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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广场之战

第43章 广场之战

一条龙一样的妖兽带着淡淡金光,疾扑过来,迎上了已经将身体探出一半的八歧大蛇。虽然在高空之中,又被地面的灯光映照着根本看不清楚,管一恒仍旧能知道,那其实不是龙,因为它的头像豺。

龙生九子,其一为睚眦,头似豺,性好杀。

性好杀――管一恒紧握着宵练剑的剑柄,指节已经发白。十年之前,就是这只睚眦,在他的家里大开杀戒,杀死两人,重伤两人,轻伤五人。这死去的两人中,就有他的父亲!

身后的池水哗啦一声,混合在喷泉的水声与音乐之中,几乎听不清楚。但管一恒却是头也不回就反手一挥,宵练剑准确地划过河童的头顶,一线银光自河童头顶那个碗状的凹陷开始,直切到后背。

河童已经跃起的身体猛然一滞,重重摔在水池里。看起来宵练剑并没有划出哪怕一道伤口,但那线银光却一直停留在它身上,仿佛用荧光笔画了一道似的。一秒钟之后,河童身上散发出一层黑气,像身上套的一个皮壳一般,从银线处开始向两边分裂。

头顶的碗状凹陷看起来仍旧完好,但如果有人在这时细看,就能看见那碗里的水像被刀切开的豆腐似的,居然也随着黑气左右裂开。虽然喷泉的水柱还在喷射,有许多水珠正从空中落下来,却没有一滴能落进河童头顶那个“碗”里。只用了几秒钟,那个“碗”就空了。

河童的生命来自于水,如果头顶“碗”里的水干涸,它们也将死去。河童的身体迅速软化下去,像一团胶一样散在了水中,就在它维系生命的水中化成了一团烂海蜇一样的东西,顺着水池的迭级慢慢滑下去。

管一恒头都没回,只是抬头看着天空。已经有个小伙子发现了他的举动,也抬头往上看,顿时惊叫起来:“你们看!”随即举起手机要拍照。

他的手机才举起来就被管一恒一巴掌拍了下来,顿时火了:“你干什么!”

旁边有人被他的声音惊动,也抬头往天上看去,但就在这一瞬间,天空漫开一层雾气,就连喷到最高处的水柱都看不清了,八歧大蛇和睚眦当然也一样被雾气遮挡,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伙子的女友莫名其妙:“你看见什么了?”

“是两个――”小伙子这一抬头也噎住了,“哪来的雾啊?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两个怪物――哎我本来要拍照的,都怪刚才那个神经病,要不然……”

管一恒无心管他在说什么。这雾气他也十分熟悉,当初在文溪酒店,就是这样突然出现的雾气,只不过那时候雾气萦绕在他身边,而现在是在天上罢了。

是腾蛇!腾蛇,睚眦,迷兽香。果然是十年前那个人!

天空中的浓雾看起来弥漫一片遮蔽了一切,但管一恒能看出雾气正像被洗衣机绞动的水一样在剧烈翻腾,显然浓雾中的战斗十分激烈。

嗖――尖锐的哨声响起,一枚烟花不知从哪里蹿了起来,带着一点闪光穿入迷雾之中。雾气顿时翻腾得更厉害了。管一恒赤红着眼睛转过头去,想找出那个控制着睚眦和腾蛇的人――找了十年,现在可能就近在咫尺!可是广场上有太多的人,纵然他有火眼金睛,也没法一下子就从成百上千的人里找到那个人。

“一恒!”叶关辰的惊叫猛然把管一恒的心神拉了回来,他回头一看,叶关辰正闪到一棵树后,一条黑色的大狗正扑在树上,一只爪子几乎就抓到了他。

“有狗咬人!有疯狗啊!”广场上顿时炸了锅,几个女孩子尖叫着拔腿就跑,人群顿时乱了。

这种混乱倒是好事。广场上的人虽然多,但还不到一乱就会发生踩踏的程度,而一条疯狗虽然吓人,也不至于把人们吓到毫无理智,所以管一恒根本没有去阻止人群的混乱,而是一步就向叶关辰蹿了过去。

那条黑色的大狗当然就是犬鬼。叶关辰在间不容发之际闪到了树后,犬鬼的一扑落了空,就扑在叶关辰身前的树上。只听树干发出难负重荷的嘎吱声,树叶簌簌掉落,整棵一人合抱的树在犬鬼一扑之下,居然从中断开,向着叶关辰砸了下去。

树身倾倒,管一恒已经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吐气开声,旋身飞踢,两脚重重横踢在树干上,硬生生把树干踢得斜移开去,换了一个方向倒下。

犬鬼像条黑色的影子,在树干倾倒到地上之前,猛地从树下钻过,又从枝叶间蹿出来,悄无声息地就扑到了叶关辰面前。

管一恒瞳孔猛然收缩,他整个人还在空中没有落地,甩手就把宵练剑投了过去。犬鬼惊得急忙一闪身,宵练剑擦着它的爪子钉进地里,铮然有声。管一恒就地一滚,人随剑到,一手揪住犬鬼的尾巴,猛地把它甩了起来,狠狠砸在剩下的半截树桩上。

犬鬼发出吃痛的嚎叫,回头就咬。管一恒后撤一步,硬拖着它往竖在地上的宵练剑刃上撞过去。

嗖地劲风一响,管一恒一侧头,一枚发亮的刃片打着旋从他眉际飞过,一丝凉意之后便是刺痛,有一线温热的东西顺着脸慢慢流了下来。

犬鬼趁机挣脱了管一恒的手,一瘸一拐地跑到忽然出现的寺川绫身边。管一恒随手抹了一把脸,拔起地上的宵练剑,退后一步把叶关辰护在身后:“伤到没有?”

“我没事。”叶关辰脸色苍白,看来也被惊得不轻,声音却还镇定,“这是怎么回事?天上那个――是寺川健吗?”

“是。”管一恒沉声说,“还有另外一个人――养妖族。”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养妖族?”叶关辰一脸不解,“是来帮我们的?”

管一恒一怔,忽然无话可说。没错,睚眦和腾蛇出现在这里,阻止了八歧大蛇落下地来,说起来确实是帮了他们的大忙啊。但是――管一恒迅速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直视对面的寺川绫:“先解决了她再说。”

“她看起来好像修习过忍术。”叶关辰低声说。

寺川绫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武服,越发勾勒得胸丰腰细,一头长发紧紧束在脑后,嘴唇仍旧涂得殷红,见管一恒看过去,她居然还妩媚地笑了一下,灯光映照之下仿佛黑夜里的女巫一般。她手里看起来空空的,但十指间却有细碎的银光,显然用的是指刃一类的武器。

管一恒眼色深了一下:“你得先走。”寺川绫和犬鬼分开来都不足为惧,甚至他们两厢夹攻管一恒都不怕,但如果再加上叶关辰,那就不成了。

“不。”叶关辰很冷静,“我走不了,那条狗要追上我并不难。你应该用我为诱饵,先灭掉那条狗,然后对付寺川绫。”

“太危险!”管一恒低吼,“不行!”

“这是最好的办法。”叶关辰却夷然不动,“有没有什么符咒,你可以画在我身上,然后触发的?”

管一恒怔了一下:“这个――”没有吧?

“怎么会没有?难道你们都不用符咒设陷阱的?”

管一恒陡然想起了自己为了捕捉何罗鱼画过的那个超大型困兽符,只是他现在手中没有桃根笔。

“难道你的剑不能画?”叶关辰紧贴在他身后,急促地低声说,“就是捉土蝼的时候,我明明看见你用过。”

管一恒有些底气不足:“那个――宵练剑不能像桃根笔一样留下痕迹,画个小的还行,如果是大的,我恐怕……”桃根笔画下去的时候会留下一点磨下来的桃根粉末,也就留下了灵力,等画完了,他只要催动就可以了。但宵练剑不同,用宵练剑画符,从头到尾都要靠自己的灵力融汇贯通,才能发动。管一恒从来没有做过,还真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成功。

这不仅仅是灵力多寡的问题,还包括对符咒所画过的地方留下的灵力的掌握,要做到似断而实续,似空而实满,如果要不引起犬鬼和寺川陵的警惕,还要将灵力极好地隐藏于所画的地方,直到最后催动的时候再爆发出来……

管一恒觉得自己额上有细细的汗珠在冒出来。他从来没有做过,但从理论上来说,以他的天赋,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要快一些……”叶关辰低声催促,“不知道那个养妖族会替我们挡多久,万一寺川健腾出手来……”

夜长梦多,万一寺川健腾出手来,他们就将陷入完全的被动。管一恒瞳孔收缩,瞬间下定了决心:“好!”

广场上的人已经散开去,在他们周围留下了大片的空地。叶关辰轻轻跺了跺脚下:“这地面上用的应该是烧毛板材,石料表面用火焰烧过,然后洒水冷却,使石面失去云母片。”

用火焰烧过?管一恒脑海中灵光一闪。火焰烧过,即使之后熄灭了,也仍有火气保留其中,如果能利用起来……

寺川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管一恒才一低头去看地面,她已经把手一扬,一团银光直射叶关辰眉心。

铮地一声,管一恒反手一撩,宵练剑在银光之中一挑,这一下巧妙之极,银光被挑得倒飞回去,甚至比来势更疾。犬鬼嗖地一下跳开,银光就射-进了它脚边上,大半嵌进了地面之中。

犬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咆哮,突然扑了上来。寺川绫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它后面,十指间银光闪耀,亮出了一柄柄窄如柳叶的小刀。

音乐喷泉还在表演中,射灯扫来扫去,把一道道的彩光打向天空和地面,音乐声轰响,盖过了铮铮的金属交击之声,还有犬鬼的咆哮。

管一恒看起来十分狼狈,他大半的精力似乎都放到了背后的叶关辰身上,以至于自己左支右绌,已经落尽下风。

“你就这么在乎他吗?”寺川绫十指飞舞,嗤地一声管一恒以剑划地,躬身闪避,但寺川绫的指刃仍旧在他肩上破开一条口子,好在他躲闪及时,并没有伤到皮肉,还顺手把叶关辰往旁边一带,飞腿横扫,正扫在犬鬼腰上。不过这一脚就没有那么干净利落,犬鬼被扫飞出去的时候回头就是一口,将他的裤腿连着皮肉撕下来一块。

管一恒一个踉跄,不得不又用宵练剑支了一下地面,划出长长一道痕迹。他有几秒钟都站在那里,以剑拄地,似乎已经要力竭了。

寺川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你的身手很好,我真不想杀你,可惜你太没有魄力了,居然不知道在关键的时候要放弃。”本来这次袭击是十拿九稳的,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都不知道那两只怪物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竟然还十分厉害,尤其是那条似龙非龙的东西。以二对一,八歧大蛇居然没有什么胜算,如果她不赶紧拿下管一恒,恐怕这次非但得不到九婴,还要把八歧大蛇也赔进去,毕竟哥哥得到蛇骨不久,操纵起来还不是很灵活。

管一恒喘息着抬起头来看着她,神色狠戾:“那就来吧!”

寺川绫狠狠咬牙,猛然尖声打个唿哨,犬鬼从黑暗里又蹿出来,从侧面扑向叶关辰。她自己则双手一分,四点银光上下射-出,将管一恒胸前面部全部笼罩其中,要逼得他无暇去救叶关辰。

但这次管一恒却根本没有去管犬鬼,倒是向后一退,宵练抖出四朵剑花,将四点银光震开,同时用后背把叶关辰撞了出去,而后手腕一转,剑尖指地,断喝一声:“开!”

忽然间广场的地面上银光闪烁,一个符阵悄然闪现,无数细碎的银光组成了一张网,紧紧罩住了自投罗网的犬鬼。

犬鬼发出吃痛的嚎叫,竭力挣扎,但银光看起来细如蛛丝,却坚韧无比,任由犬鬼翻腾抓扯都毫无用处。

寺川绫脸色一变,抬手扔出一张剪成人形的绵纸。绵纸轻飘飘地飞出去,却在半空化成一个尺把长的女子,带着一股寒气向地上的符阵扑去,所过之处空气竟凝成了一串串细碎的雪花,仿佛彗星拖着彗尾一般。

不过这雪女才触到符阵,银光之中就猛地腾起一股红光,呼地一下雪女全身都燃烧起来,一声短促的哀号之后,又恢复了纸人的形状。不过已经被烧成了纸灰,风一吹就化成片片灰烬,散落一地。

管一恒冷眼看着寺川绫的动作,直到雪女被烧成灰烬,他脸上才浮起淡淡的冷笑,猛然直起身体,宵练剑遥遥向着寺川绫一点:“现在一对一,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吧。”

寺川绫脸色铁青。到这时候她当然看得出来,管一恒哪里是真的落了下风,不过是借着躲闪的机会在绘符阵罢了。现在犬鬼已经落入符阵之中,自己的纸剪式神根本连符阵都不能靠近,单论一对一,她怎么是管一恒的对手?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尖啸,即使有无数彩灯照耀,广场上仍旧能感觉到突然明亮了起来。管一恒和寺川绫同时抬头,只见天空之中迷雾退散,一只大鸟展开双翅,全身上下金光闪烁,俯冲了下来,发出的却是寺川健的声音:“快走!”

寺川绫纵身跃起,大鸟用爪子一捞将她捞住,转身就走,只留下地上的犬鬼发出不甘又无奈的哀号,瞪着眼睛看着主人逃了。

管一恒往前追了一步,又停了下来:“金翅大鹏鸟!”

“什么鸟?”叶关辰跟过来,仰头也往天上看,“雾散了!”

正在这时,音乐喷泉的表演时间已经结束,音乐声转为低柔轻快的小夜曲,水柱和激光消失,喷泉又恢复了平静。而天空之中也如这喷泉一般,云开雾散,夜色清明,什么八歧大蛇,什么睚眦和腾蛇,全都消失了。

管一恒一拳砸在旁边的树上,脸色阴沉:“金翅大鹏鸟是龙蛇的克星。”显然,八歧大蛇在睚眦和腾蛇的夹攻之下落了下风,寺川健只能召来金翅大鹏鸟,才将睚眦腾蛇驱走。不过这样一来,他自己的八歧大蛇自然也不能用了。再者看刚才那金翅大鹏的形体,不过也就比普通兀鹫再大一些,远不及真身,可见也就是勉强借一借灵,吓唬一下睚眦罢了,也就难怪金翅大鹏一出现,不是追击睚眦和腾蛇,而是先抓了寺川绫逃跑。让管一恒恼怒的是,睚眦和腾蛇就此消失,养妖族的线索便又失去了。

叶关辰咳嗽了几声,指着符阵里的犬鬼:“这个怎么办?”

犬鬼已经闭目待死,符阵发出的银光深深勒入它皮肉之中,将它勒得缩到原来三分之二大小。淡淡的黑气从银光所勒之处往外冒,等到黑气散尽,也就是它毙命之时了。

管一恒冷冷看了一眼:“咎由自取。”

“我看,不如也禁锢起来。寺川兄妹也好,真田一男也好,平白的从日本跑到中国来生事,这也是个证据吧?”

“这倒也是。”管一恒想了想,周身上下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摸出来,只得先拿了一张符纸,走过去对着犬鬼后背一贴。银光闪过,犬鬼和符阵一起消失,符纸上却印出一张犬鬼的小像。管一恒将符纸仔细折叠成方胜揣进衣兜,“先这样,回去之后找个桃木牌禁锢进去。”

广场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之前有人报警,警察这会儿终于赶到了。管一恒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几句话打发了警察,拉着叶关辰走了:“你不能再回家了。”昨天晚上看见的黑影十有八-九恐怕就是犬鬼,既然寺川兄妹知道了叶关辰的住处,那就太危险了。

“或者我可以去黄助理家住一夜。”叶关辰被广场上的风吹得脸色发白,搓了搓手。

管一恒摇了摇头:“寺川兄妹不知道躲在哪儿,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幸好陆总离开西安了,你给他打个电话,暂时不要回来。你跟我先去农家乐那边住。”那边好几十个高级天师,寺川兄妹如果敢摸到那边去,就是八歧大蛇也只能有来无回,“手怎么这么凉?”

叶关辰自嘲地一笑:“被吓着了……那狗突然扑过来,两只前爪都搭到我肩上了,如果不是对面一个女孩惊叫起来说是狗,我说不定就回头看了……”

狼就经常用这一招。两只前爪往人肩上一搭,趁人回头的时候一口咬断咽喉。管一恒心里一抽:“别说了。当时我不该去追河童。”那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牺牲一只从真田一男处收来的河童,寺川兄妹当然是毫不心疼的。

管一恒把叶关辰的手合在自己掌心搓了搓。叶关辰的手冰凉,在这样的夏夜里简直像块冰。管一恒不假思索地脱下衬衣披到他身上:“冷吗?”

走出广场,灯光就黯淡了许多,只有路灯微黄的光线落在管一恒身上。青年人结实的身体肌肉结实而匀称,把针织的小背心撑得紧绷绷的,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汗湿,在灯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

叶关辰抬手握拳压着嘴唇轻咳了一声,把目光转开:“并不怎么冷……”

“手这么凉,不冷也披一会儿。”管一恒硬给他把衣服拢一拢。

衬衣上带着青年人微有点汗意的气息,暖融融的包围着人。叶关辰微微低了低头,用手指摸了一下管一恒的指节:“碰破皮了。怎么用那么大的力气捶树?”

管一恒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指节上的伤,半晌才说:“我以前没有跟你说过吧,养妖族,是我的杀父仇人……”

西安的初夏已经炎热,却还没有热到无处可逃的程度,夜风吹来,又送一丝凉爽,叫人浑身毛孔都要舒张开的那种自在。这样的天气,路灯灯光之下,本来很适宜两人牵着手慢慢地走,讲几句情话。可是管一恒说出来的,却是十年前一桩血淋淋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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