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交代,好好关照一下这两位,只要别闹出人命就行。”赵嬷嬷说着不动声色地塞了锭银子在狱卒手中,笑容阴险地扫了眼慕灵汐。
“嬷嬷放心,一定好好关照!”狱卒乐呵呵地收起银子,赔着笑脸送走了赵嬷嬷。
等他再回来时,手上多了条皮鞭,勾着嘴角笑的不怀好意:“来人啊,把她们给我绑起来!”
“小姐!”流光眼神惊恐地看向慕灵汐,欲言又止。
一顿毒打免不了了,慕灵汐只能安慰地看看她,对狱卒道:“她身子弱,两鞭子抽下去容易出人命,不如就打我吧!”
“不行!”流光赶紧大声道:“不要打小姐!是我闯的祸,有什么就冲我来!”
“呵,”狱卒冷笑一声,“第一次看见有人争着挨打的!”他用鞭子挑起慕灵汐的下巴,左右看看,惋惜道:“长的这么好看,一鞭子下去怕是这张脸就毁了。不过谁让你得罪了皇后娘娘呢,怕是以后都没有伺候皇上的福分喽!”
慕灵汐皱了下眉,她差点忘记,眼前的人不知道她是谁。
“我不是后宫的嫔妃。”她神色冷清地盯着男人,“我是慕王府的嫡女,慕灵汐。”
狱卒一愣,他倒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同时也听说了怀王对这个女人很是袒护。
众所周知,皇后是想让丞相之女杜玥瑶嫁给怀王的,而怀王却对这个慕灵汐青睐有加,怪不得皇后会看她不顺眼了。
“所以我可不是出了大牢会进冷宫的妃子,出了这里,我还是主子,而你却始终是个小小的狱卒。所以这一顿鞭子,你可要掂量着打。”慕灵汐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狱卒果然犹豫了,拿着鞭子的手慢慢垂下,眼神似有挣扎。
慕王府嫡女,只要没犯十恶不赦的死罪,就算是皇后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而眼前的情况,明显是皇后想用私刑。
“这是皇后娘娘交代的,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狱卒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慕灵汐点点头,“那就看看我出去后,皇后娘娘还能不能继续关照你了。”
“这……”男人进退两难。
打吧,眼前的女人他也是得罪不起。不打吧,若皇后让人问下来,他更是不好交代。
现在他才觉得,怀里的银子真真是烫的慌!
“皇后只让人交代,关照一下我们。怎么关照却是没有说。你大可以饿我们两顿,也算是奉命行事了。等我出去,自然是忘不了小哥的。”慕灵汐适时开口,软硬兼施。
狱卒也很识趣,当即亲自给慕灵汐松绑,态度也越发恭敬:“刚刚多有得罪,还请慕小姐见谅。”
慕灵汐笑笑,解下腰间的荷包塞进他手里,“劳烦小哥照应了。”
荷包里的银票可是要比赵嬷嬷刚刚塞给他的银子多得多。狱卒瞄了一眼,顿时眉开眼笑,“慕小姐也不必饿着,到时只需对皇后娘娘讲折磨过你们,事实怎样,也没人知道的。不过要委屈二位住一间破烂一些的牢房了。”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到位,就连皇后的命令也是可以阴奉阳违的。
慕灵汐和流光被单独关在一间只有干草的牢房中,连一张床铺都没有。
“小姐,我们要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流光惆怅地叹了口气。
慕灵汐摇摇头,她不怕在里面待着,而是怕皇后趁机又搞什么幺蛾子,自己在牢狱中就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了。
流光吸了吸鼻子,低头小声道:“对不起小姐,都怪我不够小心,完全没有感觉到她们往我束腰中塞了坠子。”
“傻丫头,怪你什么?皇后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慕灵汐揉揉她的头顶,又想起她受伤的手指,拉起来一看,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心疼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流光赶紧摇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慕灵汐看着她叹了口气,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疼。
她从袖中找出一个药瓶,小心地将里面的药粉倒在流光受伤的指甲上,道:“我只随时带了这个,也不知管不管用。”
“小姐做的东西,自然是最管用的!”刚刚还一副要哭样子的流光,转眼便又眉开眼笑。
慕灵汐心头涌上一股酸涩,“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能跟着小姐这样的主子,是流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何来受苦一说!”流光神色真诚地看着她,眼神坚定。
这一夜慕灵汐没怎么睡,流光则是真的乏了,就算环境艰苦,也睡的格外沉稳。
第二日一早,慕灵汐就听见狱卒们一边给各个牢房分发早饭,一边闲聊。
“听说昨晚太后突然晕倒昏迷,现在还不省人事,真的假的?”
“真的,太医院的邢院使都束手无策,整个太医院人仰马翻,却没有一个人能断出太后到底得了什么病!”
“皇上正张榜招天下医者,也不知太后会不会醒过来。”一个狱卒口无遮拦地道。
“嘘!瞎说什么,不要你脑袋了!”昨晚收了慕灵汐银子的那个狱卒闻言瞪了同伴一眼。
他将食盒亲自给慕灵汐送了过来,道:“慕小姐,大牢里没什么好吃的,您凑合一下。”
慕灵汐走过去,点头微笑道:“有劳了!”说着又暗中塞了一张银票给他。
狱卒赶紧道:“这……这使不得……”
“小哥,可否请你帮个忙?”慕灵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慕小姐您请讲!”男人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小心地将银票收好。
慕灵汐道:“能否让人去一趟太医院,将这封信交给西院吴院史,或者是柳追凉苏积银,都可以。”
“好,慕小姐放心。”男人收好信封,将饭菜给她端出来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这是一个机会,她抓住了不仅可以保流光和她的平安,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进一步拉进她与太后的距离。
日后皇后再找她麻烦时,也要仔细掂量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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