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澜这样说,成功地让沈吟辰不闹了,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忍不住踹了君玉澜一脚,“你怎么尽是出些馊主意,一点都不管用,你要是赐婚了,袁家怎么办,临茵姐姐怎么办,若是君玉墨不喜欢临茵姐姐不对她好怎么办,她自己要是不愿意怎么办,算了算了,都是些麻烦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君玉澜问道。
沈吟辰盯着窗幔,“总之,问过了临茵姐姐本人之后,才知道要该怎么做。”
“我那个时候得到她要嫁与楚天慕的消息,前去看她,她当时万般伤心,千般不愿,当时我就想,让她这么难过的事情,我怎么样都得要阻止,不能让其发生,然后,她就告诉我,她是有心上人的。”沈吟辰回忆起往昔的事情来,说的话也就打不住了,君玉澜陪在她的身边,仔仔细细地听着。
“说真的,没想到她和君玉墨还有一段故事,她会喜欢这个人,好歹君玉墨是你的兄长,现在是在为你做事,我想着总该不会差的,就想要促成这件事,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总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沈吟辰起身,看着君玉澜,“但是,这件事就在今天晚上失败了。”
君玉墨揽过沈吟辰,将她抱在怀里。
“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当初她哭得那么伤心,是我留给她一丝希望,然后又给她活生生掐灭的。”沈吟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辰儿,你只是再竭尽全力去帮助你的朋友罢了,他们没有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福薄缘浅,你不要将这件事全都怪罪在你自己的身上,这样的不对的。”君玉澜劝慰道。
“我不管!”沈吟辰往君玉澜又钻了几分,气鼓鼓的样子让君玉澜忍不住伸手去戳,然而手刚刚碰触到沈吟辰的脸颊,沈吟辰就偏过脸来咬住了君玉澜的手。
她也舍不得用上力气,含含糊糊的说道:“实在不行你就去赐婚算了,多简单的事,你让君玉墨成亲,这逸王妃的位置不再空悬,不就行了。”
君玉澜笑她,“刚才你还说赐婚这个主意不好呢。”
沈吟辰翻了一个白眼,用牙齿磨了磨君玉澜的手指,恨恨地说道:“你出的就是个馊主意,我又没说一定要让临茵姐姐嫁给君玉墨,他年龄也足够大了,若是这样下去,这誉京怕是为了逸王妃的名头争破了头了,难不成,那种混乱的局面就是陛下你想看到的局面?”
“自然不是。”君玉澜回道。
他眸色深深,看向沈吟辰的眼神仿若能吃人一般,带着浓重的情欲色彩,包裹住了沈吟辰。
湿滑的皮肤裹住了他的手指,还有温湿的舌尖如同灵活的小蛇一般,随着说话在他手指上轻轻滑过,仿若有羽毛撩拨他的心尖,贪恋这一分的温暖,不愿意撤回。
沈吟辰浑然不觉,还在叼着君玉澜的手指,挑战着君玉澜的底线。
“话说,你是因为什么才会对于楚家和袁家的联姻置之不理,他们两家之间的联姻对你来说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这袁同知被你带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来了誉京转身就去了找了楚家,之后这有关于刑部的审讯全都落在了楚家的手里,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吧,你为什么不管呢?”沈吟辰还是叼着君玉澜的手指,说话含含糊糊的。
君玉澜也不动,“无论这刑部尚书的位置谁来做,这刑部到最后还是在我的手里,真正的刑部大牢他们管不住,更何况更重要的人都在地海深狱,这边不是什么大事。”
沈吟辰觉得含着君玉澜的手指太费劲了,说话都不太利索,又不敢真的咬下去,只得吐出君玉澜的手指。
舌尖抵着君玉澜的手指,把他推出去,君玉澜顺势抽出手指,一道银丝连接着他的手指和她的嘴角,沈吟辰瞪大了眼睛,把脸一埋,埋进了君玉澜的怀抱之中,君玉澜爽朗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搞得沈吟辰的脸有点热。
她刚刚想起来的一件事,瞬间就给忘了。
不过,君玉澜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她,她觉得自己腾空而起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妙,君玉澜把她压在身下,死死地控制着她的身体,严丝合缝,不留给她任何可以挣扎的缝隙。
沈吟辰欲哭无泪,她做错了什么。
“阿澜。”沈吟辰的声音发颤,她看着君玉澜的目光,那仿若深潭一般的深情,她就要溺死在其中。
君玉澜用额头抵着沈吟辰的额头,四目相对,君玉澜说道:“辰儿,我很怕你离开,所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这是今天里,君玉澜第二次问沈吟辰这样的问题。
她看得到,君玉澜对她的小心翼翼和呵护备至,仿若对待一个很快就要消失融化了的冰块,自己付出满腔的热与爱,融化了对方却是什么都得不到。
可是,她不是这样的,费劲千辛万苦回到他的身边,又怎么会轻易离开。
沈吟辰直视君玉澜的目光,对他说:“阿澜,你不用这么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待在你的身边。”
那样的欣喜与爱慕,对一个的喜爱就要在眼睛之中溢出来,君玉澜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沈吟辰的心意,越是这样的目光,君玉澜就越心惊。
他没有办法料定得知真相的沈吟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反应,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吗?选择离开她吗?不,她答应了永不离开,若是她强忍住痛苦留在他的身边,他不能看见她痛苦而一意孤行的。
一时间,君玉澜思绪万千,百感交集。
“阿澜,你……”
沈吟辰看出了君玉澜的不对劲,只是剩下的话她已经来不及问出口了,君玉澜以唇封口,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她还睁着眼睛,看见了君玉澜微微颤抖的睫毛,这一颤,抵达了沈吟辰的心头,整个人都是酥酥麻麻的,她也闭上了眼睛,在根本没有想过挣扎的情况下,享受着君玉澜带给她的这个吻。
温柔而缱绻,缠绵绕骨,达到了一种精神上的欢愉,让人欲罢不能。
若不是沈吟辰用手抵住君玉澜的胸膛,抗拒地推他,君玉澜依旧不肯罢休。
君玉澜依依不舍地在沈吟辰唇上离开,身体稍稍抬起,沈吟辰感觉到那一团火热的温度,她瞪大了眼睛,立刻就把头扭了过去,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她感觉自己脸就像是有火烧起来一般热。
“你起来。”沈吟辰说道,声音似乎糅合在空气之中就可以消失一般,若不是君玉澜离着她足够近,或许都听不着沈吟辰究竟说了什么。
不过君玉澜没有从沈吟辰身上起身,还是牢牢地锁着沈吟辰,手里面把玩着沈吟辰的垂落下来的凌乱的头发。
沈吟辰上手揪住了君玉澜的耳朵,对着君玉澜的耳朵大声吼道:“你起来!“
君玉澜无奈翻身到沈吟辰的身边,见着君玉澜从她身上下去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想要悄咪咪的从君玉澜身边离开,结果被君玉澜一把给抓住了胳膊,她是想移开一点点都做不到。
“辰儿,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君玉澜说道,目光深深,带着调侃的笑意,还有几分固执。
沈吟辰长叹一声,“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她从床上坐起来,坐在君玉澜的正对面,“阿澜,我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嗯。”君玉澜心不在焉的,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从沈吟辰的胳膊上划过,最后握住了沈吟辰的手。
“刚才你提到地海深狱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在我来誉京的时候,连幺给我带来一个人。”沈吟辰任由他握着,只要君玉澜不再那么冲动,怎样都好,“是从皇宫里引出来的,身上带有剧毒,混入了皇宫之中,想要毒杀你。”
君玉澜稍微提起了精神和兴趣,问了一句,“你问出什么来了吗?”
“是轩辕族的后裔,似乎是王族的后裔,名字叫做轩辕复,被关进地海深狱的时候,想要自杀,但是当时被拦下来了,之后自然也是不会给他机会的,而我们发现在地海深狱之外,还有轩辕族的后人。”沈吟辰说道。
当时在前往地海深狱的路上,还有想要营救轩辕复的人,虽然没有成功,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动手,但是这个世界上除去地海深狱之中若是还有轩辕族的后人,那只能说当年清除的不够彻底,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君玉澜的表情终于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从地海深狱中逃出的事情,我是得到了消息的,但是遍寻无果,没有他会来到这里,当真是意料之外。”
多年前,轩辕复应该还是一个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正常人早就该在地海深狱之中磨蚀了作为一个人的血腥和人性。
可是他从地海深狱之中逃出来之后,直奔着他仇恨的人和地而来,丝毫没有犹豫。
若不是玄门的人察觉到异常,喊来了连幺,连幺同其周旋,把这个人带到了沈吟辰的面前,就算是轩辕复没有在皇宫中得手,他只会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任谁也寻找不到这个人的踪迹。
然后轩辕复会等待下一个机会的到来。
直至自己杀死君玉澜。
沈吟辰想到这里,心里有点慌,曾经在君玉澜的身边竟然是有这么危险的人物,若是一时不慎,君玉澜要怎么办。
她忍不住回握住了君玉澜的手。
君玉澜立刻就知道了沈吟辰心里面想得是什么,安慰她道:“没有什么事的,就算是他现在还在皇宫之中,也一样不会得手,他是被灭族之人,他是注定失败的人。”
灭族的人?
沈吟辰眯了眯眼,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这个样子的,轩辕复是轩辕族王室的后裔,这不就代表着,轩辕族全族被灭,不然为什么会讲到后裔两个字。
突然感觉自己是一个傻子。
“轩辕族曾经是西褚的统治者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嘛?当时你怎么给他灭族了,后来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很惊讶,你怎么会突然会这样的决定,虽说回羌族甄氏却是比轩辕族要好控制的多,可是你那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还是太冒险了吗?若是有什么不慎的,回羌族倒戈,你在大祈的局势怕是要稳不住了。”说起这些,沈吟辰言语中还是透露着对于君玉澜的担心,更别说那个时候了。
那时沈吟辰还小,只能勉强控制住玄门来保护住沈家不受威胁,听说君玉澜向西褚出兵进攻,整个人急得都坐立难安,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大漠威胁到大祈安危的时刻,君玉澜为什么会抽调出这样的一股兵前往了西褚。
不仅是沈吟辰不明白,大祈的臣子,大祈的百姓几乎是没有人能够明白君玉澜的决策究竟是为了什么,即便是有解释君玉澜攻打西褚做法的人,也是恶意揣度,被沈吟辰给清理掉了。
现在坐上西褚皇位的人回羌族甄氏的首领甄朗,是一个性格豪放爽朗的人,在西褚一直被轩辕族压迫着,没有出头之日,现在他成了西褚的主人,带领西褚的百姓走上了欣欣向荣的未来。
如今西褚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过得好,人们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主人轩辕族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了。
当然,回羌族能够得到西褚也是有代价的,从今往后,西褚成了大祈的附属国,永不开战,向大祈称臣,每年都向大祈进贡岁币和新鲜的瓜果。
甄朗在大祈的使者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原本是拒绝的态度,但是大祈承诺西褚的未来,提供那些商品工具衣物粮食等等东西,只要西褚愿意做大祈的附属国,好日子自然不会少。
这样的条件,甄朗自然是答应了。
这样的事情,君玉澜也自然是说道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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