别人说的,你回去后就说你身体不舒服,我让你回去的。”
刑秋一直在旁边等我,时间赶早不赶晚,我也不想在这儿多浪费时间。
说完我和刑秋俩人也往沟底下,二华急了让我等等他,既然都来了,无论如何也得下去把大春拉上来,要不然他以后还咋在营子里见人。
我没和他多说,他就一直跟在我后边。
沟底温度比上面要底个三四度,大家都穿着外套,也不觉得凉,在落点集合后大国问我:“叶哥,咱咋走?”
刑秋我们俩来过一次,知道洞口的大概方向,原本我想从齐士掉进去的那个洞口走,我想再去那个祭坛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但是刑秋说不行,他怕会再遇到白霜蚰蜒,这次又不是我们俩,还有二华他们三个,得保证他们三个人的安全,所以保险起见我们这次倒着走,从我们出来的洞口下去,先找到大春让他们把大春带出来,剩下的事情再说。
我点头说行,这样做是最保险的。
我们出来的洞口是在山包的半坡上,我和刑秋都记得位置,找起来也并不难。
十分钟后,我们找到了出来时的洞口。
由刑秋打头,我打后,五个人先后进入洞穴。
进来后立马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比外边闷的多,隐约有一种动物身上独有的骚臭味传来,不过闻一会儿就习惯了。
为了节省电源,进来后只有我和刑秋俩人的手电筒一前一后的开着,下来后我提醒他们这地方可能会有猞猁,大家招子都放亮点,别胡乱开枪,免得误伤。
二华打的枪最准,如果有什么特殊状况,就他一个人开枪,其余人不要乱跑。
大概是我说的有点严重,就连刚才一直没什么反映的大国脸色都变了,问刑秋:“刑师傅,以前营子里老人说这地方有猞猁成精,会不会是真的啊?”
还不等刑秋说话,二华就说:“怕啥?管他是啥呢,敢出来吓人我上去就是一梭子,打烂它!”
“就是就是,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枪?”强子自我安慰的附和。
最前边刑秋脚步不停,“二华说的没错,不管什么东西打烂了就没什么好怕的。”
一行人持续前进,很快背后的洞口光亮就消失了,起初的时候大家还有说有笑,随着周围越来越黑暗,我们已经进入了猞猁沟内部的幽深洞穴,这时候大家都不说话了,气氛变的很沉默,只有彼此的喘息声,就连一直说话壮胆的强子也不吭声了,大家都走的小心翼翼,眼睛也不停的前后看,生怕我们看不到的黑暗深处突然蹦出来什么吓人的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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