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大家都颇有怨言,有个女的从车里冒出头来道,“我爷爷都八十多了,你让他走八百米?”
“不好意思,这是少主的吩咐。”手下面无表情地说道,“少主也说了,若是实在行动不便,我们会用轮椅推过去。”
坐轮椅和开车哪是一个性质的。
坐轮椅相当于说自己残了,在项家的老人哪肯服老,于是当下都没人说话了,一个个下车徒步往和庙的方向行去。
和庙前渐渐聚集起越来越多。
排得上字号的人才能守在和庙大门前,中间不乏一些老人,平时这些人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聚不到一块,今天全聚集了。
其余人都是站在路边,而小弟们站得更远。
整条街被打扫得一干二净,路面上连一点灰尘都不见。
辈份高的人站在一起谈话,有的在拭泪,个个表情严肃,穿黑衣戴白袖套,乍一眼看去,整个和庙前都只剩下黑与白。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来了来了”。
所有人都转过身望去,只见远处走来一群身穿袍服的和尚,手上执着各种佛家用器,边走边念经。
有直升飞机在和庙上方飞行,洒下一片白色的花。
花如雪般花下来,落了一地。
落在众人身上。
和尚们念着经往前走,光和尚的队伍都能走上一条街,和尚边念边走进和庙。
待项御天的身影映出众人视线里时,为首的和尚队伍都已经走到和庙长长的白色天梯前了。
项御天身着一身黑色正装,走到水晶棺材左边,齐整的短发下,一张脸庞俊美非常,面无表情,一双眼睛赤红而更显戾气,身上的气息阴沉、邪佞。
白色的花落在他的肩上,他没有拂去。
远远望着,就有一些小辈往后躲去。
在经声中,孤鹰和一群手下抬着沉重的水晶棺材往前,棺材上的锦缎已经揭下,换上黑白幔布。
项御天往前走去。
将水晶棺材即将进入和庙第一正门时,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出来,颤颤巍巍的,脸上有着老人斑,走路都不太利索,就这么站在那里拦住了棺材进门的去路。
“……”
项御天站在那里,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抬起眸看向那老人,目光幽冷,如刀锋般凌厉,薄唇抿紧。
“项御天,我老人家没什么忌讳,有句话我要你先交待清楚,项先生正值壮年,怎会去了一趟国内就躺着回来?”老人站在那里说话都哆哆嗦嗦,但语气仍是威严,能见昔日风采。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项御天身上的。
孤鹰和手下们只能奋力地抬着棺材站在那里。
项御天目光冷冷地看向那老人,一字一字道,“岳老,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连我义父都敢拦!”
连和庙都没进就敢要他交待,倚老卖老。
“你说什么呢,谁老糊涂了,项御天,我太外公是项家年纪最长的人,按辈份,你还得称呼他一声老祖宗呢。”一个年轻人走出来,正是江风,他看不过眼项御天不可一世的态度,于是站出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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