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尼治时间UC0095年12月2日,新南极洲防空识别区边缘,暗礁宙域深处,两艘船只一前一后,首尾相连,停泊着。前边一艘是阿纳海姆的运输船,后边一艘是联邦军的克拉普级轻巡洋舰。
阿纳海姆运输船的前方,呈品字形端立着三架MS。下方并排的两架,是淡绿色涂装的RGM-89D杰刚。上方为首一架,有着深蓝色偏暗的涂装、暗红色护目镜式的头部摄像器,头部之后,是犹如尖塔般的凸起构造,双肩之后,是看似多余无用的护板,它是联邦军最新锐的可变式机体——RGZ-95里谢尔,那头部后的凸出构造和双肩后的护板,即是变形后的冲浪骑士形态的组成部分。
三架MS无独有偶,尽皆对向运输船前方的宙域,宛如凝望着。那是一处密布陨石、金属碎片、残骸的空间,与几近禁止的漂浮物相对,两枚白色的光点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而画圈,忽而直线运动,灵活穿梭于其中。
一切传输入里谢尔那暗红色的护目镜式摄像器,呈现在驾驶舱的屏幕上。
佐藤凯撒端坐屏幕之后,追寻着那两枚光点的轨迹,却是越看越恨,暗道:“新型MS果然不俗,机动性和加速度都是顶尖的。但是,这点程度我也做得到。什么新人类专用机,不过是骗人的借口而已。”
最后,他手腕一转,使里谢尔抬起右臂,举起光束枪,指向远端的光点。须臾,屏幕之上,长方形、三角形和十字形三大锁定坐标重合,将其中一枚光点牢牢固定其中。他翘起食指,只需轻轻落下,即可射击,然而这时,却又犹豫了,迟迟不下手。良久,他手腕一扣,使里谢尔放下光束枪,随即靠上椅背,长吁了口气。
半小时后,MS返航。先是两架新型MS,再才是佐藤凯撒等三机。两架新型MS,一架通体全黑,一架通体金黄,皆有标志性的额头独角,不同的是,黑色MS的独角像极了一支麋鹿角,金黄色MS的独角像是一叶羽翼。
机库之内,杰刚、里谢尔三机与黑色、金色二机分开两边,相对而立。在那黑色、金色二机一侧深处,另有一架通体银色的MS。这架MS有着高达标志性的V字天线头,棱角分明的外部装甲,俨然是一架正统的高达型,只是其腿部、手臂、肩部、胸腹部装甲厚重,虽不及高达ZZ那样的重装机,但也与现代轻量化的潮流相左,宛如是架落后于时代的过时货。
五架MS的驾驶舱相继开启,机师纷纷出来。
奥莉薇钻出驾驶舱,看了正对面的里谢尔一眼,想起试飞中段突然生出的危机感,寻思道:“难道是我多虑了?只是那种感觉,确实说明他是要射杀我。这样忍让下去,实在不是一个办法。”随即双腿一蹬,纵身而下,落于地面。
与此同时,黑色MS的机师也落了地。她不是别人,正是帕丽斯。帕丽斯伤愈之后,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恢复训练,勉强达到一线机师的体制标准,已能重新驾驶MS。
此次试飞任务,需要两名新人类,新人类虽然稀少,但阿纳海姆亦实力超群,自不必从他处借调。同一计划的一号机,即是选用阿纳海姆内部职员担任试飞员。而金黄色的三号机,则因艾丽娅的游说和“必须有一架测试机为联邦军机师担当”的惯例,才使外人奥莉薇成为试飞员。只是不知何故,二号机的试飞员人选居然被高层直接指派为帕丽斯。这件事,就连帕丽斯本人都觉突兀。
佐藤等三人齐聚里谢尔下方,围成一个团,有说有笑,氛围融洽。奥莉薇因之前之事记恨于心,腾身一跃,双手一推,正按在佐藤后背,使其向前一倾,失去平衡,所幸两名同伴及时赶上,将之接住。
佐藤回头一看,见是奥莉薇,怒由心中起,叱问:“你要干什么?”
奥莉薇昂首挺胸,傲然道:“别以为躲在人家背后做坏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新人类和你这个旧类型人不同,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能知道。下一次,你如果再有所不轨,我会亲手杀了你。”说罢,双腿一蹬,径自腾身飞向电梯。
佐藤见事情败露,心虚之下,灵机一动,起身做出追赶状,企图欲盖弥彰,不想才动身,竟被人抓住左腿,强按了下来,定睛一看,才见是帕丽斯。帕丽斯先前就在一旁,看得真切,本不想参和,却临时转念,才赶在佐藤追去之前,将其控住。
她郑重其事地对佐藤问道:“想要获得和新人类相当的力量吗?”
佐藤一怔,内心深处,仿佛有一颗沉寂许久的种子蓦地发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随我来,我给你力量。”帕丽斯说完,即跳起,向斜对面的银色MS,腾身飞去。
佐藤不知其意,却耐不住野心和好奇心,双腿一跳,追了过去。他身旁的两名同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追了过去。
四人相继到了银色MS下。佐藤等三人抬头仰望,第一次仔细观察,与前数次粗粗打量无差,仍将之当做一架过时的机体。
帕丽斯见他们的神情,即猜到他们的想法,不禁戏谑微笑,暗道:“一群笨蛋。”接着说道:“新人类或许与常人有所不同,但在战场上,这种不同只表现在所用武装上。一年战争至夏亚之乱的十多年里,新人类专用机层出不穷,无一例外,它们都有一种能离机攻击的武器,也就是浮游炮。随着技术发展,这种武装已非新人类专利。格里普斯战役时,联邦军属下的一个研发团队,就开发出能使旧类型人使用上浮游炮一类武装的系统。搭载了这项系统的机体,之后在新提坦斯之乱中,作为新提坦斯一方,给讨伐军造成了莫大伤害。后来,这一系统被阿克西斯掌握,并被用在其后期主力MS上。第一次新吉恩之乱后,阿纳海姆获得该架MS,因而掌握了这项系统,然后,以此系统为核心,构建了后继机。你们眼前的,便是那架能让普通人成为新人类,并最终超越新人类的MS——ARX-014,银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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