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具体之策略?”
“详细一论!”
扶苏听着,不住颔首。
此策的确精妙,起码平农家的大体思绪有了,就是具体细节上……该如何操作?
比如,如何令农家内部自动生乱?
这一点有些难,六堂之内……自己插不上手,而且时间还很有限,不可能拖延太久的。
以自己对萧何的了解,再加上近些时日待在自己身边知晓的诸多信息,应该有详论。
“大人!”
“其实,从连日来不住收拢的农家六堂消息来看,六堂已经有乱,田猛身死,六堂失衡!”
“先前,田猛未死之时,烈山堂、蚩尤堂、共工堂、魁隗堂隐约一体,实力强劲。”
“且农家侠魁多年没有出现,田猛在某种程度上已然有了侠魁的力量,所缺的就是名分。”
“果然田猛不死,其实,以田猛之力,完全可以强力统辖六堂,神农堂、四岳堂也不会抵抗。”
“然……,现在一切失衡。”
萧何再次近前一小步,迎着郡丞大人的探询目光,将先前大略更详细之处,一一道出。
农家!
的确很复杂,在泗水之地,自己早有听闻农家,却一直不太了解,而今,郡丞大人这里的文书中,农家之事很详细。
故而,若……那些文书没有问题,自己为郡丞大人谋划的策略也没有问题,功成机会很大。
这一策若成,郡丞大人受益。
自己也会受益良多。
“农家六堂之内,田氏一族和外姓堂主早有纷争。”
“六堂之内,先前实力最强的堪为神农堂朱家和烈山堂田猛,却是田猛可以调动农家大部分力量。”
“神农堂朱家就做不到。”
“田猛身死,神农堂受益,田氏一族应该不会愿意的,这应该是一个插手的口子!”
萧何所言,自己也能够有所得,甚至于也有思绪。
农家力量失衡了。
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大人所言甚是。”
“这的确是一个口子,可……却非很适合的口子。”
“田氏一族和神农堂的冲突一直都存在,现在不过是更为明显了,欲要分化农家。”
“更重要是落在田氏一族身上。”
“将田氏一族的力量削弱,同时也要削弱神农堂的力量,这般……才符合大人之心。”
萧何深深颔首。
“哦,你有更好的口子?”
扶苏大悦。
萧何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依从萧何之前大略,自己也有一套思绪,那就是在农家之内扶持神农堂,坐山观虎斗。
而后收拾残局。
现今……萧何还有更好的方法?
“农家田氏一族所占据的四堂中,烈山堂和蚩尤堂自然实力强劲,且女管仲田言、田虎对其掌控很强。”
“另外两堂就不一定了。”
“共工堂田仲,早年乃是神农堂朱家的义子,而后背弃神农堂,入了田氏一族,领了共工堂,这种人在农家虽有地位,却不为明耀。”
“是以,共工堂力弱!”
“魁隗堂更是一位女子掌事,而田蜜此人在农家的风评更是宛如风雅之地的女子,这等人统领魁隗堂,又有何威势?”
“避强击弱,先行拨动田氏一族的共工堂和魁隗堂!”
“果然田氏一族力弱,必然警戒神农堂,期时,无需动手,他们便会有冲突。”
“如此,田氏一族自然衰弱,神农堂也会受到损耗,整个农家就会……不攻自破!”
“欲要破局,只需要一个人!”
萧何一口气说了这般多。
大略在前,攻略在后。
贯彻顺利,一切在手。
“何人?”
扶苏奇异。
只需要一人?
何人可以有这个能力?
自己一时间想不出来。
实难想出!
“大人可记得农家文书中的魁隗堂上一任堂主?”
萧何微微笑道,提及一人。
一些事情的破局点,往往就在与一些很微不足道的人上,有个人怕是许多人都忘记了。
“魁隗堂上任堂主?”
谷</span>“是……陈胜?”
“被农家除名之后,纵横诸国为乱,被镇压在监狱之后,却生生逃出来,极其勇猛。”
“如今他的下落,好像是在数年前被帝国剑圣盖聂先生镇压,直接关入他难以破开的噬牙狱中。”
“陈胜!”
“他……有这个能力?”
扶苏表示狐疑。
陈胜此人……自己阅览过农家卷宗,有些印象,他当年因事被驱逐出农家,好像是欺凌兄弟之妻,违背了农家铁律。
故而被驱逐处死,不知为何却没有死。
一直流落在外。
近年来,一直在噬牙狱,区区一个陈胜如何可以有这般能力撬动整个农家大局?
“为了陈胜此人,萧何曾在入牢狱之中,询问农家弟子当年的事情。”
“或许当年陈胜被驱逐出农家魁隗堂有隐秘之事,因为根据农家弟子所言,那件事非常突然。”
“突然之间,就发生了,事后,田蜜登位,田仲掌事,一些人却消失了,田氏一族的力量壮大。”
“这般事……怕不是表面那般简单,而且,从陈胜后来的一系列行为来看,他屡屡对农家田氏一族出手,想要复仇。”
“故而,可用!”
“萧何大胆猜想,陈胜当年的事情,怕是不为真,因为……从田蜜现在的行径来看,陈胜之事……如何为大?”
“而田蜜的丈夫也消失不见了。”
“更是一大疑点!”
“果然如先和所猜想,那么,当年之事,就是田氏一族所谋,欲要将六堂之力重新规划。”
“陈胜之前,魁隗堂之力不逊色蚩尤堂,农家六堂维持平衡,现在魁隗堂沦为附庸,只剩下外姓朱家了。”
“以陈胜为引子,切入农家之局,扰乱魁隗堂和共工堂,有我等助力,可以蚕食农家之力。”
“也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于助力。”
“……”
“大人以为何?”
萧何将陈胜此人的关键之处一一道出。
当年陈胜之事,很大可能是一场银眸。
一场……权力阴谋。
陈胜想要找农家的麻烦,不就正合此意?
而且,短时间,也不会引起农家怀疑。
“妙!”
“萧何!”
“所言甚妙!”
“陈胜之人,远在齐鲁噬牙狱,将其调出来不难。”
“而且,以陈胜对农家的了解,许多事情我等做起来更为方便。”
扶苏双手拍合,赞誉不绝。
萧何!
果然不错,不愧为自己看中之人。
“农家!”
“墨家已经不存了,农家还这般乱象猖狂,取死之道!”
自案后起身,来回踱步,父皇任命自己为泗水郡郡丞,很大的可能性便是为了农家。
考验?
无论是否考验!
这件事必须做的漂亮,必须让父皇满意。
自己不能够走错,因为咸阳宫那里的一些兄弟渐渐长大了,保不准父皇就会有别的心思。
“郡丞大人!”
“府外有人求见,还有送来一件信物”
正要继续和萧何商量一些细节之事,厅外传来小五的声音。
“嗯?”
“是何信物?”
扶苏在里间抬首看向厅外,沛县这里,几乎每日都有人求见自己,也有一些人送来信物。
故而,不为诧异。
“那人言语是故人之物!”
“需得大人亲自打开!”
小五的声音再次传来。
“进来吧。”
既如此,那就看看。
无论是谁要求见,总要处理一下,否则,传出自己狂悖、轻视之音不妙,对着萧何看了一眼,其人行之一侧,不再多言。
一身男子衣衫装束的小五行入厅内,至公子面前,双手递上去一件信物,是一个三寸见方的木盒,表面的纹理很是细腻,非寻常之物。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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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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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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