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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15年反干涉战争和谈结束以来,这两年时间红军从未结束扩军的步伐,甚至可以说这两年来社会党最主要的精力还是用于军队的建设方面。
红军的主力野战基干部队,已经翻了两番,从两次胶东战役时的二十万人,达到了现在的四个野战军、十八个纵队、五十五个师及若干独立旅总计近八十万人的兵力。
这还不包括大量的地方公安部队和赤卫队。
欧战期间,所有与军事工业相关的原料价格都在暴涨,国际上也基本买不到什么成规模的进口武器,这八十万部队几乎都要由中国自己生产的武器来装备。
所有从单位机枪量和火炮量来看,现在的红军装备水平、火力密度比起两次胶东战役时期实际上是下降了。但精兵简政带来的则是更高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这也更适于在广袤的满洲林海雪原上作战。
四大野战军中,装备水平最高、作战能力最强的当然还是以反干涉战争的主力部队华东和华南野战军为首,其次则是东北野战军,才从西北兵团扩充起来的西北野战军实力则最弱。
不过围绕东北地区展开的中日全面战争,从技战术条件来看,反而是最适合西北野战军的骑兵部队发挥其威力。
至于空军,红空军在技术和战术上对日军的飞机都还拥有压制性的优势,但由于红空军规模有限,在几十万人甚至是超过百万人规模的全面战争里恐怕很难起到根本性的作用。
海军方面,红海军虽然在吸收了德国海军的东亚舰队以后,实力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日本海军则由于在胶州湾、莱州湾的作战中损失惨重,战后海军派主导的内阁又被山县有朋以西门子案等政治斗争打垮,日本海军的实力因此比之欧战爆发以前还要衰退了三分之一左右。
但日本联合舰队依旧能够绝对压制住红海军。
在未来的中日全面战争中,红海军唯一能够挑战日本海军的办法,就是作为破交舰队进行破袭战。
但比起几年前中国那堆只能在日本海军面前挠痒痒的小炮舰,最强的主力舰不过是一条防护巡洋舰,到今天中国红海军已经拥有了和日军打破交战的能力,这种进步速度也是极为恐怖了。
林淮唐为了解决将来东北作战的后勤补给问题,这两年间也在东三省地区沿着日资的南满铁路修筑了平行的吉海和沈海两条铁路。东北自建铁路自然不可避免和满铁发生竞争,日方多次抗议,但林淮唐未予理睬,此时山县有朋支持下的大隈重信内阁在利用西门子案彻底铲除海军派在政府内的余孽以后,也忙于扩充日本陆军的常备师团,尚未做好和中国再次开战的准备,所以满铁的抗议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影响到东北自建铁路的修筑。
更多红军部队,也顺势借修筑铁路的名义入驻东北,东北驻军由1915年时的十四万主力红军,快速增长到了1916年的三十八万主力红军。
作为对应的措施,日本也把关东洲和朝鲜的驻屯军兵力增加了一倍以上。
同时考虑到由于中国对德、奥两国绝交以后,已经收回了德国和奥匈帝国位于天津的租界,日本在天津的驻屯军在军事上也就处于十分不利的被包围态势。合理考虑,这时军部就应该把天津驻屯军的主力转移到大连,在本地仅留下一支象征性的部队,但军部出于面子上的考虑却反其道而行之,不顾协约国当局的反对,以准备干预俄国革命为由,将天津驻屯军的兵力也扩充了数倍。
俄国二月革命爆发以后,英法远东殖民当局多次提出由日本出兵西伯利亚干预俄国革命的要求,这又激起了日本国内激烈的讨论,军部方面蠢蠢欲动,以此为借口不断向旅大和朝鲜地区增兵,海军舰队也数次出入渤海湾中,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中日双方的军队密集于东北地区,在旅大附近,还有在鸭绿江的中朝边境地区,红军和日军在俄国革命以后已经屡次爆发了小规模的武力冲突。
特别是在鸭绿江附近,朝鲜红军已经好几次进行跨境武装袭击,在对半岛内的韩奸工矿企业进行打击以后,朝鲜红军部队往往在日军的追击下还能够撤到中国境内全身而退。
日军也有数次妄图强行闯入中国国境线内攻击朝鲜红军,都被东北野战军司令员蓝天蔚亲自压阵部署反击打了回去。
双方人员各有死伤,最大一次中日两军边境冲突的死伤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人。
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中朝边境上的火药味远比两年半前的青岛更为浓郁。
只等一个契机。
一辆从瑞士开回彼得格勒的火车。
由孟什维克党护国派和社会革命党温和左派把持的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投票宣布了支持继续参加大战,但是,呼吁停止战争,要求交战双方进行不涉及领土吞并和战争赔偿的谈判——这种谈判任何政客都清楚绝不可能实现。
数万俄国士兵从战壕中冒出来,与昔日的敌人德国人和奥地
利人举行了一场毫无准备、具有反战色彩的复活节庆祝活动。第二天,俄国布尔什维克党最具决断力的领袖和职业革命家列宁,终于离开瑞士,他坐上一辆火车,途经过法兰克福、柏林、斯德哥尔摩、赫尔辛基抵达了俄国首都彼得格勒。
和列宁一起回国的,还包括在二月革命以前被沙皇政府流放的大批政治犯,包括了朱加什维利——也就是斯大林,同时还包括区联派的越飞等人,此时经过在中国的志愿者活动以后,多数区联派分子都已经选择了直接加入布尔什维克党。
当列宁回到彼得格勒街头的时候,等待着他的除了一个满溢着浓厚反战情绪的首都以外,也包括了一个经过中国革命而日益坚强的布尔什维克党。
列宁的所有支持者都在这天聚集到了火车站,除了布尔什维克党人以外还包括了被动员起来的成千上万工人,当然也包括了彼得格勒苏维埃的坚定支持者喀琅施塔得水兵。
街道上红旗招展,由于中国革命的影响,许多布尔什维克党人还打出了中国社会党的星轮红旗和黑赤旗。金色、赤色和黑色的海洋在铺天盖地的“乌拉”声中,汇聚成了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幕海洋,此起彼伏的旗面犹如黄昏时滑落的日光,映满天际的赤红。
社会革命党民粹派的激进战斗组织领导人鲍里斯·萨文科夫和列宁在同一天回国,他和列宁一样都是被沙皇当局流放、通缉的海外政治犯,萨文科夫在法国参加了对抗德国军队的志愿军,富有军事经验,所以克伦斯基已经为他内定好了战争部副部长的位置。
但和列宁归国受到的轰动性欢迎相比,迎接萨文科夫的人群便要少的多了。
“列宁先生,在这种举国一致共度国难的关键时刻,继续呼吁反战对我们的俄罗斯祖国来说可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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