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愣愣地望着银弹那高达样式的头部,喃喃自语道:“超越新人类的力量,我吗?”
帕丽斯莞尔一笑,对佐藤说道:“联邦军有一个高达不败传说,说的是自一年战争起,历经格里普斯战役、两次新吉恩之乱,继承高达之名的MS,从未在战场上有过败绩。但是,这只是宣传而已。不败传说是有,却不属于MS这种死物。驾驶MS的是人,创造传说的也是人。巧合的是,这些人全是新人类。”
佐藤回过神来,对帕丽斯所言不以为怪,反而心生疑惑,问道:“格里普斯战役以来,所有的高达不都是阿纳海姆研发的吗?联邦刻意淡化机师,宣传出所谓的‘高达不败传说’,虽然是想淡化新人类,但也意外地成就了阿纳海姆。换言之,是新人类成就了阿纳海姆。帕丽斯代表是阿纳海姆的职员,怎么口气倒像是联邦的政客了?”
帕丽斯哼哼一笑,摇摇头,说道:“全人类中,新人类只是少数,现阶段,对他们的研究又趋于停滞。阿纳海姆是企业,从不在乎给我们创造利益的是新人类或旧人类,可是,我们也不可能将利益和未来寄托于新人类这类不可控的未知群体。因此,我们必须准备不亚于新人类专用机的代替品。”
佐藤灵光一闪,反应过来,接话道:“就是这架银弹?”
“是。”帕丽斯轻轻颌首。
佐藤又仰头打量银弹,呢喃自语道:“未免开发计划失败,所以预先准备替代。阿纳海姆的办事风格,真是毫无纰漏,难怪,历经多次事件,还能屹立不倒。换做别家公司,只怕早已不复存在。”忽一转念,撇过头对帕丽斯问道:“两架新型MS的测试进行顺利,开发计划可说成功,作为替代品的银弹,似乎已失去价值,我即使得到你所说的那份力量,又能做什么?”
帕丽斯答道:“我之前说了,新人类在全人类中只是少数,在军中,更是少之又少。阿纳海姆今次斥巨资研发出的机体,若只配备给少数几名新人类精锐机师,资源浪费倒是小事,利润无法最大化才是大事。因此,必须让固执的联邦军高层看见,成本远不及新型MS的替代品,拥有打败正货的实力,以让银弹出现在联邦军的采购清单上。”
佐藤再问道:“我具体该怎么做?”
帕丽斯说道:“测试项目大多完成,只剩一项‘实战测试’。银弹本就是计划给新型机做实战对手的,到时候你去驾驶,只需在测试中胜出,那么一切就达成了。”
“为什么选择我?”
“一早的安排,你毕竟是这一届的NO.1。当然,在选择上,为了万无一失,故意找了NO.2作为试飞员。”
佐藤疑虑全消,斗志昂扬,气势十足地说:“我明白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请一定同意。”
帕丽斯初闻欣喜,听完后皱起眉头,疑窦丛生,问道:“什么要求?”
佐藤郑重其事地说:“请用实弹进行实战测试。”
帕丽斯蓦地一怔,不可置否。
佐藤继续说:“仅仅是打败,不足以造成震撼。只有将那架MS完全摧毁,才能显示出银弹的威力。”说罢,侧目瞥了一旁金黄色的机体一眼。
帕丽斯不动声色,暗自思量:“实弹,看来他是要对奥莉薇下杀手了。事情比预计得要好,接下来就看奥莉薇有多少能耐了。”随即说道:“可以。不过,你可不能轻敌,否则,结果就难说了。”
佐藤哼哼一笑,自信满满地说:“你大可放心,我可是NO.1。”声音一低,接着说:“怎么可能输给NO.2。”
帕丽斯见事已成,暗自得意,面上却装着严肃,说道:“实战测试八小时后开始,你先了解下银弹的特点和操作吧!”
“我明白了。”
早先离开的奥莉薇,对一切丝毫未知。
她径自回了房间,却没来由地焦虑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为什么危机感还在?难道这股危机感不是佐藤送来的?不,是佐藤。只是……又有新的危机感袭来了。好像……好像在……”
她的目光投向舷窗,眼睛紧盯那漆黑的宇宙。
目视不及之处,层层漂浮物之后,一艘姆萨卡级,静默地停泊着。
伊莉亚端坐舰桥,阿里亚斯站在近旁。二人听舰长说道:“略儒拉号来电,‘蕾娜斯所乘的雷贝尔将军二号舰已驶出月神二号,预计八至九个小时到达’。伊莉亚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伊莉亚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略儒拉号什么时候能到达?”
舰长回道:“弗尔·伏朗特上校说,‘五小时后就能到达预订位置’。不过,他建议,作战最好在八小时后展开。”
“八小时后!”伊莉亚顿时惊诧,冷静下来,不禁发怒,轻斥道,“可恶的家伙。等蕾娜斯到来,我们全没有好下场。他想借刀杀人吗?”
这艘船的舰长是位中年人,年纪远比伊莉亚大,却是她的心腹,故而劝慰道:“依照计划,略儒拉号负责对付外围的联邦军护航舰队,我们负责突入,夺取或击毁新型MS。蕾娜斯若是赶到,也应该先对付略儒拉。相信弗尔·伏朗特,别有目的。伊莉亚大人,现在要以大局为重。”
伊莉亚吞了口气,无奈地说:“我知道,但是,实在不明白。”
“你还不明白吗?”一直沉默的阿里亚斯突然开口。
伊莉亚一愣,循声望去。
阿里亚斯“哼哼”一笑,恶狠狠地说:“若不等蕾娜斯到来,这次作战就毫无意义。”
伊莉亚犹如醍醐灌顶,顿时醒悟,暗道:“对了。去年那次事件后,上上下下无一不惧怕蕾娜斯。弗尔·伏朗特初定局面,只有击败这个强敌,才能再进一步,完全掌控权力。这次似乎是中计了。没办法,骑虎难下,只能继续。”
阿里亚斯全无伊莉亚的那番计较。他眺望舷窗外的宇宙,暗暗发誓:“蕾娜斯,这次一定要杀了你。为了帕劳上的人,你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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