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巧看了一眼阮莲淑,垂眸站在阮白虞身后,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想法。
自作孽不可活。
阮莲淑看着一身华服的阮白虞,趴在床榻边上,无力的开口:“高明,你可真是高明啊……”
高明到连自己的生母都没有怀疑她。
或许被阮白虞击败的太惨,她已经没了还手的念头,整个人已经是在自暴自弃的等死了。
阮白虞笑得有些无辜。
看着她这幅样子,阮莲淑恍惚了一瞬间。
这样子的阮白虞又怎么像是会做坏事的人呢,她的伪装啊,真的是滴水不露。
“下一个是阮伊柔吧?”阮莲淑笑了笑,整个人似乎已经有些疯癫了,“你记得快点送她下来,我在地狱等她下来。”
其实不然,阮莲淑并没有疯了,只不过她看破的太迟了,如今看破了一切,自然知道阮白虞是不会放过阮伊柔的。
毕竟阮伊柔的有些事情做的比自己还过分呢,阮白虞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阮白虞挑了挑眉,半晌才缓声开口:“可以啊,你想让她怎么死呢?”
这句话,似乎就是再问明日在早饭吃什么,如此的轻描淡写。
这也让阮莲淑越发的知道自己以前是有多门的愚昧。
阮莲淑愣了愣,其实她和阮伊柔并没有多大的利益冲突,只不过,“越惨越好!”
阮伊柔从来都看不起自己,所以,她为什么要让阮伊柔舒舒服服的死掉呢!
阮白虞忽然开口:“阮伊柔生病落选,其中有你的手笔吧?”
对于这个陈年往事,阮莲淑不大记得了,怔然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随后有些自豪的笑了起来,“对啊,我做的。”
这是她做过最成功的一件事情了,只怕阮伊柔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她做的吧。
只可惜前不久的那些事情她太急功近利了,加之被阮白虞刺激得迷失了一丝清明,不然她不会输得这么惨。
阮白虞看着她那自豪的样子,委实不知道说什么。
有的人,天生骨子里就是坏的,像她,像阮莲淑和阮伊柔,坏的无可救药,做了坏事之后没有一丝反省,而是慢慢的快乐。
屋子里沉寂了片刻。
“你和修王关系匪浅吧……”阮莲淑看着阮白虞这张精致的面容,越看越发觉得生了一张善良的脸,做起坏事来真的太方便了。
阮白虞倏忽一笑,“如果你惦记的人不是修王,只怕你死的还不会这么快。”
她的死穴只有两个,亲人和君离,不巧,阮莲淑将她的死穴都踩了。
阮莲淑望着阮白虞眼里浓浓的占有,似是讥诮笑了起来,“修王尊贵如斯,他的身边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你不可能赶尽杀绝的!”
她在九泉之下看着那一天的到来,就是不知道阮白虞会不会疯掉呢。
阮白虞咧嘴一笑,有些狡黠的笑容里满满森寒,“我会带着君离一起来找你。”
如果君离敢有其他女人,她不会动那些女人,她会带着君离共赴黄泉,然后好好的喝上十碗孟婆汤将他忘了。
阮莲淑似乎被阮白虞的这个笑容给吓到了,哆嗦的开口:“疯子,你是个疯子。”
普天之下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阮白虞居然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不是个疯子是什么?
阮白虞并未否认,反而是耸了耸肩膀。
她就是个疯子,怎么了?
看着几乎崩溃的阮莲淑,阮白虞抬手拍了拍,素梅拎着食盒推门进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之后,道:“小姐,该走了,明日要去侯府做事。”
阮白虞颔首,起身准备离开了,离开之前道:“明日午时沉塘,一路走好。”
素巧拿起桌子上的灯盏随着阮白虞走了。
“阮白虞我没有输给你,我是输给了我自己!”阮莲淑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吼,似乎是要证明自己也不必阮白虞差一样。
阮白虞侧目看了一眼,笑了笑就走了。
确实,阮莲淑这个人城府心机都是可以的,如果她不么的急功近利,只怕她以后的成就也不会低。
但是她急功近利了,被自己赐婚给君离这件事情刺激到了,忘了自己的本性,败给了的自己的野心。
这应验了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
屋子里又恢复了死寂,阮莲淑从床上爬下来走到了桌子边,手脚发软,有些急迫的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美味又热乎的吃食,笑着笑着就哭了。
何其嘲讽啊,算计她致死的人居然会给她送来最后一餐,这算什么,悲悯?嘲讽?
阮莲淑想伸手将食盒给砸了,可是看着那些精致可口的美味,又下不去手。
阮白虞,你可真狠啊!
阮莲淑趴在桌子边上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唾弃自己的没骨气。
……
回到长宁院,阮白虞准备沐浴。
素梅一边给阮白虞拆鬓发,一边有些不解的开口询问:“小姐,您为何还要送吃食给那位呢?”
阮白虞将腕上的镯子摘下来,“因为我要践踏掉她的最后一丝尊严,让她自己承认败给了我。”
有的时候,伤人不如诛心的效果好。
只要阮莲淑动筷了,那就证明她这辈子是彻彻底底败了,败得一塌涂地,将自己的尊严送到她脚边,任由她随意践踏。
论狠,她可不输别人。
洗漱之后,阮白虞坐在软榻上任由素梅打理的秀发,手里拿着书卷翻看。
看了半本之后,墨发也擦拭得差不多了,阮白虞放下书卷开口询问:“姬珩那边情况如何了?”
素巧拿着洗好的衣服进来,闻言,看了一眼素梅之后,道:“帖子已经送到了侯府,明日姬世子会上门做客。”
阮白虞侧头卡着素巧,点点头,“看来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等她宴会结束之后,赵万书那儿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姬珩这边也可以动手了,在成亲之前,一定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解决了。
嫁过去之后,她要闲,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吃什么,什么都不管的那种!
素巧将衣裙叠好放在一边,让阮白虞明日穿。
“我做了一半的衣服呢?”阮白虞忽然想起自己没有了尾的衣服,问道。
素梅将一堆东西拿出来放在软榻上。
都裁剪好了,就差缝起来和绣上一些图案。
阮白虞任命的拿起绣花针继续缝纫,心里默默念叨,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她再给君离做衣裳就是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