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才是“正解”。
出界往返的问题,还是在这灵机一动之中被解决了。
归无咎未作停留,再次拨动界关之轮。光华耀目,一起一伏,回到了黄阳界中。
原来,黄阳界内的锁钥圆盘,实际上是一正一反,出口与入口共身于一处。
与红云秘境和云中派秘境两道圆盘相同,那轮盘之上,以正北方位为“子”位校准,所通连之方位便是云中派紫气秘境、归无咎之来处。
此处也是“黄阳界”这小界真身真正的潜藏之地。
但若是颠倒过来,按照圆盘之上的文字刻度,以正南方位为“子”位,所通连之处就是黄阳界当年本体、三生阴阳洞天的“北极天”入口处,九重楼的巢穴所在。
恰在此时,北门云铮适时醒转,第一层功法圆满完成。
而南门芊却睁大双目,盯着重新出现在此地的归无咎,眸中满是好奇。显然她完功之时刻,比北门云铮略早一些。
归无咎略微一沉吟,取出一件照影石,悬在空中。将往返于云中派秘境和黄阳界的动作再重复一遍,照入其中。
又取出一枚书简,将三十轮刻度方位纪录下来,并复制三份。
南门芊毕竟聪敏,问道:“这就是出入界的门户?”
归无咎笑着颔首,指向“蚁游”飞舟,言道:“是到了离开的时候。回到隗山宗,记得和自家的亲近朋友、师长亲眷道别。”
言毕袖中笼起两道清光,将南门芊、北门云铮二位轻轻卷入“蚁游”飞舟之中,这飞舟门户一闭,腾地一声,拔地而起远远遁去。
同时手中一封符书信手弹出,划出一道金光,遁速还要远在“蚁游”之上。
南门芊又惊又喜,美目望着外间飞速倒退、几乎连成一片的模糊风景。迟疑道:“离开黄阳界?是前往你所居住的紫海天么?”
归无咎盘膝而坐,顺手自袖中取出一套杯盏酒壶。随手一卷,壶中清酒便泛起丝丝热气。
一人倒了一杯,轻轻挪到二人面前。
南门芊二人也是行功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正要借此稍稍松弛心情。
归无咎笑道:“不是紫海天,是我孤身在外的一处据点。不过,若与黄阳界相较,千界万域,都统属于同一座大世界。其广大也无穷无尽,不可测量。”
此言一出,南门芊愈加雀跃,脸上彤云朵朵,宛若飞霞。而北门云铮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三分喜悦之余,似乎也有三分畏缩,对未知广袤世界的心怯。
归无咎将之看在眼中。又道:“你们二位若是留在黄阳界中,此生注定只是个元婴境的修为。若跳出牢笼,修习我所备下的法门,未必没有一线成道之望。”
这一句话如同灵丹妙药。北门云铮闻言胸膛一挺,坚定的道:“好。我跟你出去。”
在距离“剑墟”最近的一处传送阵,有一个浑厚质实的气机立在空中。洹沮门掌门秋原实在此处等候。
打开“蚁游”之门户,秋原实把身一闪,遁入其中。恭敬一礼之后道:“洹沮门一应事务,秋某都已安排妥当。”
“和隗山宗等四宗相会,由秋某孤身前往。甚至于一晤之后,就此追随珈蓝天罗大人离开黄阳界,也无不可。”
似乎怕归无咎产生误会,秋原实又道:“洹沮门内除了秋某之外,尚有三位元婴后期修士。只是这三人迈入此境已逾四百载,如今寿元无多,早已失了再进一步的可能。秋某已将出界事宜如实相告,只是三位师兄情愿安居故土,将机会留给后人。”
“不过,三位师兄又道,若是珈蓝天罗有所差遣,三人能尽微薄之力处,必定不敢怠慢。”
归无咎心中点头,秋原实倒也是个有眼色的,应对滴水不漏。笑道:“也不必如此仓促。”
伸手指了一指南门芊、北门云铮二位,归无咎道:“若是洹沮门内年轻一辈中,有资质不下于这两位的人物,尽可以挑选出来,一同离开黄阳界。”
秋原实点头称是。
他回宗处理诸般事务、传书隗山四宗交接问讯,一切在三日之内都已完成。事毕便赶回“剑墟”,等候归无咎功成回返,也有显示自己心诚之意。
只是不料归无咎在“剑墟”之中静观玄奥,竟一口气呆了二月有余。坚持了七日之后,秋原实实在忍受不住此地之气息,终于退回到传送阵处等候。
半日之后,隗山宗。
迎候的阵容异常隆重,遥遥便可望见有十余位元婴中期之上的修士。
除了立在最前的隗山宗南门敬、东门宏、北门亭外,另有九人三三成列。
东向是金顶宗司空鹤当中而立,身旁站定两个长须修士;西向是青嵘宗烈玉旌立在三人之右,另有一位元婴中期、一位元婴后期修士站立在左手边。
至于隗山宗正后方的三人,以一位元婴后期修士居首,想必是慕名宗的当家人物。
远在数百丈外,另有万余修士,铸成四个方阵,旌旗高展,飞舟云集,有几分点兵出阵的气象。
归无咎等四人自“蚁游”落下。
当头十二元婴修士一齐上前。先和归无咎郑重见答,又与洹沮门秋原实建礼。
虽然这两月间四宗与洹沮门已经是来往书信不断,在绝大多数细事之上都达成共识。但是双方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这历久以来的敌对所形成的刻板印象,依旧若有若无的存在。
南门敬上前一步,对秋原实道:“秋掌门。不知前日留书之事,贵宗可应允否?”
秋原实肃然道:“四位之提议,同样也是洹沮门所乐见。自无不允之礼。”
脸上含笑,秋原实又道:“在回返路途之中,秋某并未向珈蓝天罗大人言及此事。这首倡之功属于南门道友,是谁也夺不走的。”顶点小说
南门敬脸色大悦,对秋原实释放善意的举动十分满意。
当然,他也知晓隗山宗能够占的上风,和自己并无丝毫关系,纯粹是由于归无咎一入黄阳界,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
金顶宗、青嵘宗、慕名宗为首三位元婴修士,同时相顾点头。一齐上前,一字并肩,站立在南门敬身畔。
秋原实也往前一转身,和四人列成一道,面对归无咎。
归无咎眉头一挑,不知五人有什么新鲜节目。
南门敬等人一齐大声言道:
“隗山宗南门敬——”
“青嵘宗烈玉旌——”
“金顶宗司空鹤——”
“慕名宗柏云枢——”
“洹沮门秋原实——”
“经与阖宗上下商议,举派修道人,无论修为高低,皆以为五宗当聚力一道,共同奉珈蓝天罗大人为执掌。”
随着五人如洪钟大吕一般的响声,身后密密麻麻的方阵突然自两翼散开。
三声炮响,两声锣鼓,三十六只青蝠拖拽着一只巨大金匾。
只是匾额之上,未著一字。
南门敬言道:“请珈蓝天罗大人赐下新宗之名。”
归无咎心中微讶,没想到五宗竟然使出这生米煮成熟饭的手段出来,显然是不愿自己推拒。
没想到这五家宗门,竟有这般胆色。
五宗之中,确有深有谋略之人,能够看出自己于此界有所得,有所求,这番投怀送抱,不怕自己不接。
司空鹤上前一步道:“用与不用,是名是实,皆有珈蓝天罗大人天心独裁。但无论大人作何抉择,黄阳界五宗投效之诚,真心不二。”
虽然是事发突然,但是心意一转,归无咎已有决断。
他也不拖泥带水,道:“既然是黄阳界五宗合一,就叫黄阳宗罢。”
话音一落。由南门敬等十三人领头,万千人潮,又是一阵山呼海啸,称颂威德,高呼不断。
只是那声音却整齐划一:
为黄阳宗新立庆!
为珈蓝天罗执掌宗门庆!
为阴阳道别传再复光明庆!
这一突如其来的声势,让归无咎身后南门芊、北门云铮两个年轻人,有些恍恍惚惚,不知所措。
归无咎果断道:“有几天事需要交代。”
“黄阳宗虽立,五宗依旧各领其事,不必改弦易辙,此其一。”
“掌门之位,我不推拒,只是须添上一个‘代’字。有朝一日寻得碧罗天青羽夜钟的阴阳道正传,就是你我双方了结缘分之时。此其二。”
“第三条。一日之内,各宗元婴后期修士,或是灵秀种子不输于我身后这两位的,若愿意一览界外风光,便请在此集结。”
出言的同时,归无咎手指光华溢出,已在空白匾额之上书写了“黄阳宗”三字,笔力雄峻,信手拈来,而又兼有道法玄奥。
南门敬等人一起参拜,高声道:“谨遵掌门之谕。”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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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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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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