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思索片刻点头说:“我大概能明白老师的意思。”袁方闻言一愣,老师,这个称呼让他实在意外。
杨兴愕然:“你,你叫他什么?”
苏明理所当然的说:“老师啊,怎么了?”
杨兴看向袁方:“老大,你啥时候收学生了,我咋不知道呢?”
袁方挠头说:“苏明,你不用这样,我可以教你,老师嘛,就不必了。”
苏明执拗说:“授业之恩,理当以师相待,老师,还请收下学生。”说着,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
这么多人看着,袁方也不好说什么,急忙扶起苏明语气郑重说:“我不管你以后如何,但是跟我学习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只是一个大夫,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而已。还有你也别叫我老师了,感觉怪怪的。”
苏明自然明白袁方的意思,再次深施一礼:“学生谨遵老师教诲。”
袁方无奈,摆手说:“行了,随便你吧。”
小露眼珠一转:“袁大哥,你也收我做学生吧。”
袁方像轰苍蝇一样摆手说:“去去去,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小露很是失望,不过和吕灵耳语几句后又变得眉开眼笑,不知道这俩女人再打什么主意。
脱下罩衣,将手套放在盘子里留给小露她们消毒后继续使用,袁方看了看其他伤者说:“行了,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小露吐了吐舌头说:“多谢袁大哥了。”
袁方笑着说:“跟我这么客气干啥,走了,有事找我。”说完,带着杨兴和苏明出了帐篷。
李春香送了三人一段路就去向夏凉复命了,袁方他们三个饿着肚子回到营地,找到佟大锅要了点吃的,杨兴见只有窝头,期待问:“还有鱼汤没?”
佟大锅耸耸肩反问:“你觉得呢?我说你们几个也真是的,去了女兵哪里也不说吃饱了再回来。”苏明勉强咬了一口窝头,突然站起身跑到一边开始干呕。
佟大锅愕然:“不至于吧,这窝头没那么难吃啊,苏大夫这是咋了?”杨兴一边啃着窝头一边幸灾乐祸的放声大笑,显然已经忘了当初他第一次见识过解剖后吐得稀里哗啦的惨样。
袁方呵呵一笑:“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很快的,袁方成为苏明的老师这个消息就被碎嘴传了出去,很多人对此对此都很惊讶,不过一些知道袁方医术高超的家伙并不意外,达者为先已,而且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这本来就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要说改变,也就是袁方他们的小队从此多了苏明这个编外人员而已。
苏明对于医学的态度严谨,更属于吃苦耐劳型的强人,还真别说,有了这样一个学生袁方倒是多了个不错的帮手,比如缝合线的补充,工具的消毒什么的琐事全都丢给苏明处理,还利用苏明的职务之便以权谋私了一把,配了一些麻沸散。
此时,部队已经远离定边城,夏凉变得越发小心,探马侦骑派出无数,侦查寻找敌军的踪迹,她不得不小心,敌军实力强大,无论是战斗力还是人数方面都占据绝对优势,如果不小心应对,稍有差池必定万劫不复。
这天,才走了一上午夏凉就下令扎营,并做好随时迎敌的准备,弄得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
夏凉的大帐内,雷华和其他几名部将都在,夏凉眉头紧皱:“情况你们也清楚了,敌人似乎想隐藏什么,专门截杀我们的斥候和侦骑,咱们的侦查范围被压制在二十里内,再远的区域很难探查,他们这么做一定有阴谋,或者就在前面设下埋伏等着我们,我认为,还是等懂将军的人马到了再做决定。”
其他几位女部将对于夏凉的决定没有异议,雷华却不以为然说:“有什么好怕的,等他们到了不还是一样得往前走。”
夏凉撇了雷华一眼,指着地图说:“前面不到五十里就是牛角山,我相信敌人就在那里等着咱们,咱们要是贸然过去一定会落入他们的圈套,还是等懂将军他们到了再说吧,我已经派人将这里的情况传了过去,相信懂将军也会同意我的看法。各部,抽调精骑,以小队为单位,配合侦骑向牛角山一带渗入,不惜代价,一定要查明那里的情况。”众人领命散去,夏凉一个人坐在帐篷里看着地图发呆,她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几天老是心神不宁。
傍晚,传令兵回来并带回董云开的命令,让夏凉意外的是董云开居然不理夏凉的分析和敌军对斥候的压制,命令夏凉继续前进,并严令夏凉在明天傍晚前抵达牛角山以东。
仔细看过董云开的命令,夏凉面沉如水,冷声问传令兵:“懂将军他们还有多远?东州部队到哪了?”
传令兵回答说:“懂将军距离不到半天的路程,东州军已经出发,相隔大概五十里。”
所谓的东州军,就是东州的州军,大概五万人左右,战斗力相当出色,都是经历过战火的老兵,他们也是这次反攻的主力,因为携带了大量的攻城装备行军速度非常缓慢。
夏凉挥手打发传令兵离开,疲惫的揉捏眉心,陷入沉思,她实在想不明白董云开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难道他真不知道前面存在的危险?不管怎么样,既然接到命令,作为军人夏凉必须执行。
第二天一早部队继续挺进,不过夏凉留了个心眼,死死压住速度尽可能的和后面的军团主力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一旦发生变故,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后援。
这一天,只走了三十余里部队再次停下,安营驻扎,夏凉几乎派出所有的斥候和侦骑前往牛角山一带探查,虽然遭到敌方的强烈阻击损失了不少人手,最后成功突入牛角山范围,结果却让她很是意外,那里并未发现有敌军隐藏埋伏,这让夏凉十分不解,对方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夏凉一夜未眠,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天亮时分,派出去的斥候侦骑有一少半没有回来,这是出发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夏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找不到原因,军令如山,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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