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卦委屈地揉了揉鼻子:“是你说的要乔装打扮,让我变化一下风格的。”
“那你是在怪我了?”
“不敢。”童卦急忙摇头,“徒儿哪敢怪师父。”
玄止掀开斗笠丢到脚旁边,把鱼竿抛向河中,枕着手臂躺在摇椅上,眯眼看着头顶泛黄的柳树。
童卦见他一副懒散的模样,只得坐了过去,拿起一旁的鱼竿,接下他的活。
“门……”童卦想叫门主,刚吐出一个字,想起他们现在伪装的身份,急忙改口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栖川枫想要利用你?”
玄止缓慢地睁开眼,又缓慢地转过头,瞥了他眼:“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童卦吓得手一抖,鱼竿掉落地上,惊得正要上钩的小鱼立马游走。
“专心钓鱼,今晚我要喝鲫鱼汤。”说完后,他从怀中摸出一本香艳的书盖在脸上。
童卦偏头看了眼书皮上露着白花花胸脯的女子图,整张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螃蟹,他咳了咳,急忙错开眼,表情严肃地看向河面。
玄止慵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稍后给闲王准备两只百年王八,再备一壶鹿鞭酒。”
童卦身体直接往前栽去,差点狼狈的栽进河中。
这……这都是壮阳的强力补品,一杯鹿鞭酒就足以让一个男人夜战到天明,而他家门主竟然要给闲王备一壶,这……这是想把闲王朝死里整啊!
虽然他满肚子疑问,但没敢问原因,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徒……徒儿这就去准备。”
丢下鱼竿,他脚步踉跄地爬着斜坡朝马路走去。
“一定要确保他喝下,否则你就替他喝!”
童卦刚跨出一大步,冷不丁被他一吓,直接从坡上滚了下来,他慌忙爬起来,嗖的几下就跑远了。
而另一边,古三月回到住处时,并未看到容千钰,小七也不在。
“王爷呢?”她问古羽凡。
古羽凡正在跟管家探讨雀山今年收成的问题,听到她的问话,转身看着她:“王爷出去了,要晚点才回来,小七还没回来,他一般这时候都会去街上溜达几圈。”
“行,那我回屋休息下。”她说着就往前走去,突然反应过来,看向古羽凡,“堂兄,我住哪儿?”
“那边,西边那间屋,就在闲王的隔壁,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放进去了。”
古三月走过去,推门进屋,然后倒在床上睡了一觉。
当她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容千钰跟小七仍旧没回来,吃过晚饭后,她跟古羽凡说了声,然后便一个人出去了,她打算在四周转转,熟悉下地形。
刚走到门口,她见有个渔夫提着两只王八在叫卖:“五文钱,五文钱两只甲鱼,你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只要五文钱。”
古三月压根没理会,扭头便走,那个渔夫受人指使,在这等半天了,总算是把古三月等来了,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这位公子,买两只甲鱼吧。”他一把拉住古三月的袖子,然后无比忧伤地看着她,“我上有老下有小,媳妇跟着别人跑,真是穷得都揭不开锅了,正好今天运气好,捞上来两只甲鱼,公子可怜可怜我,就买了吧。”
古三月不忍心,然后给了他一两银子,但她并不想要那两只王八,但渔夫硬是塞给了她。
提着两只王八,古三月有点茫然,她又不吃这种强身壮阳的东西,要来干嘛,然后她打算去放生,丢回河里去。结果当她提着两只王八走到街口时,又遇到一个卖药酒的。
那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佝偻着背,不停地咳嗽,在他面前摆着两壶鹿鞭酒。
老头看到古三月时,眼睛蹭的下放亮,他激动地站起身:“公子,这位公子买壶酒吧。”
古三月下意识的就想跑,老头提着酒壶一摇一晃地朝她走了过来:“公子,一壶酒只要二两银子,你买一壶吧。”
“我要这个没用。”
老头又开始咳嗽,咳得身体如风中落叶般摆动。
“行行行,我买了。”古三月赶紧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他,然后接过他手中的鹿鞭酒。
当她一手提着王八,一手提着壮阳酒,大大咧咧地在街上走时,接收到各种旖旎的眼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便打道回府。
回到府中后,家丁说古羽凡跟管家到乡下查访去了,要明天中午才回来,她把甲鱼送去了厨房,将鹿鞭酒递给了一个丫鬟,让她送到古羽凡房间去。
府中没人,古羽凡去乡下了,容千钰跟小七没回来,她一个人闲来无事,便决定再出去转转,这次手上没东西,总不会接收到各种奇怪的目光。
她前脚刚走,一个丫鬟怀里抱着鹿鞭酒,然后推门进了她的房间,不一会儿,那丫鬟从屋中出来,关上门快速离去。
容千钰回来后,直接进了她的房间,看到她放在桌上的东西跟字条时,突然身体一阵燥热。
他走过去揭开酒壶盖子,闻了下鹿鞭酒的味道,顿时偏开头去,这玩意儿太强烈了。
他拿起桌上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今晚将洞房补回来,你把酒喝了。
他认得古三月的字迹,歪歪扭扭极其粗野,捏着字条时,他心里甜得都要溢出糖水了。
深吸一口气,他拿起酒壶,猛地喝了几大口鹿鞭酒,刚喝完,一个丫鬟端来一大碗甲鱼汤。
那丫鬟看了眼容千钰,笑得很是暧昧:“这是古公子临走前交代的,让奴婢把甲鱼汤送给你,说是王爷一定要喝完。”
容千钰喉结滑动了几下,他抖着手把酒壶放下,犹豫了片刻,然后视死如归地捧起大碗,闻着腥味,顿时就想吐,但一想到这是古三月交代的,于是他咬牙闭眼,咕咚咕咚全部喝完了。
那丫鬟亲自看着容千钰喝完后,满意地离去,只是再也没出现过。
晚上古三月回来时,刚走到门口,听见屋中传来男人粗喘的声音,她停下脚步,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细听。
只听屋中传来:“嗯……啊……嗯嗯……”的声音。
古三月皱了皱眉,这种声音她并不陌生,以前逛青楼时,一整夜都能听见嘎吱嘎吱以及嗯嗯啊啊的声音。
只是她很奇怪,谁那么大胆,在她房间干男女之事。
她气汹汹的一脚踹开门,然后整个人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