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士这小子艳福不浅,我没想到小护士对他用情至深,随即把纸条拆开一看,上面什么也没写,单有一个黑色的掌印,这掌印黑青无比,我蓦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王天一在刑秋胸口拍的那一掌,知道大事不好,劝了两声小护士之后拿着纸条速度回家。
刑秋还没睡熟,我着急忙慌的把他叫起来又把纸条递给他,让他看看认识不认识。
“哪儿来的?”刑秋面色沉重的盯着纸条。
我把来龙去脉一说,刑秋勃然大怒,“这么多年,王家的手段还是这么下作!这东西肯定是王天一留下的,齐胖子在他手里,我们得赶快去县城才行!”
昨天晚上见识过姓王的路数,这小子歪门邪道邪性的很,齐士落在他手里,少不了要吃苦头。
就这会儿功夫我爸也从邻居家回来了,昨天晚上闹了一夜,院子里的东西更是东倒西歪,地上满是纸钱、蜡烛和黄香,整个院子里看上去跟被打劫过一样,看到我和刑秋没事,我爸才松了口气,但是眼睛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铃铛,当即询问我铃铛去哪儿了。
铃铛昨天晚上和胡月在房间里睡觉,现在大白天胡月肯定已经走了,铃铛应当在屋里。
这会儿看到齐士被姓王的带走,我心里未免有些草木皆兵,赶紧奔到房间一看,顿时放心了,这小丫头在**缩成一团,睡的正香甜。
我没叫醒她,和刑秋俩人把齐士的事情跟我爸赶紧一说,我爸立刻就让我们赶紧去。
“王家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不是什么好东西,姓齐的小子落在他手里肯定要吃亏,你们赶紧去吧。”他心里知道这次走我肯定要带铃铛走,心里觉得不舍,从**把铃铛抱起来左看右看,仿佛像要把铃铛这小妮子的模样都记在脑子里似的。
铃铛睡的正浓,被我爸这么一折腾极其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眨巴了眨巴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爷爷。
我爸眉眼笑开,“乖孙女哟,可别把爷爷忘了,等你长大爷爷还要带你去山上打猎哩!”
听到老爸这么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睛也是酸酸胀胀的,看到我这幅样子,我爸反而比我还看得开,一巴掌拍我脑门上,“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娘们儿兮兮的?好了赶紧走吧,我可警告你啊,千万把我乖孙女看好了,不然老子肯定饶不了你,知道了不?”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接过铃铛之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我爸蹲在门口默默抽烟,别看他看的比我开,实际上他心里比我还要舍不得,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怎么离开过他,当时我到县城去上学,也是他跟我一起到县城里租房子,白天给人打小工,晚上去摆摊修手表给我赚学费,想起来这些,我心里就满满当当的,酸的很。
刑秋没什么好收拾的,之前从柳树上弄下来的雷击木一块已经做成
长生牌摆在客厅的香案上,另外一块已经雕琢成符牌给柳灵郎做栖身之地,剩下的那块刑秋带在身上,说路上可以雕一雕。
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带了几件衣服,临出门的时候我爸非要给我塞钱,我推脱不要,刑秋也拦住我爸,“叶叔,初一不在你身边,这些钱你还是自己留着,万一有个什么用处也好应急。我们两个小伙子,出门无论怎么样也饿不死的。”
再三推脱,我爸才把钱收起来,走的时候他没出门,大门外边我听到里边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几下都没点上。
我们营子里没有到县城的车,想要到县城去必须得先到北营,而且刑秋家也在北营,他还要回家去办点事。
到北营比较好走,正好出门的时候碰到我们隔壁的,他要到北营去,我们搭上顺风车小奔马,吭哧吭哧的上了路。
这个季节已经入秋,但是秋老虎依然威力还在,大上午的太阳当头晒的人浑身冒油,地里的庄稼也黄绿一片,田野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玉米杆子的清甜气。
大概上午十点来钟,我们就到了北营,在路口下了车跟人道了谢之后,刑秋就带着我去他家。
这附近几个营子都差不多,不过和我们营子比起来,北营小一点,人口也没那么多,前前后后就一条主街,门挨门户连户的,不过相邻之间的关系看上去都还不错,路上不少人给刑秋打招呼,我没来过北营,他们也没见过我,都笑着说刑小师傅带朋友回来了,要不要到他们家去吃个饭。
看来刑秋人员还不错,他一一回过之后带着到了营子最后边的一户。
“进来吧。”门没锁,刑秋推开门朝我招了招手。
铃铛这会儿总算是醒过来了,刚才在车上一直在我怀里睡的香甜,这会儿看到陌生的地方,这小丫头很是好奇的观察着周围,俩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你怎么也不锁门?”和刑秋进了院子,我四周看去。
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还养了不少花花草草之类的,院子当中的竹架子上已经爬满了葡萄藤,上面还挂着不少紫红的葡萄,下面是石桌和石凳,石桌做的时候上面就刻了棋盘,棋盘上一局还没下完的棋。
“那是我师父下的,每天只走一步棋,你们坐。”刑秋指了指石凳,“这里的乡亲都很朴实,也没人会来偷东西,所以出门我基本上都不锁门,倒是他们看我不在家,会过来帮忙浇浇花,打扫一下院子什么的,是我师父人缘好。”
刑秋说着话人已经到了堂屋门口,我抱着铃铛坐下,看他推开堂屋门后先到里边去上香。
其实对于刑秋他师父我一直都有好奇心,从刑秋的嘴里我能听出来,他师父也是个大人物,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在了,而且加上我爸和他师父还有私交,我心里就更好奇起来,对于我爸的过去我一
无所知,包括我所知道的我爸只在我爷爷坟前哭的事情,我也是听人说的,我连我爷爷的祖坟都不知道在哪儿。
想到这里,我站起来也走到刑秋家堂屋门口,他正在上香。
堂屋里挂着的是三清像,香案上分别供奉了四个牌位,最上面是三清,下面那个就是刑秋的师父。
恭敬的上完香之后,刑秋让我等一等,他去卧室里拿点东西,之后就我们就出发。
没在刑秋家多做停留,我们从他家出来后刑秋就把门锁上,把钥匙压在大门旁边的一块石头下面,说这钥匙两边邻居都知道,他们会定期过来帮忙收拾院子的,做完这些之后,他又去跟两家邻居招呼了一声,讲明自己要出趟远门,家里有什么事还请他们多关照一下。
到县城的车只有下午两点的一班,晚上八点半到县城,我们在刑秋邻居家吃了个饭,那家婶子人不错,看到铃铛好一顿稀罕,又是宝贝儿又是乖的叫了半天,临走的时候还非给铃铛塞点山上摘的野蓝莓,说这东西对孩子好,拿着路上吃。
去县城的人不多,这也就是为什么汽车班次少的原因,两点钟发车的时候,车上就只有我和刑秋两个人,这小巴车也不怎么正规,属于招手就停的那种,走到半路又上来两个人,看样子是对情侣,加上铃铛就我们五个人坐在车上,也没人说话。
山路难行,但北方的山说穿了在云贵川地区也就算个土坡,路还不算太难走,但是因为绕圈的缘故,所以路上耗费的时间不短。车是那种老小巴车,表面的漆都已经起皮了,走在山路上吭哧吭哧的,车厢里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我憋的难受,干脆把窗户打开,山风灌进来,才感觉好了不少。
一路无话,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和刑秋下车之后暂时先找了个小旅馆安顿下来,铃铛一直吵吵着饿了,我们只好先把东西放下,到外边去找点吃的。旅馆前台正好换班,夜班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我和刑秋俩大男人抱着个孩子下来,这女孩儿表情很是古怪的看了我们一眼。
我也懒得解释,问她哪里有卖蜂蜜的,铃铛这小妮子让我爸养的嘴刁的很,喝牛奶一定要加蜂蜜,否则绝食。
那姑娘指了指门外,“往左边拐有个路口,路口旁边有一家卖蜂蜜的。”
刑秋点头道谢后,我们一起出门。
外边天色已晚,这个时间路边多数的商店已经关门,等我和刑秋找到那家卖蜂蜜的门口时,那老板已经把门关了,正打算骑电动车回家,好话说了半天,人家才开门卖我们一瓶蜂蜜。
买完这些我和刑秋又找了个超市买了点奶粉,之后随便在路边吃了点东西就带着奶粉和蜂蜜回到旅馆。
晚上肯定是没办法去找人的,和刑秋商量了一下,晚上先睡觉,等明天一早他带我去见一个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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